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總,不用這麼板着臉吧?」梁雨桐見沐晴川十指交錯,似乎有些緊張。
「我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沐晴川笑笑,假裝若無其事。
陸明汐就坐在旁邊不遠的地方,她的身邊是季陽,他還真的是每一件事都陪着她一起,不像顧涼爵,今天一早就去公司了,人影都沒見着。
「我想着我複賽就被拍在沙灘上了,但是現在也進決賽了,沒關係,重在參與。」梁雨桐開玩笑,其實她心裏也很緊張。
沐晴川從包里取出一塊口香糖,「要一塊嗎?」
「幼稚。」梁雨桐從她手裏接過來。
「對手都很強大,果然最後篩選出來的都是高手。」沐晴川冷靜分析,希望最後的即興創作,梁雨桐可以爆發一下。
「沐總,你說你的顧大總裁今天怎麼沒來給你加油,以前重要的場合可少不了他。」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沐晴川稍有些尷尬,「他公司有事,說比賽的事呢,別轉移話題。」
陸明汐隱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就算顧涼爵沒來,但大家都知道她老公就是那個顧總,而他再也和她沒有太多關係。
時間真是一個無情的殺手,把最後的溫柔都殺的片甲不留。倘若沐晴川還是陸明汐最好的朋友,那陸明汐便可像當年那樣任性地選擇不比賽,因為她想讓她贏。
「明汐,緊張嗎?」季陽今天穿得很別致,一改往日的休閒風,西裝革履倒很精神。
「不緊張,不過這個比賽時間長嗎,得去接小汐放學。」陸明汐把畫板拿在跟前。
季陽輕撫她的背,滿眼溫柔,「放心吧,不會很久的,你畫玩了就可以走,剩下的交給公司的人就可以了。」
主辦方指定的主持人已經走上台,台下的人都緊繃着,剩下的五家公司都在業界占很重要的地位,不過沐晴川的公司算是傑出的新勢力了,相比較而言是弱的。
薛梅有事來遲一點,設計師們都開始設計了。
設計師們分別進入了各自的玻璃隔間,目的是可以讓他們專心創作。
外面的來賓三三兩兩聊着,等待是一件緊張且無聊的事。
「晴川,你的設計師今天很特別啊。」薛梅見梁雨桐穿着隨意,而其他人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了。
沐晴川微笑,手裏緊攥着手機,「薛阿姨見笑了,她平時就是這樣子,創作的時候很隨意,只有聚餐的時候稍微飭一番。」
「她有男朋友嗎?」
「薛阿姨也八卦?」沐晴川不知道她的用意。
薛梅打開手機相冊,拿到沐晴川面前,「你看這個男的怎麼樣,我乾兒子。」
一個年輕的外國小伙,英俊,陽光,氣宇軒昂。
「挺好的,這是要說媒?」沐晴川權當她在開玩笑消磨時間。
薛梅把手機放回去,然後認真的點頭,「我覺得他們般配。」
「額……」
視線再次落到正在創作的設計師們,沐晴川注意到季陽也繃着臉,這種關乎到榮譽和8個億的大單的事,沒有誰是可以輕鬆的。
薛梅本來想問問顧涼爵今天怎麼沒來,但沐晴川的視線全在設計師身上。
這次她無比認真,這麼多天她都為最後的決賽焦慮,倘若可以斬獲冠軍,那gm在業界就會迅速佔有高位。
沐晴川想讓被人看到她的進步,同事也想把公司做大做強。
薛梅笑而不語,她經營了這麼多年也才拼到可以和明陽媲美,沐晴川的急於求成恐怕要有心理落差了。
陸明汐突然停下筆來,她看了看季陽,他差點要站起來,可見陸明汐又低頭勾畫,稍微穩住了。
一邊是自己公司的設計師,一邊是昔日最好的閨蜜,沐晴川糾結了,她希望雙贏,可今天不會有這樣的競爭結果,總會有一個王者的。
顧涼爵和阿奇進來,坐在了最後一排的位置上。
「顧總,怎麼不過去?」阿奇納悶,以顧涼爵的性格肯定會過去給她助威。
「有些事需要她自己面對,我能做的就是站在她背後支持她。」他攥緊手裏的戒指,那天她洗漱完就忘記戴了,他替她收起來了。
梁雨桐停下來很長時間了,她皺着眉,給人一種遇到瓶頸的感覺。
沐晴川為她捏了一把汗,大概是這次太想贏了,她竟然沒有了之前的淡定,一邊的薛梅看透了一切。
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大家最後激動地半個小時的時候,陸明汐突然放下鉛筆從玻璃房走出來。
「我畫完了。」她淺淺鞠躬向主辦方示意,台下的人一片唏噓。
