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人的雙眼,我的身體仿佛被石化了一樣,竟然一動不能動,甚至連眼皮都不能眨一下。n∈n∈文n∈小n∈說,這種感覺,就好像我的意識已經脫離了我的身體一樣,也或者說,就好像我的身體根本就不屬於我了一樣。
那怪異的人臉盯着我看了好一會,緩緩啟唇,吐出了幾個音節。
他似乎是在對我說着什麼,可是他的語言我根本就聽不懂。我想問他在說什麼,可是他卻不再說話,緩緩轉身,又化為霧氣中的一團黑影,然後逐漸遠去,最終竟然消失不見。
直到他徹底離開我的視線,我的身體才能再次隨着我的意識做出反應。
我渾身是汗,驚魂甫定,已經有些分不清剛剛到底所面對的怪異現象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生的。
沈大力在旁邊「啊」了一聲,回過神,聲音有些顫抖的問我:「五哥,剛剛的你看到了嗎?」
我點頭道:「是的,我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正這時,旁邊的張毅也叫了一聲。我原本以為他是像沈大力那樣在泄,卻不想他驚呼道:「你是誰?」
我忙扭頭去看,竟然看到張毅身邊站着一個人影。
冷月在我左邊,沈大力在我右邊,張毅在沈大力的另一邊,那他的旁邊又是誰呢?
我還沒來得及舉起手電照看,卻聽冷月在旁邊「咦」了一聲,眨着綠眸也在看那人影。
緊接着,我聽到那人影說了一句話,一句我完全聽不懂的話。不過,那人的聲音我非常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沈大力此時已經舉起手電照看,照亮那人的面容。
我驚呼道:「怎麼是你?」
竟然是么朵!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是怎麼找來的?
么朵皺眉看着我們,難掩她此時心中的震驚,不知是因為眼前的場景,還是因為剛剛看到的那奇怪人臉。
她連說帶比劃,似乎想告訴我們什麼,但我們根本聽不懂。
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我才會想念劉胖子。
么朵想了一陣,向我們招手,示意我們圍過去,然後她從腰間抽出一根簡陋的箭矢,並蹲下了身子。
我們小心的圍了過去,低頭看她在地上畫着什麼東西。
她畫了幾個小人,在稍遠的位置又畫了一個小人,似乎是在告訴我們,她是一路跟着我們過來的,讓我們放心。
但想到姑喃婆是用蠱的行家,她視若珍寶的孫女莫名其妙和我們跑了,我就沒有辦法放心。
然後,么朵繼續作畫,畫的是跟着我們進入了鬼域石林,又進入了這座古墓。
畫到這裏,終於到了關鍵的地方。
只見她繼續畫到,她在霧中看到一個人,那人對她說了一句話。
可是,她寫出來的那幾個字就是她說出來的苗語,我們一樣無法理解其中含義。
她撓了撓頭,將地上的畫抹去,只留下那一句苗語,並標了一個箭頭,在箭頭之後重新畫了一組畫。
這組畫是簡單的一個小人,似乎已經死去,靈魂飄出了體外,然後抬頭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我們。
我想了好一會,似乎猜到了她的意思,仔細回憶之後,將我聽到的那幾個音繞口的念了出來。
么朵大喜,又在地上寫了一行字,然後標出箭頭,繼續畫簡筆畫,表達的意思大概是死去的人從體內飄出了靈魂,而一個看起來像人不是人的東西能夠與那靈魂交流。
第一幅畫傳達的意思應該是死亡,看樣子應該是她聽到的。
第二幅畫傳達的意思應該是通靈,看樣子應該是我聽到的。
如此來看,我們每個人聽到的話似乎都不一樣。
冷月忽然在旁邊也念出了幾個音節,么朵聽後繼續繪畫,畫中表達出來的意思大致是一個人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周而復始,用輪迴來總結最為合適。
我更添好奇,想知道沈大力和張毅聽到的是什麼。
沈大力搖頭表示他已經不記得了,張毅試着回想了一陣,念出幾個音,卻使么朵聽後連連搖頭,表示他說得不對。
那些怪異的人臉向我們傳達這些信息,究竟是什麼目的呢?
我抓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暫時不去想。
現在最讓我頭疼的是,該怎麼處理么朵,是把她送出去,還是繼續帶着她,這是一個問題。
我們之間現在連最起碼的交流都艱難,文字和語言都不通,彼此看對方和聾啞人沒有什麼區別,卻還是不會啞語的聾啞人。
么朵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起身指着墓門用力搖頭,抬手指着霧氣遠處又用力點頭,似乎是想告訴我,想她回去,連門也沒有,必須要帶着她。
我詢問張毅的意見,張毅又詢問我的意見,誰也不好定奪。
冷月這時卻淡淡道:「一起唄。」
唉,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們沒有辦法勸么朵回頭,只能一起了。
前方是斷崖,我們只能往旁邊走找路。
沿着斷崖邊,我們小心行進,走了大概五十多米的距離時,看到了一座石橋。
這座石橋建造得非常詭異,就好像是懸在空中的一樣,下面沒有石柱和拱形結構,完全靠兩邊相連,竟然依然存在沒有損毀,真是讓人費解。
橋寬只有兩米左右,邊緣沒有扶手,走上去就相當於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死完全由天。
可是,因為霧氣實在太大,我們看不清橋的對岸是什麼,只能看到它通向無盡的霧蒙蒙的黑暗,仿佛是通向地獄的狹窄通道一樣。
橋下是怒滾着的河水,不遠處有瀑布傾瀉而下,震耳欲聾的響聲使得橋身在輕微的搖晃。
冷月將鐵筷子分給兩手各拿一隻,快步上了橋,竟然不懼危險,大踏步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霧蒙蒙的黑暗之中。
張毅忽然說:「我再去試試吧,如果沒事,你們可以就可以上了。」
他剛說完,卻見么朵已經上了橋。
她步子輕盈,度很快,不一會的功夫就跑了出去,但站在橋上不繼續往前走,回頭沖我們招手。
么朵畢竟不是冷月,雙眼沒有夜視的功能,沒有手電幫助她在這裏就像瞎子一樣。
張毅喊了一聲:「接着。」然後便將手電向着么朵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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