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雖然沒有自己預料的那麼準確無誤,想不到在關鍵時刻,張婆婆的出現,不但沒有把事情攪黃,還推波助瀾了一下。
終於把惡人的帽子甩給了冬瓜子,紫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哼,憑自己這樣的腦袋瓜子,對付不了那個斯斯文文的傻蛋,自己還真是白活了。
紫琴聽了冬瓜子一五一十的訴說,滿意的點點頭。她從口袋裏摸出五元面額的錢,放到了冬瓜子的手上。
冬瓜子受寵若驚,舌頭也不好使了。他結結巴巴道:「姐,這……有一點……多啦」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艱難的說道。
五元錢,這可是能夠買好多的珠彈、水槍、冰棒……
姐姐這次看來是真的要改頭換面、冰釋前嫌了,花這麼大的代價,到底值不值得!
「你可不能夠獨吞哦,一人一半,南瓜子也要分二元五角的,難為了她演的苦肉計,可不能夠讓她白白的挨你一頓打!」紫琴臨走時交代着冬瓜子。
冬瓜子點頭哈腰,笑眯眯的答應着,腦子裏早開始打起了小算盤:「這個罪魁禍首,原本就該一頓飽飽的揍,倒是便宜她了,有二元錢她都願意被自己揍十次呢。」
「記住啦,我們現在都要冰釋前嫌,朝好的方面發展,必要的時候,再重拳出擊,一定打她一個人仰馬翻……」紫琴陰險的笑了,臉上看起來就像一個深謀遠慮的大奸臣。
他們已經順順利利的打進了敵人的內部,在這裏吧李靜當敵人來對付,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就要看自己怎麼像瘟疫一樣鑽進李靜的心裏去了。
要放下自己在她面前建立起來的傲慢冷淡態度,熱辣辣的貼上去,不知道李靜會怎麼想,自己的臉面一時半會還真的放不下來。
該從哪裏撕開一條口子呢?紫琴還真的頗費了好大的精神。
她無聊的躺在床上,借着窗戶外射進來的光線,翻弄着手上的英語課本。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李瑤的呼喊聲傳來。
「怎麼,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不到我家裏來玩一下嗎?整天像個小姐似的躲在閨房裏繡花嗎?」聞得人聲,紫琴的骯髒的思路一下子被自己收藏了起來,馬上換了一張笑臉。
李瑤如花的臉蛋正探在窗戶處朝裏面望呢。
「不會是思春了吧,這麼沉迷其中,好像還難以自拔哦!」李瑤嬉皮笑臉的打趣她。
「去你的,你才思春呢!」紫琴作勢從床上爬了起來,就着木柵欄的窗戶就要用書去打李瑤。「看我不打你幾下,還真的抵不過嚇我的這一大跳。」
「好啊,到我家裏來,我讓你出氣打,一罰九行不行?你來,我們互相出單詞默寫,這樣記得牢!」她低聲下氣的央求着紫琴。
「去你那裏,還不如進來,你那個寶貝弟弟李源吵死人啦,我才不去呢。」
「他啊,你放心,只要我一在家裏念幾句英語,保證比唐僧的緊箍咒還要厲害。」李瑤被她的話觸動了哪一根神經,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好像李源正捂着耳朵亡命天涯似的。
她的話,聽得紫琴也笑過不停。
見她還沒有起身的意思,李瑤又加了一句道:「她現在被李靜降服了,變成了乖寶寶啦,這不,那三個都在操場坪寫作業呢,一會准又開始他們的遊戲了。」
「被李靜降服了」這句讓紫琴情不自禁的激靈了一下,她馬上坐了起來,幾步走了出來,往操場坪一看,果然他們幾個正意興盎然的說着什麼,看樣子心裏應該都十分的開心。
「暫且讓你快活快活!」紫琴眼睛只朝那邊望了一眼,馬上就縮回來了,心裏卻狠狠地嘀咕道。
「走吧,一個人悶着多無聊!」
紫琴順從的跟着李瑤朝前面走去,只有在李瑤的面前,紫琴才會流露出小綿羊一般溫順的脾性。對於李瑤的聰明、漂亮、以及不俗氣,從內心深處來說,紫琴是一點兒妒忌的心理都沒有。
在她眼裏,李瑤的身上瀰漫着一種對她來說非常神秘莫測的魅力,令人了解又不了解,雖然自己和她呆在同一間教室里讀書,但是李瑤似乎是一塊挖不完的寶藏,有着無數的東西都難以琢磨,總是覺得他在自己的面前雲霧裊繞、豐富而多彩。
她們兩人的聰明、大方以及不俗氣,其實也是在伯仲之間,雖然李瑤要略勝一籌,但是都沒有影響二人親密無間的關係。
