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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本得罪你了?」
齊靖很有耐心的把弄亂的帳本撫平整理好,笑着過去放到雲瑤跟前:「跟個帳本子過不去做什麼?」
雲瑤斜了他一眼:「誰說我跟帳本過不去了?我是要跟你好好的算算帳。」
「成。」齊靖坐下,很好脾氣的問:「你算什麼帳?我聽着呢。」
雲瑤冷笑一聲翻開帳本:「先前你因為娶我給雲家拿了二百兩銀子做財禮,又給我做衣裳首飾,又擺酒席請客,我也不算細帳,只說個大概吧,統共五百兩銀子夠了吧?」
「說這個做什麼?」齊靖頓覺不妙,想要岔開話去。
「你只說夠不夠?」雲瑤追問一句。
「盡夠了。」齊靖點頭。
「好。」雲瑤一拍桌子:「這是花在我身上的,一共五百兩,這是第一筆帳,我住在你家中之後也不是白吃白住,我給家裏爹娘姐姐妹子還有你每人都做了不下五身衣裳,還有幫你們做的那割麥機、脫粒機、壓井機足以抵消飯錢了吧?」
齊靖心中更加不妙:「足足有餘。」
雲瑤勾唇一笑:「我從你家拿了金銀之物做累絲去賣,後來憑着這些做成本開了鋪子,到如今鋪子賺了十萬兩銀子有餘,這還不算大姐的嫁妝呢,也就是說,除去我的花銷,我到齊家之後是給你們家創造了十萬兩銀子的剩餘價值,這點你承認吧?」
齊靖點頭:「娘子辛苦了。」
「你承認就好。」雲瑤對齊靖招招手,齊靖湊了過去:「你到底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雲瑤啐了一聲,伸手就去擰齊靖的耳朵:「我沒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住你的。可以說萬事沒依靠你,憑什麼你能納小?你想納小也成,先把用了我的還回來,吃了我的吐出來。」
雲瑤把帳本拍的啪啪響:「除非有一****賺的錢多過我,或者你我和離,否則你就甭想納什么小老婆,把你的花花腸子收一收。趁早給我好生過日子。」
齊靖被雲瑤又罵又扯耳朵。雲瑤是惱恨上了,扯的齊靖耳朵生疼,只是齊靖盡顧着奇怪了。根本也顧不上理會耳朵上的疼痛,他一頭霧水問了一聲:「什么小老婆,我沒想納小,我有你就盡夠了。哪裏會和別的女人歪纏不休。」
說到這裏,齊靖更覺冤枉委屈:「娘子。你也不瞅瞅我這副尊榮,就我這樣子,哪個女人瞧得上眼。」
「呸!」雲瑤氣的罵了一句:「照你說的,你要長的好就能起歪心思了。」
齊靖更加冤枉:「沒。我不是那意思。」
說到這裏,他看雲瑤氣壞了,氣的臉脹的通紅。眼淚都在眼睛裏打轉,頓時心疼極了。伸手一個耳光打在自己臉上:「我笨,我不會說話,娘子彆氣,彆氣啊,你打我罵我都成,千萬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骨。」
雲瑤又好氣又好笑,又有點心疼齊靖,咬着牙一拳捶在他肩頭:「那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你說和駙馬去參加文會,可駙馬說這幾天根本沒瞧見過你,還聽人說你瞧中了教坊司的燕娘,口口聲聲恭喜我說咱們家要添人口了。」
「這……」齊靖頓住了,有幾分為難:「我不該說謊,可我真沒歪心思,娘子,你……你信我這一回。」
「真沒有?」雲瑤定定看着齊靖,問的一臉認真。
「真沒有!」齊靖重重點頭。
雲瑤把齊靖從頭頂瞅到腳底:「我暫且信你這一回,你要是有什麼不該有的想頭,或者說瞞了我什麼,哼,可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了。」
說完,雲瑤氣呼呼的扭身不理會齊靖。
齊靖抓抓頭,過去好言好語的哄了幾句,雲瑤正是氣頭上,劈手甩開他進裏屋躺着去了。
