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墨是個修武之人,體力和精力比其他三個人好是正常的。只是這個抽煙的習慣就不好了,秦城看到煙灰缸里已經有三支煙頭了。
「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跟翎兒她們,或者跟我也行,別總抽煙。」秦城每次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這裏抽煙,都能感覺她有很重的心事。
「沒什麼心事,習慣了,戒不掉。」蘇畫墨淡淡的道,她的確沒什麼心事,只是不知道活着的意義是什麼而已。
「呃……那我陪你坐會吧,正好我也不困。」秦城不知道怎麼接着下去,她總是這樣,典型的話題終結者。
「隨便你」蘇畫墨沒有拒絕,也沒有表示歡迎。
兩人枯坐了一會,秦城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這樣的女人聊天,完全沒有經驗。想了想道:「講個笑話給你聽?」
「嗯」蘇畫墨頭。
秦城搜腸刮肚了片刻道:「有一對夫婦養了一頭豬,後來不想養了,就打算把這隻豬給扔了。但每次把豬扔了,豬都能自己再跑回來。所以丈夫決定開車把豬扔遠一,於是載着豬在開到很遠的地方把它扔下車。
丈夫想這次豬總不會再認得回去的路了,便開心的調頭返回,可一直到天黑他都沒有找到回家的路。無奈之下就給妻子打了電話『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妻子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早早就回來的豬道:那你等着吧,我讓豬去接你」。
蘇畫墨聽完發呆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的冷笑話?」
「冷嗎?」秦城眼角抽搐了兩下,要是韓一念聽到,肯定早捧腹大笑了,她居然還覺得是冷笑話。
「不太冷」蘇畫墨很誠實的回答道:「一都不好笑好吧」。
「是你笑太高了。」秦城翻了個白眼。
蘇畫墨微微莞爾,把手裏的煙頭按滅道:「我回房間了」。
「哦,我也回去了。」秦城就是陪她坐坐的,她要回去睡覺,自己還坐在這裏看星星麼?於是跟她一起站起來道。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沒幾步就看見穿着睡衣的韓一念上來了。秦城看到她居然還沒睡問道:「你怎麼也沒……」。
「噓……」蘇畫墨一下捂住了他的嘴,眼底閃過一絲緊張。
秦城疑惑的看着韓一念從他們身邊走過,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們似得,徑直朝前走去。
「念念怎麼回事?」秦城用眼神問道蘇畫墨。
蘇畫墨微微搖頭,眼底卻是難掩擔憂之色。秦城知道她肯定是現在不方便話,便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仔細的看着韓一念。
韓一念走了幾步就做了一個開門的動作,好像她面前有一扇門,進去之後還把門關上了。然後是一系列早上刷牙洗臉的動作,做完這些之後又打開門出來。
「夢遊?」秦城腦海里彈出這兩個字,她這個樣子的確是像夢遊,可不同的是她睜着眼睛,這讓秦城很無法理解。
眼看着她從自己身邊走過,還是沒有看到自己。秦城就更覺得她不像夢遊了,蘇畫墨緊跟着她走出去,他也趕緊甩開這些疑惑跟上去。
韓一念下到二樓回了自己房間,秦城才出聲問道:「這是在夢遊麼?」
「不是,回頭再解釋。你快回房間換衣服,我們得跟着她。」蘇畫墨推了他一把,自己也飛快的跑去房間換衣服。
秦城壓根沒有功夫想為什麼,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間換下睡衣。再下來的時候蘇畫墨已經換好衣服等着了,韓一念的房門也在這時咔嚓打開了。
她也已經換下剛才的睡衣,穿了一件公主裙,連頭髮都扎的整整齊齊的。狀態就像是早上剛起來一般,這次依然是沒有看見秦城和蘇畫墨,直接下樓去了。
蘇畫墨拉着秦城心的跟着她下樓,韓一念下了樓走到玄關換了鞋子就出家門了。兩人隨後換上鞋子跟着出去,電梯門打開,韓一念進去,蘇畫墨和秦城也進去。
明明他們就在她旁邊,她卻睜着眼睛看不見。這讓秦城覺得非常詭異,這哪裏是夢遊,怎麼跟中邪了似得。
電梯下到一樓,韓一念走了出去。她的身影剛剛走出去,隨後她身邊的隱藏高手就出來了,看到蘇畫墨不驚奇,看到秦城卻是一愣。
「念念今天沒有什麼異常,你不用跟着了。」蘇畫墨也沒有多,拉着秦城趕緊追了上去。
秦城聽了這話不禁嘴角抽搐兩下,都這樣了還沒有異常?那有異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蘇畫墨跟韓一念到底什麼關係?怎麼能命令動韓一念的隱藏高手?
