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吃早飯了。」許嫂等他們大半天了,兩個人遲遲不起床,定是昨晚有什麼事。
沐晴川披上外套,「來不及了,我去上班啦,你照顧好沐沐。」
她換上鞋子就往出跑,可顧涼爵還在洗手間呢。
出去了就意識到沒拿車鑰匙,乾脆就坐顧涼爵的車吧,反正兩個人已經和好了。
沐晴川朝那邊走去,沒看見顧涼爵沒在,她故作高姿態等着他下車開車門,眼睛看着花園那邊。
可等了幾秒鐘沒有動靜,她生氣地低頭往車窗里看,根本沒人!
「人呢?」
顧涼爵早就站在那邊看她一會兒了,她剛才那矯情的樣子簡直樂壞人。
「顧總,你走不走?」
沐晴川糗大了,剛才那樣子和神經病似的,最主要還被他看到了。
「是不是還需要我給你治一治啊。」顧涼爵走過來把車門打開,然後斜靠在車上。
「都說遲到了,還不快走?」沐晴川羞紅了臉,他那是什麼治療辦法,典型就是趁虛而入。
顧涼爵邪魅一笑,今天天氣不錯。
春天又叩響了綠色的大門,風也沒有那麼烈了,陽光灑下來一點都不刺眼,只是兩個人心情不痛。一個盡情享受這久違的愜意,另外一個則看着手錶期盼快點到公司。
「你別緊張,公司我說了算,只要你態度好,我不會扣你獎金的。」顧涼爵不喜歡她繃着臉。
「你專心開車,不然我連你都開除。」
「白日夢?看來還需要治療。」
還沒等沐晴川反應,顧涼爵就偷偷親了她的臉一下。
「顧涼爵!」
「到!」
沐晴川氣得臉都綠了,這才幾天,他就學壞了?還是他本來就壓抑着天性?
「你離我遠點。」
顧涼爵故意往她這邊湊一湊,「沒辦法,我也想你遠點,可是地心引力非要往這邊吸我。」
沐晴川用力掐着他的胳膊,結實的雞肉很有質感,「這是警告!」
「那你多警告我幾次?」
「……」沐晴川徹底無語了,她只好別過臉去,但願這路不要太長,不然她會崩潰的。
顧涼爵也沒有繼續惹她,還是點到為止吧,不然這剛和好還沒得瑟夠就又被打入冷宮了。
總算到了停車場,沐晴川自己解開安全帶,還沒等某人下車開門,就撒腿跑了。
「喂,老婆,我看你跑得挺快,是不是昨天你根本就沒病,你是裝病故意讓我……」
沐晴川捂住耳朵,她不要聽,不要聽!
還好已經是上班時間,不然被別人聽到真是羞死了。
叮……
阿奇見沐晴川匆忙地走出來,後面沒人了,他瞬間像放了氣的氣球,看來昨天兩個人又沒有和好……
沐晴川的臉上有些紅暈,如果她猜得沒錯,昨晚的事會被顧涼爵反覆提起的,目的就是用這個壓制她。
「甄心,你來一下。」
「哦。」
甄心無精打采地拿着行程表和昨天沐晴川讓她做的報表進了辦公室……
「丫頭,今天看起來沒精神,生病了?」沐晴川一邊說話,一邊打開電腦。
「總監,我沒事。」
沐晴川坐下,「好吧,你可以不用說,但是我願意做一個傾聽者。」
上司願意做傾聽者,這也太暖心了吧。
「不想把壞心情傳染給別人,這是昨天你交代的報表,還有今天的行程。」
「放那裏吧,我不太希望我的同事不開心,打起精神來。」沐晴川鼓勵她,好像前幾天她沒有沮喪過似的。
甄心癟嘴,眼角泛紅,「總監,是我喜歡上一個人,但是他好像不喜歡我。」
心情不好,無非就那幾種情況,愛情就算一種。
「很喜歡嗎?」
「似的。」
「非要和他在一起,不在一起會崩潰的那種?」
「嗯嗯。」甄心狂點頭。
沐晴川微笑,露出皓齒,「果然早戀已經普及了。」
「總監,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這還早戀?我都24歲了,馬上就晚婚的年齡了。」
「同學?」
甄心搖頭,「算是同事吧。」
「哦?咱們公司沒有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說說,哪家公子吸引了小美女的芳心了?」
「你看,你又取笑我,不說了,再說就沒有秘密了。」
沐晴川聳肩,「反正我已經知道了,作為公司的總監之一,我要是打聽點事應該不難。」
「威脅我……」
「那你自己招了吧。」
甄心扭捏,這種事會害羞的。
「就是市場部的那個許西……」
「許西不錯。」沐晴川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那也不是我的。」甄心眨巴着眼睛,有點懊惱。
沐晴川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推到甄心面前,「既然你像我袒露心聲了,我就得做點什麼。」
