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在查爾木家養傷,次日一早就從床上掙紮起來,拄着英拉給他特製的拐杖,走出營帳,舉目遠眺,望着一望無際猶如大海一樣浩瀚的草原,整個人覺得心胸暢快之極。
趙良的傷勢恢復得極快,三日後就能下床自己行動了,查爾木對此十分震驚,感慨趙良壯得跟頭熊一樣。
大草原上,牧民不少,趙良有事沒事就愛串門,在這家拉拉家常,在那家幫點小忙,沒過幾天就跟這裏的牧民混得廝熟。
經過幾天的打探,趙良對呼倫貝爾草原有了大致的了解,呼倫貝爾草原極為廣闊,方圓得有千里,往東是一望無際的大森林,往南是連綿不斷的高山,往北是皚皚白雪的冰原,往西依然是猶如綠海的草原。
趙良問過這些牧民,沒有一個人聽說過齊國趙國,看來,呼倫貝爾草原離中州非常遙遠,這裏完全是一個封閉的世界。
趙良本打算傷好之後,就離開這裏,想辦法回到中土,不過仔細思量了一下,還是作罷,他現在被封印,跟凡人無異,這裏又沒有什麼危險,不如踏踏實實在草原上等半年,封印一解除再想辦法回到崑崙秘境。
現在貿然離去,說不定路上會發生什麼事情,萬一途中遭遇不測,那豈不是死得太冤枉了,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打定主意後,趙良就在查爾木家裏住下來,五日後,他的腿傷就全好了,不得不說,趙良的恢復速度太過驚人,雖然一點靈藥沒用,那也比普通人強得太多了。
天蛇雖然封印了趙良的靈氣和神識,但身體是無法完全封印的,趙良依然皮糙肉厚,普通刀劍砍到身上連個紅印都沒有,但他的力量卻被消弱了很多,只有正常時期的半成而已,但那也比一般人力氣大得多。
趙良干起活來是一把好手,每天幫查爾木給馬上草料,一把草叉子揮舞得飛快,比查爾木幹得麻利多了,幾百斤的大麻袋扛起來就走,幾趟下來,連口氣都不帶喘,查爾木在旁邊不住點頭,高興得合不攏嘴。
英拉每天出去放馬,回來後就嚷着要找趙良,拉着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趙良也很喜歡英拉爽朗的性格,兩個人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查爾木看在眼裏,喜在心中,老婆生英拉的時候難產死了,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把英拉撫養成人,如能夠招贅趙良,那後半輩子就算有了着落,英拉也有了好歸宿。
不過,這種事情不能操之過急,趙良才來了十天半個月,自己上杆子就跟人家說,反為不美,弄得好像英拉嫁不出去似的,再者說,趙良來的時日還短,還需要多觀察觀察再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嘛。
當趙良在呼倫貝爾草原放馬馳騁的時候,他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回了神龍島。
周癲聽了這個消息,先是驚詫無比,然後就是大發雷霆,說青城仙府都是一幫吃乾飯的傢伙,氣勢洶洶就去找玄明峰首座孫奇,一定要到青城仙府問個究竟,討個說法。
許嬛也十分擔心趙良的安慰,心急的不得了,聽周癲這麼一說,抱着三個月大的女兒,要跟着周癲一起去。
神龍大比結束後,許嬛已經有了身孕,趙良走了一年多的時間,許嬛誕下一女,名喚周蓉,女兒生得粉妝玉琢,可愛極了,只是天生一股尿騷味兒,用了很多方法都不管用,這次,乘此機會去孫奇那裏,正好讓他給看看。
周癲一家三口到了玄明谷大廳,孫奇坐在大廳里悶悶不樂,馬善站在一旁垂手而立。
周癲進了大廳,就大聲嚷嚷道,「二師兄,趙良去了青城仙府,現在居然失蹤,生死不明,我真是不知道青城仙府這幫人是幹什麼吃的,我們這就上青城仙府要人去,要是他們不給一個說法,我們絕不罷休。」
孫奇十分平靜,對周癲的提議不置可否,勸慰道,「老七,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去青城仙府討說法恐怕不妥,難道你不清楚青城仙府的實力嗎。」
周癲氣呼呼的說道,「不清楚,我下山雲遊好多年,這些個事情,我管它作甚。」
孫奇轉頭對馬善說道,「馬善,你給七師叔講講青城仙府的情況。」
馬善是專門請了假,回到神龍島稟告趙良神龍失蹤的消息,他聽孫奇這麼一說,趕緊躬身說道,「七師叔,青城仙府實力強大,咱們六大門派跟人家一比,連提鞋都不配啊。」
周癲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個馬善,去了一趟青城仙府嚇破了膽子,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問你,就算青城仙府強大,他能有多少元嬰期高手,多少大乘期高手,難道比我們六大門派合起來還多。」
