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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時候,周成吉是費了許多的力氣才追上了付永瑜。
剛結婚的時候,兩人感情也很好。下班回來,他比付永瑜還勤快,擦桌子、墩地、買菜、洗衣、做飯,樣樣都幹得好。
後來付永瑜生了女兒周麗雯,而周成吉在單位又當了個小頭目開始,家裏的氣氛就慢慢不一樣了。
他開始是早出晚歸,接下來就不伸手做任何家務,最後更不將工資交給付永瑜了。
付永瑜是個柔弱又非常能忍的人,這一點也可能是受了李舒蓉的影響。
她受了這麼多也不敢跟娘家說,一直憋屈地活着。這要不是付永瑜單位好,她一人又如何負擔得起一個家呢。
直到有一天發現周成吉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還是個跟周麗雯一般大的小姑娘。
那兩人已經是老公老婆地喊上了,付永瑜吵到那女人家裏去,他們也無所謂,當着她的面還打情罵俏。
那姑娘的父母也不管,只要周成吉給錢,他們都無所謂。
這樣亂七八糟的日子又過了幾年,周成吉有一次帶着小蜜去小蜜的好友家裏吃孩子滿月酒,因為他已經升任廠長了,酒席上的人都奉承他,他得意忘形地喝了許多的酒。
臨走的時候,因為滿月的孩子有些不舒服,他就拍着胸脯說要開車帶着小蜜和產婦一家子去城裏看病。
那小蜜也覺得在朋友面前長了臉,不顧喝得醉醺醺的周成吉能不能開車,就揮手讓產婦一家子抱着孩子上了車。
周成吉喝了酒,又覺得要給小蜜長臉,那車是風馳電掣地往城裏開去。
在一個上山轉彎的地方,他開着車從兩棵樹之間鑽了過去,直接掉到了下面的河灘上。
旁的人,包括那個剛滿月的孩子都只受了點輕傷,只有他當場就摔死了。
後來付永瑜去看了現場,那兩棵樹之間的距離很小,如果是平日一輛車很難鑽過去的,頂多就會裝在樹上而已。可就那麼寸,他鑽了過去,砸在了河灘上的大石頭上。
這也算是報應了吧,沒了這個要債的,付永瑜的日子就是跟女兒相依為命。
付春華將視線轉到這個正殷勤地跟李舒蓉說話,而眼睛時不時地轉向付永瑜的小柱子,而付永瑜的小臉上也難得地爬上了一絲紅暈。
付春華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前世的這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兩個人沒有走到一起。
不過這一回,她一定要幫付永瑜長住眼,可不能再落到周成吉那個壞蛋手裏了。
送走了小柱子,隔壁就開始鬧騰上了,開始的時候還能聽到大聲喝罵的聲音,可沒過多久,聲音就越來越弱。
大家都跟他們家關係不好,誰也不願意多管他們家的事。所以雖然覺得他們家的聲響不對,可也沒有誰去問一句。
到了下午的時候,付永廣踉踉蹌蹌地出門請了村裏的土大夫,住在鳳頭村最上面的胡建政,那人就會裝個神弄個鬼的,誰要有什麼三病兩痛的,他總是說什麼有鬼纏着,然後給人喝什麼符水之類的。
這回也說是他們家的宅子陰氣太盛,導致全家生病,裝模作樣地驅了半天的鬼,又給每人喝了一碗符水,收了付永廣給的五元錢就揚長而去。
付春華聽着隔壁雞飛狗跳了半天功夫,心裏只覺得好笑不已。
李舒蓉卻是覺得隔壁這陣子確實倒霉,驅驅鬼也好,付永瑜說出了付春華的心裏話:「什麼鬼,我看他們是心裏有鬼,所以有了報應。」
李舒蓉覺得付永瑜說得太刻薄,瞪了她一眼:「行啦,別人都倒霉了,你還說這種話。」說得付永瑜低了頭。
付春華覺得付永瑜的話太得她的心了,忙幫着辯解道:「婆婆,么么怎麼說得不對了,他們欺負我們這麼多年,這叫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時候到了,報應自然就來了。」付永瑜頭又抬了起來,臉上的笑意盎然。
這樣鬧騰以後,這一天王濃梅家裏沒有再出來一個人,直到第二天才看到付永廣面白如紙地扶着牆顫顫巍巍地走出院門。
他出來是去找郝隊長借用隊部的電話打電話,請公社醫院的醫生過來給家裏人看病的。
到了下午公社醫院的醫生才被一輛拉磚的拖拉機給送到鳳頭村,這個時候付永廣家裏的人也停止了跑廁所,什麼症狀都沒了。
只是從昨天上午開始一直拉到第二天早上,要知道老話都說了,好漢也架不住三泡稀,自然都是什麼力氣也沒有地躺在床上呻/吟。
醫生只是看了看他們,又沒有什麼化驗的設備,只能憑他們講述的病情來判斷,覺得這家人可能是吃了什麼腐敗變質的食物導致的急性腸胃炎。
見他們一個個都停止了嘔吐和腹瀉,醫生也沒給開什麼藥,只是要求他們從今天開始就要喝稀粥,不能見油葷。
送走醫生,村里人都開始相互私下議論起來,都說是他家平素太霸道,為人也不好,所以這是上天給他們懲罰了。不然左右隔壁鄰居都沒事,只有他家出事呢。
過了兩天,他們家大好了,可一出門就會發現村里人都對他們退避三舍,還經常在背後指指點點,若是他們一轉身,村里人又會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開。
這種狀況是他們從來沒有碰到的,因為在背後扇陰風點鬼火的除了他們家的王濃梅,還真不知道這鳳頭村還有別人。
王濃梅恨得牙痒痒,可是又查不出自己家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可她不是善男信女,才不會相信什麼善惡有報呢,不然隔壁那個老婆子誰都不敢得罪,對誰都不錯,怎麼還是這麼倒霉呢。
王濃梅可是下定決心了,一定不能讓隔壁的老婆子把風頭佔盡了,一定要讓她出一回丑讓自己扳回一句。
這事也沒鬧騰幾天,鳳頭村又恢復了平靜,可沒多久這平靜又讓一個更大的喜訊給折騰起來。
那日郝隊長在喇叭里又喊上了:「告訴大家一個特大喜訊,永安鎮的集市會於八月十三日,老歷七月初十重新開集。大家要是有什麼想賣的或是想買的,都可以於那天去永安鎮趕這個集!」
這個消息就如沸油里掉入了一滴水,頓時就跟炸開了鍋一般。各家各戶都跑出來歡呼雀躍,付春華心裏卻是再想,哎呀,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啊,
自家地里的菜越來越奇怪了,那瓜菜是層出不窮地往外冒果,那葉菜更有意思,你給挖了吧,隔天它又從土裏能冒出芽來,而且長速驚人,有個十天半個月就能摘。特別是像韭菜,割完一茬,第二茬不到十天又長得了。
自家菜地這種奇特的生長速度雖是招來村里人的議論紛紛,可他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後來付春華得到了一種說法,說這是老天爺在還前幾十年李舒蓉種菜不行的賬呢。
她聽到王小蘭說起的時候,心裏那個樂啊,不過既然村里人都幫自己找到了藉口,她還省了口舌了。
這鄉下地方對一些自己解釋不了的事情一般都做這樣的處理,好在李舒蓉也接受了這個說法,不再整天疑神疑鬼的了。
付春華這裏一點破綻也沒露,反正她每次都是挑了沒人的時候澆了空間水,即便是看到了,誰又會知道她澆的水是不一樣的水呢,所以大家只能往老天爺那裏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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