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擦了擦手,這才察覺到她的存在,不由得輕笑道:「怎麼了?覺得無聊?」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好像幾年前的模樣,項天萊睫毛輕顫,隨即輕聲道:「殷紹龍……」
「恩?」
「你明天不要再來了。」
殷紹龍臉頰上的笑容一僵,看着項天萊似乎有些無措,半晌後輕聲道:「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你不喜歡?」
項天萊垂下眸子:「沒有,只是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不該再為我做這些。」
輕飄飄的話,卻好似有着雷霆萬鈞的力量,殷紹龍臉頰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幾分,半晌後輕笑着重新開口道:「結束了也還可以重新開始。」
項天萊沉默了一會再次道:「我們不可能了。」
房間裏一時間變成了一片死寂的沉默,殷紹龍的目光裏帶着一抹隱痛,最終卻強顏歡笑着再次開口:「總要試試才知道。」
他該滿足了不是麼?
至少她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至少他還能同她說說話。
項天萊沒有同他繼續這個話題,再次輕聲道:「我不太喜歡有人打擾。」
喉嚨酸澀,她的目光淡淡。
殷紹龍避開了她的目光,輕聲道:「我去叫人拿些衣服過來。」
話落,他便從她身邊走過,臉上的笑容再也難以維持,只剩下滿身的落寞。
項天萊依舊扶着廚房的門框站在原地,沒回頭。
不多時,就有人送了兩箱衣服過來,一箱是他的,一箱是她的。
牙缸和牙刷也都是新的,情侶款式的兩隻,整齊的擺放在一起,剃鬚刀和男士用品也一併被添加在了有些狹小的梳洗台上。
等到收拾好,殷紹龍幫她找出了兩件衣服,開口道:「我帶你出去走走。」
項天萊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衣服,沉默着站在原地沒有動。
殷紹龍也沒有生氣,只是拿着衣服走了過來,輕輕套在她身上,不忘開口道:「直接套在病號服外面會不會不大舒服?」
最終,項天萊還是接過了他手中的衣服,起身去浴室換好。
看着她脫了病號服,換上了淺淺的粉色,多了幾分清麗和生氣,殷紹龍的心情當即就好了不少,好似之前的那些全然沒有發生過。
殷紹龍上前扶住她,帶着她緩緩走出了病房。
項天萊走的很慢,手挽在他的手臂上,很用力,兩人花費了二十多分鐘才走出了醫院的大樓,停了醫院的一片草坪上。
「累了麼?」殷紹龍輕聲開口。
項天萊搖搖頭,看着醫院裏三三兩兩的病人也在散着步,目光柔和了幾分。
殷紹龍始終沒有開口去問,去問她這段日子過的如何,去問她當初是怎樣離開的海島,去問她有沒有想起過他。
好似在她的暴瘦和重病面前,一切都顯得蒼白而沒有意義,他如今只是希望,他能夠留住她。
「明天我叫葉妃來看你。」過了一會,殷紹龍再次開口。
「還是不了。」項天萊開口拒絕,她這副樣子,若是葉妃見到,只怕也會替她憂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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