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華笑了笑:「那你是想跟他們一樣羅?」
猥瑣男看到那幾人這會子還站不起來,早就嚇得夠嗆了,兩隻手一個勁地作揖:「誤會、誤會,我們純粹就是想來吃飯,真的沒別的意思?」
「那你們把兜里的錢都拿出來放到桌子上!」付春華厲聲喝道。
幾人雖是這也難受,那也難受,不過還是乖乖地將兜里的錢都掏了出來,好傢夥,就這四五個人加起來還沒五塊錢。
付春華指了指那一堆的毛票:「還說不是過來搗亂的,你們就這麼些人,就想用這點錢把我家所有的菜都點一遍?」
猥瑣男這才醒悟到自己上了套,他自己心裏清楚是怎麼回事,自然有些心虛,一心虛就不敢抬頭直視付春華。
付春華對着門外一圈看熱鬧的人說道:「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們,你們看,這幾個人還跟那說不是來鬧事的,這身上總共帶了不到五塊錢,一進門就要把我家牆上水牌上的東西點一遍,就算不是來鬧事的,那也是來吃白食的。」
外面的人見這幾個人讓店裏的人已經打翻在地,心裏的顧忌就小了些,雖是害怕招惹麻煩,可這看熱鬧的八卦之心卻是佔了上風,一個個就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正說着呢,付永瑜已經領了西大門派/出所的警/察過來了,是一個中年男警/察和一個年青的女警/察,那女警/察一看那猥瑣男就喊了起來:「猴子,你又惹事了?」
那猥瑣男一聽這女警/察的聲音,頓時就跟讓人削了一截般矮了下去,心下暗暗叫苦,怎麼這姑奶奶來了呢。
付春華看了看來的兩名警/察,笑着迎了過去:「叔叔、姐姐,這幾個人來店裏搗亂,把我們店裏的客人都嚇跑了,還想砸我們店。」
那男警/察笑着說道:「小姑娘,你還真有兩下子,還能把這一伙人拿下了,他們可是禍害了不少飯館的。」
「沒辦法啊,自己一家子含辛茹苦地支撐這麼個小門臉,要是讓他們給砸了,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了。」付春華做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來。
那女警/察看上去很是年輕,幾步走到那幾人面前:「好啊,又是你們,這回看你們還有什麼說的。」
後面付家奕拿着鍋鏟子也出來了,走到那男警/察面前說道:「同志,我們家一直是奉公守法,也按時繳稅,這些人不知道為什麼過來故意搗亂?」
那男警/察回道:「嗯,這是一幫子慣犯,老大爺別着急,都交給我們就是了。」
小柱子也滿臉笑容地迎上去:「同志,這回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幸虧你們及時趕到,不然就不好說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兩位同志以後來我們無名吃飯,都可以免單。」
男警/察回頭看了他一眼:「同志,你這是公開賄賂公職人員啊!」
付春華忙笑着拉了拉小柱子,又走過去說道:「哎,哪裏是哦,我姑父只是想說叔叔和姐姐辛苦了,以後有時間就來我們這裏坐坐,一律八折優惠。」
那女警/察這才轉頭看向付春華,笑着打趣道:「呦,這小妹妹這張嘴還真是會說話呢,怎麼着,這裏你做主啊?」
付春華點點頭:「是的,姐姐,別的做不了主,在無名我還是能做主的。」
男警/察也有些驚訝地看過來,這小姑娘長得好不說,還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說不好還真的是能在無名做主的,這無名雖是還沒開半年,可這生意好是西大門這邊出了名的。
付春華看着那幾個人被兩個警/察帶走,心裏卻想,這肯定不是個普通的鬧事,說不好就是自己家生意太好,引得同行妒忌了。
她掃了眼周邊的鋪子,左邊隔壁炒貨鋪子跟自己家沒啥衝突,右邊的藥店是國營的,更加跟自己衝突不上,斜對過的那家客來飯館嗎,就不好說了。
付春華眯着眼睛看了過去,那飯館的化妝化的跟猴屁股一般的老闆娘,見她看過來,猛地轉身進了自己家的店子。有問題,肯定有問題,付春華的第六感告訴她肯定有問題。
不過,這個時候還是生意要緊,為了這幾個鳥人還真是不值得,更何況家裏剛剛買了地,還有大筆的錢要從這個飯館裏掙出來呢。
好在剛剛雖是起了衝突,卻是讓付春華扼殺在搖籃中了,不過是椅子倒了幾張,連個碗筷都沒掉地上。扶正了,將上撥客人的桌子收拾齊整,又開門迎客了。
剛剛的那波衝突,就像清江里翻起的小浪花,不一會兒就翻了過去。
等付永德和徐淑珍兩個從老屋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根本看不出剛剛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今天他們兩個也是準備利用休息的時間把菜地好好整整,這好不容易都整完了,才趕過來吃中飯。哪裏知道還沒到自家飯館門口呢,就聽得街邊的人議論紛紛,說是剛剛無名菜館出事了,兩人心急火燎地跑到門口,卻又沒發現什麼。
可是進門以後又不知道問誰,一個個都忙得腳朝天了,兩人只得也加入戰鬥。
終於在送走最後一撥客人,徐淑珍亟不可待地問付春華了:「春華,你跟媽說說,剛剛這是怎麼回事了?我和你爸跟街口就聽人說咱們飯館出事了,可過來又沒看到?」
付春華這才站在原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徐淑珍和付永德兩個聽了,眉毛都打結了,這些人明顯來搗亂,可是咱們家又沒得罪人啊!