馬善見周癲對青城仙府一無所知,苦笑着說道,「七師叔,青城仙府有多少元嬰期高手和大乘期高手我不清楚,據我所知,在青城學府中,一千五百名二年級學員都是元嬰期高手,老師大概有近千人左右,至少都是合體期高手,大乘期高手也不在少數,這只是青城學府的實力,一個青城學府出動,就能橫掃天下,青城學府只是青城仙府的冰山一角,青城仙府的大乘期高手得成千上萬,元嬰期高手只怕不下百萬之眾,至於我們這些結丹期的修真者,恐怕就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啊。」
周癲端起來一杯茶慢慢品着,聽完馬善一席話,發現自己的手居然不聽話的發抖,心中發苦道,尼瑪,青城仙府怎會強悍如斯,竟然有幾百萬元嬰期高手,真當元嬰期高手是大白菜,這麼不值錢啊。
周癲自己就是元嬰後期高手,他一向認為自己修為不錯,身為神龍七玄之一,自然有一副俾睨天下的氣魄,估計自己怎麼也能排到天下前二十名中去。
聽完馬善這句話,這才知道青城仙府中,居然有幾百萬元嬰後期的修真者,剛才那股子狠勁兒早就丟得無影無蹤了。
「青城仙府怎麼說,總得有個結果不是。」
周癲這才知道自己真是井底之蛙,說話的語氣頓時軟了好多。
沒有辦法,誰讓人家青城仙府的實力那麼強呢,誠如馬善所言,神龍島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實力相差太過懸殊。
孫奇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說道,「哎,七弟,趙良是你的弟子,也是我們玄明峰的弟子,他生死不明,大家都很難過,我已將這個消息告訴師父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就跟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回去等着吧。」
周癲一愣,奇道,「等着吧,等什麼。」
「師父他老人家向來足智多謀,他讓我們等着,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讓我們等着,我們就等着吧。」
周癲和許嬛對視一眼,都發出長嘆一聲,事到如今,只能這樣,唯有保佑趙良吉人只有天相了。
許嬛對孫奇說道,「二師兄,我家蓉兒身上一直有異味,也不知是何緣故,你幫我好好看看吧。」
「來來來,蓉兒小乖乖,讓二師伯抱抱,真是越看越像許師妹。」
孫奇從許嬛手中接過周蓉,顯得十分高興,一看他就非常喜歡周蓉,沒辦法,這個小傢伙真是太可愛,太好玩了。
周蓉發出咯咯的笑聲,眾人都跟着笑了起來,剛才那種沉悶的氣氛不由減弱了幾分。
神龍島,黃英峰。
趙倩躲在屋裏已經哭了兩天兩夜,自從馬善從青城仙府回來,得知趙良失蹤生死不明的消息後,她就沒日沒夜的哭泣,剛開始是嚎啕大哭,後來是淚雨滂沱,再後來是小聲啜泣,到現在就是呆呆的坐在那裏默默流淚。
無言的悲傷比痛哭流涕看着更讓人心疼,吳慧已經來勸過幾次,可是絲毫沒有作用,沒辦法,這樣的事情,只能靠自己慢慢熬過來,時間就是撫平傷痛的良藥,可以沖淡一切悲傷,但究竟能不能徹底忘卻,那就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趙倩坐在那裏猶如泥塑木雕一般,沒想到在邯鄲一別竟成了永別,想起趙良跟自己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她不禁再次淚雨滂沱。
無聲淚水滑過臉頰,離去身影淌着憂鬱。
幾載同夢永結真心,長思與你共度纏綿。
離別一刻你我轉頭,眼眸之中滿是溫柔。
情話縈繞在我耳邊,伴你走過每個路口。
事到如今陰陽兩隔,茫然無措遙望盡頭。
彷徨幽幽彷徨幽幽,心頭刺痛毫無緣由。
淚雨滂沱無盡憂傷,笑顏明媚再也無緣。
揮之不去亦淡不透,滂沱夜雨猶如我心。
轟隆隆,夏夜裏,一場瓢潑大雨不期而至,屋外夜雨滂沱,屋內淚雨滂沱。
自趙良失蹤後,一年七班的學員如同失了魂一樣,幹什麼都無精打采,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神采飛揚,比以前低調多了。
這一切變化皆因他們班長趙良不見了,所有人心裏都暗自悲傷,不少女學員還偷偷流過眼淚。
傅瑩這幾日上課都神不守舍,甚至上課有時候就默默流淚,阿爾薩斯老師看在眼裏,但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才好。
趙良剛失蹤的幾天,眾人還抱有一線希望,一天天的過去,希望慢慢的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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