齊靖又跟進去哄了一回,見雲瑤是真氣壞了,便坐在床頭好言好語道:「娘子,瑤瑤,你聽我說幾句話。」
雲瑤翻個身沒說話。
齊靖伸手想要摸摸她露在被子外頭的手,可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雲瑤不答理他,他還真怵得慌,連手都不敢拉了。
想了一會兒,齊靖嘆了口氣:「咱倆自成親之後就是情投意合,娘子信重我厚道,我喜愛娘子的性情為人,娘子身子骨不好,可還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勞心勞力,上頭孝順爹娘,下頭友愛姐妹,這些我都瞧在眼裏,也很領娘子這份情,我不是那沒良心的,絕不會做出半點對不住娘子的事情。」
見雲瑤還是不說話,齊靖急了:「娘子,你別不理會我,你要是一惱,我嚇的心肝都顫,我寧可你打我罵我,也看不得你不說話,你,你倒是說一句話啊,我求求你還不成麼。」
齊靖急的額上都掉下汗珠子來,能說的話都說完了還不見雲瑤有任何反應,急的他險些跪下來。
「三姐兒啊。」
這時候,窗外有聲音傳來,仔細一聽竟是齊顧氏的聲音。
雲瑤趕緊會起身,又麻利的穿上鞋出門去迎齊顧氏。
她才掀起帘子,齊顧氏就扶着丫頭的手進門了,雲瑤笑着過去相扶:「娘有什麼事叫丫頭叫我一聲還不成麼,大冷的天何必親自過來。」
齊顧氏笑着拍拍雲瑤的手:「這不是快過年了,我想着咱們頭一回在長安城過年,總得過的熱熱鬧鬧的,聽人說長安城好些人家過年都請了小戲,想問問你喜歡聽不,要不,咱們也請一台來唱唱?」
雲瑤扶齊顧氏坐下:「娘想聽不?」
齊顧氏趕緊點頭:「我聽人說唱的好着呢。」
這意思就是想聽了,雲瑤一笑:「娘想聽咱們就請了來,趕明兒我叫人打聽打聽看看還能不能請着,要是請不到的話咱們就請兩個說書先生來說回書也不賴。」
「聽你的。」齊顧氏笑了,左右四顧:「老四呢。他不是回來了麼?」
雲瑤笑着指指裏屋:「說是累了正在屋裏睡覺呢,娘尋他有事,我去叫他出來。」
齊顧氏擺手:「累了就歇着,我也沒什麼事。」
說到這裏,齊顧氏拉了雲瑤小聲道:「娘也不知道老四這些天都出去幹嘛了,不過,娘已經罵過他也打過他了。也跟他說了。他要是敢對不住你的話,娘就不要他了,娘就認你。不認他。」
雲瑤強笑一聲:「叫娘惦記了。」
齊顧氏搖頭,慈愛的笑了笑:「這夫妻倆哪有隔夜仇的,老四要是有什麼事做的對不對的,你就看在娘的面子上饒他一回。等回頭娘叫他給你賠不是如何?」
雲瑤還能怎麼說,只好笑道:「瞧娘說的。相公能有什麼不是,就是有些個不好的地方,我們夫妻倆商量着也就過去了,沒娘想的那麼嚴重。娘放心,我們沒事。」
齊顧氏看雲瑤又說又笑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輕鬆一口氣:「沒事好。沒事好,小夫妻過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吵過了也就算了,千萬別記仇。」
「嗯。」雲瑤一笑:「我都聽娘的。」
「那成,你也回屋歇着去,我先走了。」齊顧氏也不好多留,說了幾句便起身要走,雲瑤趕緊相送,等把齊顧氏送走了,雲瑤快步進屋,一進去就看到齊靖蹲在地上捂着頭一臉苦惱相,那樣子就跟個特大號的狗狗一樣,看的她一陣心酸一陣惱怒,索性甩手坐在窗前桌旁擺弄起了桌上放着的一堆零件。
齊靖看雲瑤回來挪過去蹲在雲瑤腳邊,微微抬頭看着她:「娘子,咱們……」
「誰跟你咱?」雲瑤把幾個零件巧妙的組裝在一處,又伸手撥了幾下,滿意的點頭。
齊靖還在那蹲着:「娘子,我要是有一星半點不好的心思,就叫我天打五雷劈,叫我不得……」
「幫我去廂房把那個紅漆木盒子拿來,另外再打盆水來。」雲瑤指指門外,齊靖答應一聲憨笑起身幾步就出了門,不過片刻功夫就把東西給弄了來。