見他們兩個也懷疑上了,就拉着眾人回了大廳,還回身將門關好,才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她這一說,付春強也接着說道:「嗯,我覺得姐姐說的還真的是那麼回事,我記得原來斜對過那客來的生意還可以,可自從我們開業以後,他們家的生意就沒以前那麼好了,這回連作案動機都有了。」這小子最近特別迷偵探小說,說什麼都喜歡推理。
付永德如今在銷售科走南闖北的,見過的世面也比原來多,這情形他自然明白肯定是兒女說的那樣,只是怎麼處理倒是個問題。
付春華見眾人都覺得自己說得對,又說道:「如果他家存了那個心思了,要是以後經常派人過來騷擾的話,可就有些麻煩了。就今天多虧我們都在,要是我們都去上學了,就剩了姑父一個青壯年,其他都是老的老,小的小,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這真是個問題,自家打開門做生意,又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可是總這麼三不五時就來搗亂的話,這生意到底是做還是不做呢。
付永德有些着急起來,跟屋裏來回踱了幾步,方才說道:「大家都回去想想,看怎麼打破這個僵局,這生意不好愁,生意好也愁。哎!」
付春華笑着說道:「爸,您也別太着急了,這警/察把他們帶走了,怎麼也會讓他們消停消停的。」她的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付春景手腳快,幾步就去把門打開了,外面赫然是剛剛押走了人的那個年輕的女警/察。
付春華笑着迎上去:「姐姐,您來啦,那幾個壞蛋說了是為什麼上我們家來搗亂嗎?」
那女警/察見她這樣熱情,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笑着走了進來:「我還沒吃中飯呢,還有吃的嗎?」
付春華馬上說道:「有,只要姐姐想吃什麼,我讓我爺爺給您做。」
女警/察點點頭:「來個辣椒炒肉的蓋澆飯吧,這個味道好,我最愛吃了。」付春華衝着付春強使了個眼色,他忙轉身往後廚去了。
付春華這才把那女警/察讓到一個桌子前坐下,付永德和徐淑珍兩個也忙坐到那桌子邊,付永德很是小心地問道:「警/察同志,今天那伙子人過來搗亂的時候,我們沒在,不知道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警/察說道:「剛審完那幫小子,死活都不肯說,不過他們是老乾這行的,估摸着是有人雇了他們幹這個,我看你們家這幾天也注意點,我沒事也會多過來轉兩圈。」
付永德聽了,更加煩惱了,自己雖是覺得是斜對過的乾的,可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沒法說啊,真是愁死人了。
女警/察見他那樣,又問道:「也不用太擔心,我看你們家閨女和小子都有兩下子呢。不然那幫小子哪裏那麼容易讓人給搞定了。」
付永德搖頭:「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何況我家幾個孩子都要上課,等他們一走,家裏就只剩下些老的和小的了。」
女警/察一聽也確實是這樣,她就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懷疑對象?」
付春華小聲對她說的:「姐姐,我懷疑是斜對過的客來飯館,剛剛我們家出事,我看那邊老闆娘跟我們家這探頭探腦的,見我看過去,馬上就回去了,神情甚是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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