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飽喝足時,天色已暗,他們在酒店訂了三個房間,意思很明顯,自然是一對一間房。龐李二人把已是爛醉如泥的正平扶進房間,叮囑靜飛道:「正平喝的稍微多了一點,醉酒後通常都會嘔吐,醉酒嘔吐看起來很平常其實特危險,電視新聞里演過,有個人喝醉了無人看管,結果嘔吐物倒灌進氣管,活活給憋死了。今天晚上你必須守在他身邊,千萬馬虎不得,我們就把他交給你了,待會兒給他喝一杯濃茶醒醒酒。」
靜飛答應着轉身去倒水,龐書博藉此機會,小聲對正平說:「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以後的好戲就要靠你自己的手段了,我們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然後退了出去並關死了房門。
她沏好了一杯濃茶,回頭卻看見正平坐起身來,問他想要幹什麼,正平抬手示意讓她拿來痰桶,可不等靜飛把痰桶放在床邊,正平已經被肚子裏翻江倒海的折騰弄得無法忍受,便趴在床沿上哇地吐了一地,房間裏頓時瀰漫了一股刺鼻的酒臭味。
靜飛掩了口鼻埋怨道:「不讓你喝,你偏喝這麼多,真是花錢買罪受。」
埋怨歸埋怨,靜飛還得動手收拾亂局,又是打掃又是清洗,好半天才收拾停當。她又將沏好的茶水端到他面前,摟住正平的脖子餵他喝,此時正平完全躺在她懷裏,靜飛圓潤的前胸撐滿了衣服,不時掠過正平的臉頰,讓他難以自持,伸手去撫弄那兩團鼓脹脹的地方。
靜飛立即察覺到他在搞小動作,惡狠狠用眼睛瞪着他,命令道:「快把你的爪子挪開。」正平帶了些撒嬌的口氣說:「我要是不挪呢。」索性用兩隻手使勁揉-搓。靜飛忽然把茶水灌進了他鼻子裏,把正平嗆得好一通咳嗽,忙將手縮了回來,捂住臉向她求饒。靜飛吃吃笑說:「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忘了使壞,非教訓教訓你不可。」
正平老實了許多,順從地由她服侍,連喝了兩大杯濃茶,這才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頭一挨枕頭沉沉睡着了。
正平一覺醒來時已是凌晨兩點,此刻他的酒勁消退了大半。只有嗓子裏還有點乾澀,他打了個哈欠揉眼睛細看,見靜飛正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俯身趴在床沿上休息,頭壓在胳膊上睡得正香。她應該是擔心自己醉酒後出意外,所以才守在床邊的。
這樣趴着睡很不舒服,讓正平格外感動。他伸手摸了摸靜飛白皙的臉龐,有幾縷頭髮搭在她腮邊,被睡夢中的燕飛含進了嘴裏,正平輕輕給她整理亂發,不小心把靜飛弄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以為是正平在睡夢中亂抓才碰到了自己,忙拿起他的手要放回原處,忽然望見正平正睜着大眼睛看自己,把她嚇了一跳,說:「壞蛋!你醒了?胡亂抓什麼?要喝水嗎?」
正平隨即做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說:「快渴死我了。」靜飛起身去倒了一杯熱果汁,端過來遞給他,正平說:「我的手軟軟的沒力氣,還是你餵我喝吧。」
靜飛說了聲:「討厭。」便靠過來餵他喝水,正平一邊小口喝水,手又禁不住蠢蠢欲動。靜飛警告說:「再不老實點,叫你死。」
正平喝完一杯果汁後,靜飛將杯子放好關切地問:「你還有事嗎?」正平道:「當然有。」靜飛問:「什麼事?」正平支吾說:「怕你不答應。」靜飛說:「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事,我都會答應的。」正平樂了,說:「太好了,我想和你同床共枕。」
靜飛翻了翻眼睛說:「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上床去和你枕一個枕頭睡覺,對吧?可以。」便甩掉了高跟鞋上床來和正平躺在了一起,說:「我已經滿足你的要求了,乖乖的,快睡吧。」
自己先閉上了眼睛,正平見狀先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靜飛沒有反對,只說:「我已經和你同床共枕了,你怎麼還不睡呀?」
正平說:「這『同床共枕』好像不僅僅只是這個表面意思吧?應該還有其他的特殊含義呀,你也太沒文化了。」
靜飛說:「對,我就是沒文化,不像你們這種文化人,一肚子花花壞心腸,無論什么正經話都能琢磨到歪處去。」正平說:「這也不能算歪處呀,完全是合情合理的正當行為嘛。」
說着撲到她身上,解開她的衣服就往裏摸索,靜飛不肯就範,跟他在床上翻來滾去,幾個回合下來,終於被靜飛佔了上風,武松打虎般一通粉拳揍的正平抱頭求饒,靜飛也累得氣喘吁吁,系好衣扣理了理亂蓬蓬的頭髮,厲聲喝問:「你那兩個狐朋狗友給你出什麼壞主意了,說!」
正平說:「他們都是我的好哥們,怎麼會出壞主意呢?」
靜飛說:「不承認是吧?別以為我沒看見,那倆傢伙跟你嘀嘀咕咕,擠眉弄眼,肯定沒說什麼好話,你說不說?再不如實招供,我馬上走,明天就跟你分手,我再也不理你了。」說着跳下床穿好鞋子領了挎包便走。
