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誰害死都雪的?」
「天機不可泄露,如果想知道答案就要去自己找。」
陸冬笑了起來:「要是我不想知道呢?」
「你不會不想知道的,好奇心害死貓,而你就是貓。」
「你到底是誰?」陸冬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就在你旁邊,看着你。」伴隨着這句話,對方發過來一個瞪着大眼睛的表情,那表情好似是在微笑,可陸冬卻覺得那笑容太詭異了,讓他不寒而慄。
他關掉了手機,索性蒙頭大睡,睡夢裏,他夢見了自己走到走廊里,伸手打開了404的大門,可讓他意外的是,404寢室的門後居然什麼都沒有,只有四張規規矩矩的床,他正在發愣,忽然一隻手不知道從哪伸出來,握住了他的腳腕。
他啊的一聲,驚醒了過來,他抬起頭,天已經亮了。
第二天上午,學校各個學院的老師給自己學院的學生開會,主要就是澄清最近學校里發生的一系列的事件,按王浩宇的話說,就是用科學發展觀來澄清一切不科學的道理。
果然,一上來就先說了學校小樹林的命案。
陸冬他們學院的院長是一個老頭,有些謝頂,頭髮頂端是光頭,兩邊稀稀拉拉長着一圈頭髮,看上去就像沙和尚,要是帶個猴,帶頭豬,就可以去取經了。
絮叨了一上午,除了知道學校加強了保安以外,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陸冬看了看和自己坐在同一排的蘇靜怡,她倒是聽得挺認真,臉上一個表情都沒有,她身邊的張婷婷倒是趴在桌上,口水都流出來了。
蘇靜怡發現陸冬在看自己,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陸冬趕緊收回目光,也假裝認真聽會議。
一直捱到中午,終於散會了,陸冬早已是飢腸轆轆,他帶着王浩宇和關兆瑞去了第一天自己剛入校的時候,和父母一起去的那家小飯店。飯店老闆鄭哥一看陸冬裂開嘴樂了:「這不是我的小師弟麼?」
「喲,陸冬是師弟,我們肯定也是師弟了,我們三個一個系的。」
「那當然都是師弟了!」鄭哥看上去心情特別好,幾分鐘,三大盤子炒飯和幾個小菜就端了上來。
幾個人嘮了嘮學校的事,陸冬忽然抬起頭問:
「鄭哥,你知道學校里的鬧鬼事件麼?」
鄭哥一愣:「這學校鬧鬼的事多了,我知道的就好多個,不過大多數都是自己嚇唬自己,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都是心裏有鬼,做賊心虛罷了。不過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倒也沒什麼,只是學校昨天有人忽然跳樓,給我們的小冬冬嚇到了。」
陸冬推了推王浩宇:「誰嚇到了?」
「沒嚇到我看你天天心神不寧的,肯定有事!」王浩宇對關兆瑞使了個顏色,兩個人繼續調侃陸冬。
鄭哥倒是很嚴肅地跟他們仨說:「鬼這種事還是少打聽,容易惹禍上身,別到時候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陸冬心裏一別,這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有人和自己說了。
之後的幾天軍訓倒都是相安無事,軍訓快結束的幾天,學校里忽然貼了好多告示,貼告示的是都雪的媽媽,陸冬在校園裏見過她一次,只見她神情憔悴,抱着一疊厚厚的傳單,一張一張地貼到學校的告示板和電線杆上,一張張發給身邊路過的同學。
陸冬接過她的傳單,只見上面寫着尋找目擊者。
都雪的死確實很是離奇,也難怪都雪的媽媽一直在懷疑自己女兒的死不是自殺,而是另有蹊蹺。
聽說都雪死那天早上,體育場各個大門都是關閉的,只開放了主席台下面那一個出口,而那個出口打開的時候,軍訓開幕式馬上就要開始,學生通過那個入口進場。
當時軍訓的學生都穿着軍裝,若真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生混入其中,一定會非常的扎眼,可是根本就沒有人記得當時有這樣一個女生。
另外,想爬上主席台樓頂的天棚上,只有一個豎梯,是方便工人更換天棚上的射燈而準備的,想到達那個豎梯是要經過一個樓梯口,那個樓梯口外面是一扇大鐵門,鐵門平時都是鎖着,全校有鑰匙的不超過四個人,其中三個當天根本就沒有上班,最後一個則是一直和校長站在一起的校務處主任。
大鐵門上方有一個監控器,都雪死了之後,警方曾經調取了監控器畫面,裏面都沒有找到都雪,那都雪到底是怎麼爬上天棚的,這就是一個未解之謎了。
且不說有沒有目擊證人,就算真的有,就憑都雪的媽媽現在這幅歇斯底里的模樣,見人就哭,見人就抓着不放,估計也不會有人真的出來作證吧。
太陽曬得很,都雪的媽媽終於熬不住,兩眼一黑,昏倒在地,陸冬趕緊跑過去扶起了都雪的媽媽:「阿姨,阿姨你沒事吧!」
看到這一幕的不光是陸冬,還有剛好路過的蘇靜怡,兩個人趕緊把都雪的媽媽扶到了附近陰涼的地方。
陸冬買來冰鎮的綠茶,遞給都雪的媽媽,她連喝了幾口,臉上才恢復了血色,可她抬頭看了一眼陸冬和蘇靜怡,緊接着又哭了起來。
「阿姨,人都死了,你可要節哀,要不,您女兒在天上看着您這樣,會着急的。」
都雪的媽媽迷茫地看了一眼天空:「不對,我女兒沒有在天上,她就在學校里,就在這附近。」
陸冬和蘇靜怡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我女兒死的這麼蹊蹺,她是不會升天的,她一定會變成厲鬼懲戒害她的人,我看見了,我每天都能夢見她,聽她和我說,她好痛苦啊,她好悲傷啊,這一類的話。我一定要找到害死她的人,為她報仇。」
蘇靜怡搖搖頭,估計她一定是以為都雪的媽媽已經瘋了,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勸慰的可能了。
「阿姨,警察已經調查過了,說都雪確實是自殺,還在寢室里找到了她自殺的遺書。」
「你說的是這封麼?」都雪的媽媽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那個信封都已經快要被揉爛了。
蘇靜怡打開了信封,抽出了裏面的信,兩個人都傻了眼,只見上面寫着:「情為我困,我被情傷,陰陽相隔,死不足惜。」
這短短几句話是用血寫成的,從字面上看,確實,都雪是為情所困,所以自殺,倒是不太難理解。
都雪的媽媽冷冷的笑着:「真的是這樣麼?我從來沒聽我女兒提起過她有什麼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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