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并州城已經是未時,太陽已有西落的跡象,曾泰和李元芳二人又累又餓,鞋子濕透了,衣服上都是泥點子,邋遢不堪。
趙良自然啥事兒沒有,見他們二人如此狼狽,就在城南找了一家麵館,一人要了一碗熱湯麵,一碗麵下肚才覺得渾身舒服,好受了許多。
吃完飯後,三人急匆匆趕往知州衙門,如此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匯報給陳懷周,這樣大面積的搜尋工作,要知州衙門派出大量人手才行,否則,就憑他們三人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陳懷周正在衙門裏坐立不安,劉啟元被殺的案子還沒有頭緒,居然又出了李老四一樁命案,這無異於火上澆油,要是半個月內破不了案,那他頭上的烏紗帽就不保了,你說陳懷周能不上火嗎。
曾泰帶來的消息讓陳懷周精神為之一振,劉啟元和李老四是同一個人所殺,說白了,兩樁命案就是同一樁命案,只要抓住這個兇手,兩個案子就都破了。
趙良還找到重要的線索,那就是李老四用的那根扁擔,但并州城如此之大,到哪裏去找那根扁擔呢。
趙良分析道,「陳大人,我們不妨來作個假設,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我會怎麼作,我會怎麼處理那根扁擔。」
李元芳沉吟片刻,率先說道,「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殺了人,為了偽裝,還會拿着那根扁擔出門,但出了門,肯定就會把扁擔給扔了。」
趙良打了個響指,說道,「元芳說得沒錯,如果我是兇手,我也會這麼作,陳大人和曾兄以為如何呢。」
陳懷周和曾泰都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趙良繼續分析道,「兇手出了醉仙樓不久,就將扁擔給扔了,那麼李老四的扁擔肯定就在醉仙樓附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陳懷周有些不解的問道,「狄公子,就算我們找到那根扁擔,又能怎麼樣,扁擔又不會說話,還是找不到兇手啊。」
趙良笑道,「陳大人,斷案就如抽絲剝繭,只要能夠發現有力的證據,找到真兇只是遲早的事情。」
陳懷周點頭道,「狄公子言之有理,我這就派衙役到醉仙樓四周去搜尋那根扁擔。」
片刻之後,一幫衙役就到醉仙樓附近展開大面積的搜索,半個時辰後,就找到了那根扁擔,並將發現那根扁擔的人帶了回來。
趙良拿過那根扁擔一看,在那根扁擔的中間果然發現李老四三個字,很顯然,這就是李老四的扁擔。
趙良問發現那根扁擔的人,「你在哪裏發現這根扁擔。」
那人趕緊說道,「啟稟老爺,這根扁擔是在我家房頂上發現的。」
趙良奇道,「你家房頂上發現的,具體情況,跟我好好說說。」
「是,老爺,昨日吃完午飯後,我正在院裏劈柴,聽到外面有人走路的聲音,我當時也沒有在意,後來,就聽見那人嘟囔了一句開戰什麼的,後來,就聽到屋頂上一陣響,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上房頂上看看,只見房頂上多了這根扁擔,我想肯定是那人扔上來的,我還正納悶是什麼情況,怎麼這人把一根扁擔扔了上來。」
趙良問道,「你可曾見到那人的相貌。」
那人搖頭道,「沒有,我上到房頂的時候,四下里看過,但沒看到一個人,想來那人的腳程是極快的。」
趙良知道這人說得是實話,那兇手武功肯定極高,劉啟元武功也算不弱,但卻在那人手裏走不出一招,直接就被殺了。
「那你聽到什麼話嗎。」
那人說道,「那人的口音我聽不懂,只聽到開戰什麼的,但現在天下太平,哪裏會開戰呢。」
趙良也是十分不解,嘀咕道,「開戰,開戰是什麼意思,難道此人還想謀反不成。」
李元芳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開戰肯定是客棧的意思,我去過江浙一帶,熟悉那裏的口音,「
「客棧,說明那人肯定住在客棧之中,陳大人,請速派人搜查并州所有客棧,將所有操江浙口音人全部帶到知州衙門審查。」
「好,我這就派人去。」
一個時辰後,一班衙役帶回來十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從各個客棧中抓回來的江浙人。
不少人不知道發生何事,一個個都嚇得戰戰兢兢,有幾個膽子大的直叫嚷,「你們這是幹什麼,不由分說,就將我們抓到衙門,到底所為何事。」
陳懷周對曾泰使了一個顏色,曾泰上前說道,「爾等休得喧譁,衙門正在抓捕殺人嫌犯,兇手是江浙人,你們每個人都有嫌疑,必須配合官府的調查,才能洗清自己的清白,否則,就準備蹲大牢吧。」