「這是什麼?」
「減肥茶,先把你胖胖的臉蛋瘦下去。」沐晴川其實是開玩笑的,甄心就是有點嬰兒肥。
「你這哪是幫我……」甄心都要笑哭了。
「好啦,知心姐姐時間結束,快去上班吧。」
「哦。」甄心撇嘴,可憐的小眼神兒讓沐晴川想笑。
她走後,沐晴川想了很多,本來是打算給她支招的,畢竟甄心盡職盡責是個好姑娘,只是愛情這回事似乎局外人還是不要多言。
沐晴川笑笑,搖搖頭。
「這是有什麼好事,偷樂可還行?」
「顧總,你能不能別總是神出鬼沒的?」
顧涼爵靠在門口,「說話可是要拿捏好分寸,大家都可聽着呢,別冤枉我,我去哪裏還用限行?」
外面儘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尤其是甄心齜牙在那裏笑呢。
沐晴川抓狂,卻還笑臉相對,「顧總,您有什麼事?」
態度突轉,演技太差。
「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好。」沐晴川瞪他,她心裏想說,「叫她去打個內線就可以了,為什麼非要過來轟動一下?」
他顧涼爵又不是喜歡刷存在感的人,沐晴川只好跟在他後面去了他辦公室。
阿奇難得見到這種兩個人一前一後不冷不熱的現象,看樣子和往常是有區別的。
「坐。」
「不坐,你有話就說。」
顧涼爵把她摁在椅子上,「讓你坐你就坐。」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
沐晴川坐得端正,聽從發落。
「是不是你把那個外國小孩惹到了,他們發來的附件,有個數據做了兩個百分點的調整。」
「不會的。」
顧涼爵對面坐下,「難道說視力也下降了,那我幫你治治?」
「你能不能別貧?」
「好,言歸正傳。」顧涼爵頓了頓,「真的不用給你治治?」
沐晴川伸出拳頭在桌子上砸了兩下,「你要是不好好說話,那我就走了。」
「不僅僅是一個數據變動,還少了兩個合作項目。」
「胡說,我那天看了,都和之前的一樣。」
她那天瀏覽一遍,只要數據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似乎因為甄心進來請教一些事中途停頓了一下,漏看的可能性不大。
顧涼爵把文件輕輕放在她面前,「那沐總監不妨再看看,實在不行,我還是願意幫你治療的。」
沐晴川咬着嘴唇,她真想咬他一口,再讓他一直亂說。
本來打算每個數據都核對一遍,沒想到可惡的顧涼爵在有變動的地方畫了兩個大紅圈。
「怎麼樣,就會有限,我這治療費用是限時的,過期可就漲價了。」
「無聊!」沐晴川合上文件,這次她竟然栽在他手上了,現在人家是**oss,分分鐘就可以讓她對這樣的失誤檢討再檢討。
顧涼爵把胳膊杵在桌上,「你說,這樣的低級錯誤,我該怎麼治你?」
沐晴川給他一記白眼,真是一個千年老梗都玩臭了。
「顧總,公事公辦,我現在就去聯繫對方公司,讓他們做出一個合理解釋。」
「罷了,這點小事還是不要追究了,保持現有的友好合作關係就好了,他兒子不惦記我老婆就行了,其他的我都讓得起,兩個百分點算什麼,十個我都給得起!」
「瘋子。」沐晴川罵他,都知道他不做賠本買賣,重視的信譽,所以其他公司一向在價格上不討價還價,做出預算之後,一錘定音。
顧涼爵從抽屜里拿出一盒胃藥,「這個給你。」
「我沒病。」沐晴川站起來,這都討伐差不多了,該撤了。
「你若不要,那我可就用我的治療方法了。」
沐晴川都要氣得吐血了,他能不能不一直說那件事,簡直就是噩夢,他現在只要一說話,她就條件反射認為說這件事。
「還有別的事嗎?」她從桌上撈起那盒藥。
顧涼爵上下打量她一下,「今天這衣服搭配得太俗了,審美出現了大問題。」
「顧總,您打住吧,誰審美沒問題你看誰去,我還有事就不和你浪費時間了。」
「別走!」
沐晴川跺腳,鞋跟都要給地戳破了,「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注意言行,怎麼和上司說話呢?」顧涼爵心裏樂開了花,今天真是逗得她天花亂墜的。
「我這是最後一次問你,有話快說,有p……」
顧涼爵嘴角一勾,「老婆,我看你這氣色還是不太好,用不用我給你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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