雲瑤叫他放在桌上,又道:「我想吃德勝齋的八大件,還有**居的鹹菜,我再幫我去瑞源樓買幾匹紅綃外加幾匹絹紗,再問問他們那裏有什麼碎布料,有的話也多買些來。」
「哎!」齊靖哪敢說半個不字,答應一聲拿了披風就往外走。
雲瑤把他支使走了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托着下巴開始胡思亂想。
說起來,雲瑤才開始聽祁振說齊靖有納小的心思的時候是挺生氣的,她覺得齊靖不可理喻,而且這事辦的真不地道。
在星際時代也沒有要求男女之間必須忠誠或者怎麼的,也有一男n女或者一女n男的情況,雲瑤倒並不吃驚。
叫她生氣的是齊靖實力不如她,而且如今也不賺錢養家,根本沒有資格要求她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生氣過後,雲瑤就是滿滿的心酸和難過了。
那種不為什麼原因沒有理由可說的難過,心裏空空蕩蕩,好像失了一塊的難受叫雲瑤傾刻間明白過來,她是真的喜歡齊靖,甚至可以說愛着齊靖,就算齊靖再怎麼着,她也捨不得離開他。
雲瑤覺得挺悲哀,也挺想不透的,她冷情了二百餘年,怎麼就偏生在這個落後的時代看上一個人了呢?
她心情複雜莫名,才回來的時候忍着憋着,端着笑臉跟齊顧氏說話,暗地裏打探齊顧氏的態度。
一來,雲瑤還是不放心,想要試探一下看看齊顧氏是不是真的疼她,二來,雲瑤生齊靖的氣,可是,她並不會遷怒,沒有因為齊靖而對齊顧氏的態度有任何的改變。
就算是齊靖再不對,齊顧氏沒有對不住她雲瑤,再加上齊顧氏是長輩,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怠慢長輩。
可以說,雲瑤這樣的態度,這樣的心理雖有些複雜,可也很分明,齊顧氏和齊靖也都瞧明白了。
因此上,齊顧氏更加疼愛雲瑤,而齊靖也覺得挺心疼的。
就在雲瑤和齊靖鬧彆扭的時候,教坊司中,那位紅牌娘子燕娘靠坐在鋪了厚厚墊子的椅子上,由着丫頭拿了許多精緻的頭面給她瞧。
聽着小丫頭勸告的話,燕娘冷笑一聲。
小丫頭沒有覺察,越發努力勸她:「娘子,那位齊解元實在是……長的真是太醜了,娘子什麼樣的人尋不着,要想找人贖身滿長安城裏多的是俊俏公子哥替您拿銀子呢,您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呢?」
燕娘心中冷笑,這小丫頭又知道什麼,若不是她前世過了那麼二十幾年的悲慘生活,她恐怕也會嫌棄齊解元醜陋不甚。
可是,前世的悽慘猶在眼前,她每每思及都會覺得渾身寒冷異常,幾乎嚇的肝膽皆驚。
她原來還在思量有什麼法子才能不再重複前世那樣的悲慘日子,沒想着老天也疼她,竟然叫她碰着了齊解元,而且,這位未來的大人物還有事情求她,她又哪裏肯舍了這份機緣。
歪心思她燕娘是沒有,不過,和齊解元結個善緣,以便自己將來能借着他脫離苦海這倒是可行的。
這小丫頭還勸她多跟那些公子哥交往,哼,那些公子哥倒是俊俏,可又有什麼用呢?真正危難面前怕是跑的比誰都快,而齊解元雖然長的不好,可卻是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
這樣的人物她敬佩還來不及,又怎麼敢瞧不起。
再者,她燕娘也沒想跟齊解元怎麼着呢,齊解元家那位雲夫人可是一位厲害人物,人又長的是頂了尖的好,再加上齊解元對她一往情深,矢志不渝,她得多想不開才會和這位去結仇呢?(未完待續。)<!--章節內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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