韓一念走出區大門,站在路邊等了一會,等到有出租車來了就招手上了車。
蘇畫墨趕緊攔下了後面一輛車坐進去道:「師傅,跟着前面那輛車」。
秦城是越看越奇怪,韓一念看不到他們,卻能看到出租車,他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在做夢,不然怎麼有人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
「嘶……」秦城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呲牙咧嘴,看來不是自己做夢了。
「你沒有做夢,這事解釋起來很複雜。回頭我再跟你仔細。」蘇畫墨蹙眉,視線緊緊盯着前面的出租車。
秦城微微頷首,也專注的盯着前面的車,無論如何,現在的確都不是解釋和追問的時機,韓一念這樣不清醒的到處亂跑是,實在太危險了。
「這是往威海大學的方向。」車子開了一會,秦城才察覺到這一。
蘇畫墨頭道:「可能是潛意識裏想去學校」。
韓一念坐的出租車果然停在了威海大學的門口,蘇畫墨讓司機也停車,着急的推開車門下去,秦城在後面付了車錢才下車。
下了車的韓一念站在門口瞅着大門愣了愣,秦城以為她接着就要走進學校了,可讓他出乎意料的是韓一念居然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秦城一驚,腳步一動,身影嗖的一聲到了她跟前,伸手接住了她倒向地面的身體。
蘇畫墨緊跟着到了跟前,二話不就掏出提前準備的銀針盒,拿出幾根銀針分別扎進了她頭上的不同穴位。韓一念的眉心突然皺了一下,接着就仿佛進入了深度睡眠。
「呼……」蘇畫墨鬆了口氣,又捏起她的手腕探了探脈搏,感覺一切正常才徹底放心。
「沒事了嗎?」秦城看她神色一松問道。
蘇畫墨頭:「今晚沒事了,先回去吧」。
「嗯」秦城打橫抱起韓一念,蘇畫墨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又很快回到了水墨丹青。
韓一念的貼身高手正焦急的在樓下等着,看見秦城抱着韓一念回來問道:「念姐去了哪裏?」
「去了學校,到門口就暈了。」秦城道。
隱藏高手一聽她只是去了學校,而且剛到就暈了,也是跟蘇畫墨一樣鬆了口氣,便問道:「念姐怎麼又發病了?」
「沒事,別跟韓家這事。我有辦法控制,你了他們也只能指望我控制。」蘇畫墨搖頭叮囑道。
隱藏高手聞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頭道:「一切都聽畫墨姐的」。
不到一個時的時間,他們已經出了一趟家門又回來了。秦城把韓一念放在床上,蘇畫墨低聲道:「你到陽台等我,我給念念換好衣服給你解釋」。
秦城頷首走出了韓一念的房間,來到陽台的秦城被疑惑困擾了整個腦子。隱藏高手問韓一念為什麼又發病,這就證明韓一念這怪異的行為不是夢遊,也不是中邪。
可他從來還沒聽有人得這種病的,仿佛是被人控制住了意識,又好像沒有人控制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潛意識在作怪。這真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見的一種怪病。
不一會蘇畫墨的腳步就在背後響起,她徑直坐在藤椅上,抽出一根煙上,鳳眸中滿是愁雲覆蓋。
「念念得的什麼病?」秦城開口問道。
「從娘胎里就帶出來的,傳女不傳男。可能活不過二十歲。」蘇畫墨淡淡的道。
「什麼?」秦城一驚,活不過二十歲?韓一念翻過年就進入二十歲了,這麼她最多只有一年的壽命了,這簡直算得上是晴天霹靂,劈的秦城半響都無法思考。
蘇畫墨吐出一口煙霧接着道:「念念的母親在懷孕的時候中了苗疆的蠱毒,那是一種沒有人能解的蠱毒。當初她母親費了很大的心血才保住了她,但生下她之後沒成想蠱毒傳到了她身上」。
「什麼蠱毒發作竟然會是念念這樣?」秦城回神奇怪的問道,苗疆人擅長下蠱,武林中幾乎人人皆知。他不是沒見過中蠱毒人發作的樣子,只是從沒聽有韓一念這樣的例子。
「噬魂蠱」蘇畫墨吐出三個字道:「這是一種極其惡毒厲害的蠱毒,身中此蠱的人會一日日的被蠱蟲吞噬意識,導致精神失常,最終喪失正常人的思維。就算蠱毒不發作,最後也可能死於自己的幻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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