這些人一聽,才一個個偃旗息鼓,不再叫嚷鬧事。
曾泰說道,「每個人都把雙手伸出來。」
那些人依言都將雙手伸了出來,曾泰一個個看過去,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的時候,只見他的右手上有一個淺淺的齒痕,問道,「你這手上的齒痕是怎麼來的。」
「大人,這個,,。」
曾泰厲聲喝道,「老實交代,如有隱瞞,嚴懲不貸。」
「大人,實不相瞞,我昨晚去逛窯子,折騰那個**太狠,她居然狠狠咬我的手,真是讓大人見笑了。」
趙良在旁邊一聽,冷笑道,「昨晚去得哪個妓院,找得那個姑娘。」
那人眉頭一皺,說道,「大人,我昨晚喝多了,忘了去了哪個妓院,找了哪個**,女人吹了燈,不都是一樣的,沒啥區別,就是一個洞。」
周圍的人聽此人講話如此粗俗,不由忍不住撲哧一聲都笑出聲來。
趙良又問,「你喝多了,怎麼知道是妓女咬的,看來你沒有喝多嗎。」
那人辯解道,「大人,我只是那麼猜測,要不是那個**咬的,難道會是我自己咬的嗎。」
「好,既然你不記得,那我就找人給你回憶一下,元芳,去客棧將客棧老闆找來,幫這位客官好好回憶一下。」
李元芳答應一聲,問清楚此人在哪個客棧,就飛也似的向鵬程客棧去了。
那人眼睛一眯,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拳頭也微微的握緊。
趙良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有九成把握確定此人就是兇手,不過,現在要找到確鑿的證據,讓此人原形畢露。
「既然你不記得晚上你去過哪家妓院,你總記得去哪裏喝酒了吧。」
「我昨天真喝多了,去哪家喝酒也不記得了。」
「看來你的記性真差啊,那我問你,你殺劉啟元的時候,為什麼非用長劍嫁禍給我呢,你不明明用的匕首嗎。」
那人被趙良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懵了,十分驚恐的下意識說道,「你怎麼知道我,,。」
說到這裏,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閉嘴不言,額頭上的冷汗涔涔直下。
趙良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什麼情況。」
那人就是低着頭不言語,一句話也不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陳懷周啪的一拍驚堂木,說道,「狄公子在問你的話,你聽見了嗎,趕緊老老實實的回答。」
趙良又是微微一笑,說道,「這位老兄,你一定想着只要自己不開口,神木侯府的人一定會來救你的吧。」
那人聽了趙良的話,又吃驚的抬起了頭,看了趙良一眼,又馬上低下了頭。
這一切,趙良都看在眼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此人必是神木侯府的人,肯定跟鄧傑英有關係。
不到片刻,李元芳帶着鵬程客棧的老闆回來了。
趙良問客棧老闆道,「老闆,你可曾認得此人。」
客棧老闆端詳了此人一眼,說道,「認得,此人是剛從我們客棧帶着的。」
「他昨日可曾出去過。」
老闆點頭說道,「出去過。」
趙良又問,「什麼時候出去的,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早就出去了,到了午時以後回來的。」
「他昨晚出去過嗎。」
老闆肯定的說道,「沒有,昨晚還下着大雪,客棧里沒人出去。」
「你能肯定嗎。」
「我當然能夠肯定,昨晚下大雪,天一黑,我就上了門板,要是有人出去,肯定會叫我起來開門的。」
趙良冷笑一聲,對那人說道,「你不是說昨晚出去逛窯子,還找**了嗎,難道你是跳牆出去的,又跳牆回來的,你不是喝得人事不省嗎,喝得人事不省,還能記得回來的路,看來你還真是厲害得很啊。」
那人就是一言不發,一雙拳頭攥得更緊了。
趙良又問客棧老闆,「此人昨日中午回來,可曾喝酒,「
客棧老闆說道,「沒有,此人清醒得很,回來的時候,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
趙良冷笑道,「這位老兄,我看你是沒喝酒,而是出去殺人了吧,早上殺了李老四,中午又殺了劉啟元,手腳挺麻利的嘛。」
陳懷周聽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此人就是兇手,對一班衙役說道,「來人,將此人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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