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漫長又痛苦的過程。
期間,席盛庭被痛到昏迷了兩次。
但只要一醒過來,他就會拼盡所有的力氣繼續。
他的時間不多。
他知道哪怕是翻了車,別人都覺得車內的人絕無活路了,席凌南也會讓人四處搜尋。
有些方面,席凌南和他一樣的謹慎。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席凌南一定會親眼看到他閉了氣,才會相信他死了。
在席凌南還沒有帶着人搜過來的時候,他必須趁早離開。
老天爺既然給了他一次活着的機會,沒有在這場車禍中奪走他的性命,他就絕不能坐以待斃。
在席盛庭的人生字典里,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盡全力爭取。
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在他差一點就再次暈過去的時候,腿終於被車座的縫隙里拽了出來。
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他的小腿肚上插了一塊巴掌大的玻璃。
玻璃尖銳的一面已經全部都刺進他的血肉里了,西裝褲上沾滿了血,他伸手一摸,掌心頓時就被打濕了。
除了腿上那塊大玻璃,身體其餘的地方也扎進了不少玻璃碎片。
來不及處理傷口,他忍着劇烈的疼痛咬牙打開了車門。
外面黑漆漆一片,四周都是一片模糊的影子。
下車前,席盛庭借着月光看到了躺他旁邊的阿財。
他手上還戴着手銬,不過在翻車的過程中,手銬從中間斷裂,倒是讓他的手恢復了自由。
月光下,銀色的手銬發出清冷的光芒。
席盛庭舉着手對着月光看了看,冷笑一聲,轉身過去翻阿財的衣服。
很快,他便找到了鑰匙,用鑰匙打開了手銬。
他將手銬丟到地上後,又把阿財腰間別着的槍也取了下來,再翻出他的錢包,將錢包內的錢全部取出來放到自己的包里。
做完這一切,他便推開了阿財。
「哼,看來命大的不只是我一個。」
他冷笑着看了阿財一眼,掂了掂手裏的槍,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他剛才探過阿財的氣息。
他雖然還活着,但氣息十分虛弱,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一樣。
估計着等席凌南帶着人找過來的時候,阿財已經死了。
「我就留着你一條命,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冷冷丟下這句話後,席盛庭再不猶豫,轉身便忍痛從車內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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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盛庭身上的聯絡工具早就被搜走了。
剛才他翻了翻車內其他人的手機,發現手機全部都被摔壞了,根本就無法使用。
下車後,他抬頭看了看夜空,根據自己的判斷選了一條路走。
山谷內雜草叢生,黑漆漆一片,他深一腳淺一腳的邁進雜草叢內,腿上又被鋒利的草給刮出了好幾個口子。
如果不是他的求勝欲望太過強烈,忍痛能力也比一般人強,他早就痛的暈過去了。
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強烈的驅使着他的身體,哪怕是已經到了無法再負荷更多疼痛的時候,他也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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