李瑤的讀書涉獵的範圍極其廣泛,加上她有一股愛幻想的天性,更加比其她的女生要飄逸不凡,只有她們兩個才合節拍。
她們一起討論小說詩集,談論一下繪畫和音樂,或者是練習一下書法字帖,都能夠讓人產生全身的喜悅,李瑤的一口標準式普通話,更加令紫琴佩服和崇拜。
總之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母親,也只有李瑤才令她信服,她總是能夠感覺的到她的與眾不同。
就如同大家認同的那樣,李瑤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天上最亮的星,不經意之間溜到了這個小山村里來的,但是絕對不會在這小小的彈丸之地過日子,她只是暫時借居一下子罷了。
她一定會像大家口裏說的那樣,只有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地方,才是這顆星星的舞台,也只有她才能夠有能力飛出小村莊。
李瑤哪裏去理會紫琴心裏在想什麼啊,她現在的心裏還沉侵在弟弟李源被小李靜降服了的喜悅之中。
她自從和弟弟分開不在一個學校之後,對他也是鞭長莫及了,但是想不到的是,居然會冒出李靜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來把自己的位置給頂上了。
以前每次回家的時候,弟弟馬上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之夭夭,以便躲離自己的視線和嘮嘮叨叨。就算自己呵斥住了他,他也是一副人在曹營心在漢的樣子,不是抓耳撓腮、東張西望、坐立不安,就是擺弄他的那些所謂的寶貝疙瘩。
實在是很難看見他正兒八經的坐在那裏看看書,寫寫作業,要是真的偶爾看見了一回,那也八成正好撞到了奶奶的槍口上,挨了一頓飽飽的打之後,才會有的特殊表現。
媽媽要弄她的生意,也是只能夠對他望洋興嘆。
爸爸除了愛他的牌外,其餘的都難得入他的法眼。
奶奶把家操持了一大半,恨不得把白天分成幾份,每天忙得兩腳不沾灰,田間地頭、家務活,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也騰不出多餘的時間來。
剩下就只有自己隔三差五的管理他了。
她打心眼裏喜歡李靜,人斯斯文文,有禮貌,說話茂聲茂氣的,還勤勞善良,可不能夠和她母親相提並論的。
賊人的兒子不一定是賊,那狐狸精的女兒自然也不一定是狐狸精的。
自己除了這一點意見和紫琴背道而馳外,其餘的都還十分融洽。
多數情況之下,李瑤還是能夠把分寸把握好的,儘量在紫琴的面前不去談論李靜的事情,除非她自己話頭點到了這裏,她才會不遺餘力的替李靜在她面前美言幾句,也好消除她埋藏在內心的那一份無法訴說的痛苦。
這也難怪,自己最親的親人因為那個女人而死的,雖然確確實實是紫琴的母親有些過於偏激頑固才鬧得這樣無法收拾的局面,但是這罪魁禍首還是因為李靜的母親才引發的。
紫琴這一失去母親的撕心裂肺的痛苦,是無法形容的,李瑤除了表示深深的同情以外,那也是愛莫能助的事情。除了她自己心甘情願的走出內心的陰影,否則誰也無能為力。
「我看你好像特別喜歡那個小丫頭片子啊!」
既然紫琴不避嫌,她李瑤也就毫不客氣、口無遮攔的說話了。何況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所有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如果還要活在死人的陰影里,那紫琴只怕一輩子都走不出來,那就談不上快樂和不快樂。
「聽我弟弟說,那個小女子還跟着他們的班主任老師學什麼泥塑了呢,可真是聰明!」李瑤把自己的道聽途說也當做話題,嘮嘮叨叨起來。
這麼有造化,可真是便宜她這個小丫頭片子了。她心裏狠狠地腹誹道。她心裏聽了雖然一百八十的惱怒,不過她還能夠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哦,是嗎?這真是她的好運氣呢,只不過不知道她有沒有福氣消受這樣送上門來的好事情。」紫琴難得說這麼長長的一句討論李靜的話。
李瑤心裏一喜,似乎看到了隱隱約約的一種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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