夜色朦朧,群星璀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配合蕭熠完成這一場表白。輕暖橘香,是專屬於她的味道。終於懂了怎麼當年沒捨得扔掉那條手絹,原來此生之緣,是從那一刻起。從輕觸到淺嘗,蕭熠吻得珍視而溫柔。因為錯過九年,還能回到她身邊。
這隻屬於戀人之間的親昵於赫饒,太陌生。她下意識要退縮,可蕭熠不允許,他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吻住她的同時雙手已經合攏,把她穩妥地圈進了懷抱之內,既不會碰到她的傷手,又讓她逃離不得。前面是他炙熱的唇,身後是他熨貼在背上的手,赫饒躲閃不了,而她身為特突隊員的攻擊力,在愛情面前,在蕭熠面前,直降為零。
這一夜,蕭熠贏了。
赫饒雖然沒有一句明確地回答,但是那一吻,她雖沒回應,也沒迴避。
蕭熠太清楚,赫饒有心抗拒的話,他萬萬得逞不了。
得逞?蕭熠為自己的用詞汗顏了一把,想想又覺得,唯它最貼切。心塞!
當然現在高興為時過早了,那休學一年的真正原因,以及楠楠,都還是迷。不過,蕭熠相信,給赫饒時間,她會主動告訴他。而在這期間,他需要做的,是給她信心,讓她相信,他的心意是真的,他想許她的未來,值得她勇敢。
蕭熠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衝動,否則事情一定會砸,依赫饒的性格,她不會去編造一個謊言,但她一定會說:與你無關。蕭熠甚至能夠想像出來那時她一定是以冰冷絕決的表情面對自己。那他們好不容易緩解的關係,將再次被冰凍。得不償失。
與楠楠的偶遇,險些讓他亂了陣腳。蕭熠隱隱有種邢唐是故意的感覺。他仔細回想和楠楠見面時孩子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那眉眼,不像他。而他之所以覺得似曾相識,是因為孩子像赫饒。而他承諾送水晶瓶時,孩子那句:「不過,干,」那明顯的一頓,原本是想叫「乾爹」吧?隨後當他試探性地問:「爸爸說的啊?」想到楠楠那一瞬的遲疑,蕭熠笑了。
憑他邢唐,會有那麼可愛到爆的女兒?蕭熠才不信。
對楠楠的期待又多了一分,對赫饒的心疼多了十分都不止。沒錯,蕭熠認定了,赫饒休學那一年生下了楠楠。那一夜,他犯下的錯。
把赫饒送回隔壁病房後,這輾轉難眠的一夜,蕭熠想太多了,多到清晨時他隱隱感到頭疼。連醫生為他做檢查時都說:「蕭總您儘量不要讓大腦過於勞累,那會直接影響身體康復。」
蕭熠既沒答應也沒反駁,只抬頭摸了摸自己濃密短黑的頭。
邵東寧自動腦補為他擔心用腦過度,掉頭不帥了。
赫饒則以為他頭疼:「昨晚休息得不好嗎?」
痛並快樂到睡不着這樣的答案蕭熠不會宣諸於口,他只當眾握住赫饒的手:「前所未有的好。」至於原因,赫饒應該是懂的。
這是第一次,他在人前如此明目張胆地握她的手,赫饒知道,他是故意的,有宣告的意味。她沒有掙脫,和昨晚一樣,算是默許。
為了期待九年的他,她再一次選擇了勇敢以對。坦然到連蕭熠都自愧不如。
這樣的女子,怎能錯過?
邵東寧卻只看到他家蕭總眼角眉梢的笑意,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boss啊,您秀得一手好恩愛啊,還有什麼是您不擅長的嗎?不過,邵東寧也很奇怪,不是燒夜嗎,怎麼突飛猛進到確定關係了?這種神一樣的轉折,他有點接受無能。另外他也稍顯苦惱,關於老闆娘,關於小公主,他到底是查還是不查啦?求boss明示!