正平慌了神,光腳下來扯住她,說:「好好,我說還不行嗎?為了討好女朋友,只能出好賣朋友了。他們叫我今天晚上趁着酒勁把你那樣了。」
靜飛說:「哪樣啊?」正平着急說:「哎呀!這種事做得說不得。」靜飛說:「不!非得讓你說說。到底哪樣啊?」
正平抓耳撓腮說:「就是生米做成熟飯,木已成舟那意思。」
靜飛「呸」了他一口,說:「你打算怎麼辦呢?」正平說:「如果你同意,我當然沒什麼意見嘍。」靜飛說:「問題是我不同意。」
正平說:「那……,那……,」靜飛一瞪眼睛說:「那什麼?」正平說:「那就聽你的。」
靜飛說:「這還差不多。」她看看表說:「這才兩點來鍾,離天亮還早呢,再睡會兒吧。」
正平說:「可以,咱們上床一塊接着睡吧。」靜飛說:「不行,你這傢伙壞主意一個接一個,就像天上的星,亮晶晶,數也數不清,跟你一塊兒睡,明天一睜眼,好好的大姑娘一下變成小媳婦了,我才不干那傻事呢,太便宜你了。」正平說:「那該怎麼睡?」
靜飛說:「我在床上睡,你像我剛才一樣,坐在凳子上扒着床沿睡。」正平一咧嘴說:「這麼睡太累了,我可受不了。」靜飛說:「我剛才在那兒睡了大半夜了,我怎麼能受得了?」
正平說:「女人是水做的,看起來很柔軟卻非常有韌性,而男人是土做的,貌似很強大其實很脆弱,多一點壓力就會把我們給打垮,所以有些痛苦女人可以承受,而男人疼卻不能。」靜飛不答應。正平再次承諾:「我真的太困了,只想睡覺,絕對會安分守己的。」
兩人上床和衣躺好,靜飛仍不放心,使勁把正平往旁邊推了推,在倆人中間劃界並用手比了兩拃的距離,說:「不許越過界線,否則對你不客氣。」把手攥成拳頭在正平眼前晃了晃,正平答應後伸手要關燈,靜飛制止說:「不許關,我要看你先睡。」
正平只好讓那昏黃的床頭燈一直亮着,也許靜飛太累了,躺下不多時就甜甜地進入了夢鄉,呼吸均勻神態安詳,如同一位古典睡美人,正平欣賞着她優美的睡姿,心中再也沒有了其他念頭,他輕輕靠近靜飛將她攬進懷裏,臉貼着臉一同進入了夢境。
天光大亮時,靜飛先醒了過來,見正平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裏睡的正香,半張着嘴,濃烈的酒氣恰好噴在她臉上,靜飛掙脫了他的懷抱,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仍然好好地穿在身上。再看正平依舊鼾聲如雷呼呼大睡,靜飛雙手捂着耳朵爬起來,自語道:「豬八戒打呼嚕也就這水平吧,真和你這頭豬結了婚,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沉睡中的正平發出一陣「嗯嗯」聲,又「吧唧」了兩下嘴唇,手臂下意識地亂抓亂舞,似乎想抱住什麼東西,靜飛急忙拿起一個枕頭塞過去,正平用力摟住枕頭繼續酣睡。她好氣又好笑,一隻手捏住他的鼻子,另一隻手緊緊捂住他的嘴,不讓正平呼吸,果然三分鐘不到,正平被憋得滿臉漲紅,猛地坐起來大口喘氣,發現靜飛正在旁邊偷笑,生氣地說:「你想謀害親夫啊?」
靜飛笑着說:「這是對你擅自越過邊界的懲罰。」正平說:「我是無意越界的。我太虧了,別人和自己女朋友同睡一床,早就顛-鸞-倒-鳳歡度春宵了,可我什麼也沒做,白白辜負了好朋友一片苦心。」靜飛說:「這種朋友,以後不許再理他們。」
正平說:「他倆也是為我着想,和女友睡了一夜,我居然還是清白男兒身,他倆肯定又要笑我不是男人,為了我作為男人的尊嚴,你幫我一回吧。」
靜飛說:「你傻呀?告訴他們,你已經做過了。」正平搖頭說:「不行,他們還要檢查證據呢。」靜飛說:「什麼證據?」正平說:「檢查床單見紅了嗎?」靜飛說:「我有辦法。」
她從挎包里拿出一管口紅,在床單上選了個合適的位置,用口紅一通亂塗亂抹,轉眼間就弄出一塊不規則的紅色痕跡,說:「他們不是要見紅嗎?這不是有了嗎。」正平被她逗樂了,說:「這是紅嗎?」靜飛說:「你色盲啊?這反正不是黑呀?」
正平說:「我的意思是,床單上要有血才行,血,懂嗎?」
靜飛說:「見血也不難。」她拿過一把水果刀丟給正平,說:「用它在你腿上劃一刀,自然就會流出血來,要多少你就流多少,如果你不怕死的話,乾脆把你的血全灑在床單上,那你就更像真男人了。你死了以後,我在你墳前立塊墓碑,上寫:真男人薛正平同志之墓。」正平無語,捧起靜飛的臉猛親吻了一通,說:「今天饒了你,等下回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靜飛看看時間,說:「我要去上班了,遲到了要扣獎金。」她拎包往門外走。
此時龐書博李聖耀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屋裏的動靜,可總也聽不清,便使勁把耳朵靠在門上。靜飛突然拉開房門,兩人猝不及防,一下子撲倒在地,臉趴在了靜飛的腳面上。
靜飛被唬了一跳,而後看到倆人的狼狽相,差點笑出來,連忙又裝作渾然不覺的樣子,說:「你倆走路要小心點,可別摔個滿臉花。」
兩人很尷尬地爬起來,低頭埋怨道:「可氣,這地板太滑了,我要去投訴酒店,摔傷顧客要賠償。」靜飛說了聲再見,便踏着高跟鞋清脆的咔咔聲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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