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陷入黑暗殷陽就失去了身體的知覺,只能聽天由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很漫長,卻又覺得很短暫,兩種不同的感受把他弄得迷迷糊糊,有些昏昏欲睡,他一直咬着舌頭艱難的保持着一絲清醒。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時,感覺腦袋猛地一沉,然後再一輕,便驀然清醒過來,無比清醒,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但入眼處仍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以他結丹境的靈目都無法看清什麼,靈識也都放不出去。
「難道還在夢境通道?」他有些詫異,試作動彈了一下,身體已經有了一些知覺,但全身僵硬麻木毫無力氣,或者說根本指使不動身體。
不過,就在剛剛清醒時,丹田部位震動了一下,此時正有一股暖流從丹田部位不斷湧向全身四股百骸,驅散着全身的麻木與僵硬,身體漸漸變得暖和舒適起來。
他知道,道丹已經開始自動運轉,在魂魄回歸的瞬間,兩者已經相聯。果然正如瓊世所說,夢境裏的修為會由魂魄帶到現實,一絲不差。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他身體已經驅除了所有的不適,變得輕盈起來。
他站起來後,掏出一顆夜明珠,這正是以前殷峻結婚時瓊乞丐送的賀禮,殷陽怕其中暗藏玄機,所以一直沒有交給殷峻,此時到也派上用場。
在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下,殷陽嚇了一跳。
他首先看到的是身旁的三具屍體,一具是老者模樣,正是瓊乞丐瓊世,他是坐着的,面前放着一盞燈已經熄滅的燈,全身已然毫無氣息,另兩具分別是蕭老三與烏十八,就躺在殷陽身邊。他們四人都在一個四方法陣上面,這法陣周圍插着密密麻麻的陣旗,大陣四角放着四塊半掌大的靈石。
不過此時靈氣已經很微弱了。
他再次對三人確認了一遍,確定這三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這才放下心來,三人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顯然儲物袋都已帶進夢裏,已落入了殷陽的手裏。
這是一個山洞,洞內溫度極低,地面都是冰塊,他顧不得仔細察看其他,心裏一緊的趕緊檢查了一下身上的隨身之物,四具棺材還在,裏面的親人還在,沒有消散的跡象,頓時大鬆一口氣。
在就好,至於復活……需要找化神大能幫忙,但他現在想都不敢想,化神之人,先不說這個世界還有沒有人化神成功,就算有誰又會無緣無故的幫你。
求人不如求自己,總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化神!那一天自己將親手復活親人,一家人團圓永遠不再分開。
殷陽眼神堅定,雖然現在談化神為時過早,但再難也要做到,必須做到!
冥龍鏈安然無羔,黑戮也在袋物袋裏,三絕也在。
沒有遺漏一物,接下來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這瓊世還有一具分身,他不得不防,且此處有些詭異,如果還發生什麼變故將他拉進其他什麼夢境,那真真是哭都沒地兒哭去了。
他走出法陣,靈識與靈目都恢復了正常,轉身一看,面前空空如也,那法陣連同三人都消失得無影蹤,這法陣竟然有隱匿的功能,連自己結丹境的靈識都無法捕捉,別人即使闖進洞來也發現不了什麼,難怪這瓊世的分身如此放心本體。
他確認洞內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後,徑直往洞口方向飛去,剛鑽出洞口,迎面撲來一股冷冽的寒風,外界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全是白雪,有些耀眼。
「這是什麼地方?難道現在進入了臘月寒冬了麼?記得自己是在巫鬼宗幽冥谷前被人擄走的,醒來也應該是在幽冥谷前才對,可是眼前的大山……不對,這山脈大得出奇,連綿不絕,哪裏是巫鬼宗那些小山可比的。」
殷陽喃喃自語:「這一場夢究竟做了多久了,怎麼連地貌都全改變了?」
他正疑惑間,遠處忽然傳來砰砰打鬥碰撞聲,緊接着傳來女子憤怒的喝斥聲和男子的淫笑聲。
他皺眉將靈識掃出,發現數百里之外正有三個女子遭遇四五個男子的圍攻,不對,百里的距離自己怎麼聽的這麼清楚……而且靈識……他再次將靈識放出,一直向外探去,直到……三百里。
結丹境,這就是強大的結丹境!
他眼中有着興奮之色,自己進入結丹境時忙着與夢境天道大戰,沒有時間細細體會結丹修為的強大之處,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境界,如今居然也到這了這一步。
「也不知道與同階修士相比,自己的實力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夢境天道的實力他也弄不清楚該定位在哪一個檔次,所以對於自己的實力也不好推測。
他邊遐想着邊向着打鬥之處飛去。
百里之外,三個女子臉色蒼白,甚至於嘴角都掛着血絲,已經岌岌可危。
「厲道友,今日你等劫殺我們,就不怕我家宮主找上你們嗎?」其中一個綠衣女子氣急敗壞的道。
「嘿嘿,此地如此偏僻,不會有人發現,你們只要乖乖聽話,讓哥們幾個玩玩,把我們侍候好了說不定會放你們一條生路。」說話之人為一絡腮鬍子大漢,臉上帶着淫笑。
話語一出,其他幾人更是邪笑着附和,一個個搓着雙手,哈喇子直流,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你們去死!」綠衣女子滿臉羞怒,「師妹們,拼了!」
她刷刷三劍將對方的攻擊盪開,與其他兩個女子一起背靠着背,將劍上舉,當三劍劍尖聚在一起時,爆發一股讓人心悸的波動,三人在這股波動下身形顫抖起來,似乎這三劍正在抽取她們的靈力。
「哼,想要玉石俱焚,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大漢手持一柄大錘,說話間狂砸出三錘,其他幾人也是臉色微變的紛紛出手,在眾人狂轟亂砸下,三劍合一的劍陣剎那間破碎開來,三劍更是被擊得拋飛向遠處。
三個女子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絕望的看着五個男子淫邪的笑着向她們走來。
然而就在五人剛剛走到三女身邊,就要伸手抓下時,一陣陰風拂過,幾人手臂齊肩而斷,鮮血將白雪染成了紅色,直到斷開的手臂落地,幾人才反應過來驚恐的慘叫一聲,狂退數步跌倒在地。
場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此人一身黑袍,兩鬢灰白,明明看去只有二十幾歲的年紀,但卻仿佛極度的滄桑,似經歷過無數風霜。
此人正是殷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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