季陽紳士地去台前接她,「辛苦了。」
陸明汐把手放在他手心,「可能沒畫好。」
「我相信你。」
通過大家的議論聲,沐晴川才注意到明陽公司的總裁併沒有到場,而且公司也沒有其他人陪陸明汐出席,唯有季陽。
梁雨桐把設計稿放好,徑直朝沐晴川走過來。
「沐總,等結果吧。」
「好。」沐晴川找不出別的話,總之她現在不能給梁雨桐壓力,更不能給自己負擔。
幾個設計師陸續交稿,主辦方和評為已經在激烈的討論投票了。
顧涼爵看着沐晴川的背影,人家都在和設計師聊天,但她和梁雨桐坐得筆直,誰也不說話。
陸明汐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就該接孩子放學了。
「我能不能先走?」
季陽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結果馬上就出來了,等宣佈了我們再走好嗎?」
「萬一我不是冠軍呢?」
「沒事。」
聽他們這麼一說,沐晴川跟緊張了,在她需要人陪的時候,顧涼爵卻不在身邊。
心想事過之後一定要輿論他一下。
主持人再次走上台,手裏已經拿着比賽結果了。
而五位設計師的作品已經在大屏幕上了。
「薑還是老的辣,明陽的設計還是很有特色,這個新設計師看來是一個高手。」
「我覺得第二幅也不錯,簡約大方。」這人說的便的薛梅公司的設計。
沐晴川豎起耳朵聽別人的評價,但提到gm的寥寥無幾。
梁雨桐屏息,同比來看,她的作品是有些另類,但這就是gm的特質,她的主題就是沐晴川之前提到過的少女心幻想。
「畫得不錯,完美。」沐晴川抓住梁雨桐的手,不管怎麼說,她真的努力了。
主持人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大家便靜下來。
顧涼爵緩緩站起來,把車鑰匙給阿奇,「後備箱有些東西,你幫我拿過來。」
「什麼東西?」
「你打開就看到了,快點去。」
主持人反覆看了看結果,他怕嘴一溜就說錯了。
「我僅代表主辦方宣佈,本次設計大賽的冠軍獲得者是……」
沐晴川抓緊包,手心冒汗。
「恭喜明陽公司的設計師小姐獲得冠軍!」
季陽一把摟住陸明汐,「親愛的,我們贏了!」
陸明汐驚慌,「我嗎?」
「你做到了。」季陽早就忘了他和陸明汐的關係,哪怕朋友也好,此刻他想給她一個擁抱,這半年她努力學習終有收穫了。
沐晴川看看薛梅,二人笑笑。
梁雨桐把襯衣的扣子解開一顆,「沐總,抱歉,讓你失望了。」
「說得什麼話,你很棒。」沐晴川伸手擁抱她,這個結果意料之中,雖然心裏還是很失落。
看着陸明汐上台領獎,沐晴川也真心祝賀她,對陸明汐來說,這算是一次重大的蛻變。
「設計師旁邊的那位是明陽的總裁?」背後突然有人問。
沐晴川看向薛梅,她也好奇。
「晴川,那個男人你應該也知道,和阿爵認識,叫季陽,是明陽的繼承人,幕後的真正總裁。」
是要隱藏的多好才不露痕跡,剛剛殺出一個優秀設計師,沒想到還隱藏着這樣的競爭對手,明陽可是mg將來要碾壓的公司。
就在大家為了此次大賽喝彩的時候,顧涼爵手捧一大束花朝沐晴川走過來。
沐晴川還沉浸在剛才的驚訝中,季陽的身份和沐晴川的蛻變都讓她意外萬分。
梁雨桐見顧涼爵過來了,捂住嘴巴,讓開了位置。
顧涼爵在沐晴川旁邊坐下,「顧夫人,恭喜你獲得了最佳參與獎。」
「啊?」沐晴川扭頭,就看見顧涼爵真誠的笑臉,他什麼時候來的。
「是不是激動地說不出話了?」顧涼爵朝她擠眉弄眼。
沐晴川捧過花束,「現在來有什麼用。」. 首發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沒回頭,沒看見。」
這話說得沐晴川鼻子酸酸的,本來因為輸掉比賽就有點沮喪,他這麼一說,心裏不是滋味。
「可是我輸了,結果就是這樣。」
顧涼爵從他兜里掏出戒指,拉過她的手,輕輕為她戴上,「一個忙到連婚戒都忘記戴上的女人,雖敗猶榮。」
現場的焦點奇怪地都落在了他們身上,台上的陸明汐也目不轉睛地看着這邊的一舉一動,就算贏了比賽也不及她幸福吧。
「討厭死了。」沐晴川拍打着顧涼爵,緊繃了這麼多天終於放下了,是她有些心急了,才讓大家擔心她。
顧涼爵擁她入懷,「沒關係,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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