邵特助懷着糾結的心情去機場接人。他準時到達,貴賓通道口外,順利接到蕭熠為赫饒聯繫的醫療團隊。沒錯,是一個團隊,而不是一位醫生。為的是心臟搭橋手術領域的權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還擅長手筋接駁術,簡直是一位醫學奇才。於蕭熠,太驚喜。可這傢伙滿世界的跑,蕭熠只是聯繫他就用了足足一天,然後這位高鼻樑,藍眼睛的國際友人就組團來探蕭總女朋友了。
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調侃蕭熠:「蕭怎麼沒來?正和他漂亮的女朋友如膠似漆嗎?」
邵東寧如實回答:「蕭總也受傷了,在住院。」
一副驚訝的表情:「他是為了證明對女朋友的愛嗎,居然以身相許了?他是真的墜入愛河了。」
以身相許?蕭總倒是想啊,只是老闆娘暫時不會批准。邵東寧一面腹誹他家蕭總,一面原諒了的用詞不當,反調侃回去:「看來以身相許的經驗頗多啊。」
一副遺憾的樣子:「哦不,我還沒遇上可以以身相許的女孩子,邵,歡迎推薦,來者不拒。」
推薦?邵東寧忍不了他了,以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回答:「拜託,你還是講英文吧。」
朝他的團隊攤手:「他嫌棄我的中文,真是太不友好了。我要向蕭告狀。」
眾人笑起來。
以開朗的個性見到赫饒的場面可想而知,他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成語全部用來讚美這位美麗的女警,更是拉着赫饒的左手不放,還要作勢親吻。
這怎麼可以?那是我的專屬。蕭熠正欲上前,赫饒已搶先一步輕巧地抽回手,並不着痕跡地退後一步站回蕭熠身旁。
蕭熠無聲笑起來,友情提示:「出於對你人身安全的考慮,我提醒你不要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
一臉委屈地看着蕭熠:「我才不是那麼粗魯的人,我沒有動腳。」
蕭熠上前一步展手與擁抱,以英語真誠地說:「謝謝你的到來。」
擁抱老朋友,以蹩腳的中文說:「我其實是來參觀你美麗的女朋友。」
蕭熠賞他一拳。
辦事效率很高,儘管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卻連時差都顧不上倒,就要先檢查赫饒的手傷,然後去見了赫饒的主治醫生,甚至還和參與手術的邢政進行了長達將近一個小時的溝通,隨即立即組織他的團隊開會,定於兩天後為赫饒進行二次手術。
對於手術的決定赫饒沒有異議,她只關心:「在手術成功的基礎上,我的手可以恢復到和以前一模一樣嗎?」
的回答出人意料,他惋惜地說:「哦,當然不能。」
不止是赫饒,蕭熠的臉色都變了。
眼睛亮亮地看看眾人,片刻,以興奮的語氣說:「它會比以前更靈活。」
這個神經病!蕭熠抬腿給他一腳。
料到會遭遇這樣的待遇,他輕巧地跳開,撫着胸口一臉受傷:「請友好對待國際友人。」
離開醫院時,蕭熠去送他,「真有那麼大把握?」
收斂了玩世不恭,表情難得地嚴肅起來:「要確保手術成功不難,但是,功能訓練更重要,你要保證她是個聽話的病人,否則我不保證能恢復如初。」
蕭熠顯然有些失望:「我多希望剛剛你不是信口開河。」
的關注點卻是:「信口開河也是個成語嗎?什麼意思,快給我解釋一下。」
蕭熠苦笑着搖頭:「等你治好饒饒的手再說。」
也不計較他的小氣,反而笑起來:「給病患和家屬信心和鼓勵,也是醫生的責任。蕭,酒店管理我比不過你,」他擺出一副自以為很帥很拽的樣子:「醫學方面,信我者必贏。」
蕭熠微微地笑:「你中文越來越好了。」
倒很謙虛:「和你的英文相比,還是落後。」
蕭熠伸出手:「拜託了。」
用力握了一下:「我的目標是:保持百分之百的治癒記錄。」依舊樂觀自信。
蕭熠回病房時,赫饒正在接電話,聽見她說:「為什麼把我受傷的消息告訴她?還擅自作主接她過來?我說過了現在是非常時期,為了她的安全,我不能和她見面。」他站在外面沒動。
應該是被打斷了,話至此赫饒停了下來,再開口時語氣緩和下來:「我很好,沒事的,不要擔心,你要乖,要聽乾爹的話,好,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嘍,晚安。」
這邊是如此溫柔的赫饒,那邊是他可愛的女兒楠楠,蕭熠的心都要被融化了。而他也終於確定,在此之前,赫饒並不知道邢唐帶楠楠來過醫院。昨天,邢唐抱走楠楠卻沒有上樓,或許是因為中途遇見了他,也或者是因為現有記者潛守在住院處。
只是單純地帶楠楠來看赫饒嗎?僅僅是要給她驚喜那麼簡單?為什麼那麼巧合,楠楠會落單?邢唐過來的方向是停車場,可是,他完全可以停好車再帶楠楠一起過來,怎麼會放心把孩子先放下再去停車?不合情理。
邢唐的目的似乎就在於讓楠楠出現在他面前。然後在他面前上演一幕:父女情深?
好一個乾爹,這是要喧賓奪主了。這封戰書,蕭熠接下了。
走廊長椅上坐着的邵東寧顯然也聽見了赫饒的話,但他沒他家蕭總瞬間的百轉千回,只急着以口形告訴蕭熠:「乾爹!乾爹!」
他的表情稍有些誇張,像現新大6似的興奮,蕭熠忍不住笑了,抬手拍了他腦袋一下,似乎是提醒他:非禮勿聽。顯然忘了前一分鐘自己做着和邵助同樣的事情。
看來赫饒是真的動了氣,否則依她的警覺性,不會如此大意給旁人聽到電話的機會。
楠楠不是邢唐的女兒,邢唐卻以她為籌碼,向他示威。
楠楠和赫饒的關係不言而喻,她卻似乎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對他隱瞞。
為什麼?一時間,蕭熠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蕭熠走進病房,赫饒見到他神色如常。
蕭熠努力地想要在她臉上尋找些蛛絲馬跡,很可惜,失敗了。
正要說話,被敲門聲打斷了,是邵東寧,他說:「蕭總,向小姐來看您。」
蕭熠下意識看赫饒。
赫饒微一揚下巴,本意是讓他回自己的病房。可她無意間的小動作,看在蕭熠竟有幾分俏皮。忽然就笑了,然後:「請她進來。」言語間,他伸手向赫饒:「上床躺會兒,忙了一下午。」旁若無人的姿態,讓進門的向晚腳下明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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