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還以為是雲瓊和柳翠兒晚上出了什麼事,沒想到是柳家別人鬧出事來,趕緊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好齊顧氏過來聽着了,也問了一聲。
寶鈴很有幾分得意,嘴角一勾道:「柳家那些老爺們到晌午的時候喝醉了,一個個醉鬼似的鬧騰起來,埋怨雲家不拿柳家當回事,找的那些個陪酒的輩份不夠,也不熱切,酒量不行之類的,還有兩個柳家小輩的後生愣是把桌子都掀了,兩家為此推搡起來,眼看着就要打架了,柳翠兒也不要臉不要皮的跑過去,勸了幾句勸不下,一氣之下拿了凳子砸了一通,結果把這些人給震住了,柳家人也沒再鬧騰,雲家人也沒揍人,就這麼着把柳家那些人送回去了。」
「還有這樣的事?」雲瑤和齊顧氏都覺得挺可樂,也挺稀罕的,沒見過誰家娶媳婦能娶的這麼熱鬧的,這簡直比戲台子上唱的還歡實啊。
「還有事呢。」寶鈴說的正起勁,索性把打聽來的這些個狗屁倒灶的都講了:「說是沒事了,可雲家也是刺頭一樣的,到底是記恨上了,到了晚上入洞房的時候,雲李氏可是狠狠給了柳翠兒一個沒臉,柳翠兒到底是新嫁娘,臉皮子沒有那麼厚,可能也是沒站穩腳跟的原因,不敢說什麼,只是委屈的回了新房,她原來想跟雲瓊訴苦的,誰知道倆人折騰了一通之後,雲瓊跳下床就要休妻,還說柳翠兒哄了她,說柳翠兒早就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
「活該。」齊顧氏一聽就啐了一口:「咱們離的那麼遠都知道柳翠兒是個啥樣的人,雲瓊還是一個村的,他能沒聽說過?當初肯定是被人家給迷住了,柳翠兒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結果……哼哼。」
雲瑤拉住寶鈴想要再問什麼,不過想想寶鈴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好些話也不能問。只能悶在心間。
隔了一日,雲珍捎信說要回府城,問雲瑤要不要一起走,雲瑤趕緊回話說也要走。兩姐妹約定了時間,雲瑤又收拾了一通,坐上薛家的牛車和雲珍一起回去。
這一路上左右無事,姐兒倆閒聊,說起雲瓊成親時候那些事。雲珍冷笑一聲:「你當時不是叫我跟大哥提點一下麼,我找着大哥就跟她說我家相公見過柳翠兒跟人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大哥愣是不信,說我哄他,還說我見不得他好,我一時氣急,就把女人家用的好些個手段跟大哥說了,大哥當時就失魂落魄的。」
說到這裏,雲珍還嘆了口氣:「晚上入洞房的時候大哥肯定發現了什麼,估摸着是柳翠兒真給人破了身子。她想裝黃花大閨女結果給拆穿了,大哥一氣之下才鬧騰起來了。」
「這又是何苦呢。」雲瑤也跟着嘆氣:「柳翠兒這樣不真誠,以後也有的她熬了,照我說,她要是真喜歡大哥就該如實相告,大哥要是能接受,就歡歡喜喜的嫁了,以後好好過日子,要是不能接受那也就算了。」
雲珍瞅了雲瑤一眼:「你說的倒是容易,這天底下的爺們誰能受得了這個。」
她低頭又小聲道:「我想着柳翠兒許是看大哥老實又沒主心骨。容易上當也好拿捏才嫁過去的吧,要是換一個性子強些精明些的漢子,你看誰要她。」
畢竟雲家的事對於雲瑤或雲珍來說都不是太過重要,這倆姑娘也叫雲家人給傷了心。也沒太過關注,當個閒話說過之後就算了。
接着,她倆又說些家務事,還有一些閒言碎語,等到了府城,雲珍先把雲瑤送回去。這才回自己家去。
雲瑤回去正好碰着珍巧閣盤帳的時候,她把帳本看了看,問掌柜的其餘幾家有沒有看過,得知關三太太還有席鶯兒都看了,薛家也盤了帳,這才算了一遍,看着沒問題才交給掌柜的帶走。
雲瑤算計着,這個月的贏利雖不如上個月,可也算是不錯的,且等着後半月帳本出來了瞧瞧,若是一直保持這樣,那這買賣還真是暴利。
她才盤算着鋪子裏要不要再推出什麼新花色,就聽芍藥來報,說關家派人過來了,雲瑤趕緊叫人去請。
這一回來的也是個婆子,看起來約摸有四十來歲,聽她自己介紹娘家姓白,人都稱她一聲白婆子,雲瑤趕緊笑道:「白姐姐請坐。」
等着白婆子坐下,雲瑤才問她有什麼事。
白婆子從袖子裏拿出兩張圖樣來遞給雲瑤,雲瑤看了兩眼有幾分疑惑:「三太太拿房子圖紙來做什麼?」
白婆子一笑:「前兒您託付我們家太太在長安尋個好住處,我們太太當下就派人送了信,托的是留在長安城的二太太,二太太素來與我們太太相好,又最是個辦事妥帖的,這不,才幾天的功夫就真尋着了兩處合意的,地方都大,都是五進的宅子,宅子是真好,又清靜地段又好,只不知道您看中哪一處,二太太就叫人畫了圖紙捎過來,叫您看了再決定。」
原來如此,雲瑤一聽滿心倒是挺感動人家關家二太太的,這二太太做事還真的挺穩當,而且也很負責任,她當下又仔仔細細的看過。
這兩處宅子還真挺不錯的,都在城東,一處離皇城近,周圍都是達官貴人,五進的宅院建的富麗堂皇,花園裏修的更精妙,跟仙境一般,光是看圖紙上頭那些院落相連,房挨着房,廊接着廊,就跟迷宮似的,看的雲瑤都有點頭暈。
另一處宅子離皇城遠,在東南方向,周圍都是五六品的小官,或者是那等清流人家,這宅子建的也挺不賴,五進宅子蓋的很寬敞,雖沒有前一處那樣富麗,可勝在清雅,房子蓋的錯落有致,花園裏規劃的也雅致。
雲瑤一時也無法抉擇,只能先把圖留了,說要好好的想想才能做決定。
白婆子來前應該也得了關三太太的吩咐,見雲瑤下不了決心,就笑着告辭。
雲瑤倒是挺不落忍,趕緊送了個大大的荷包,又叫芍藥送白婆子出去。
等着白婆子走了,雲瑤就拿了圖紙去找齊靖,正好齊靖讀了一卷書,才要出去走動走動,看到雲瑤過來挺高興的,夫妻倆在後園一邊散步一邊說起買房子的事。
齊靖看過圖紙,想了一會兒道:「就買東南那處吧,前一處宅子雖好,離皇城也近,只是周圍住的都是有權有勢的,咱們這樣的人家住到那個地方到底有些不好,萬一有什麼紛爭,麻煩事太多了,後一處倒是挺好,都是讀書出來的清流人家,就是有紛爭,也不會弄出許多仗勢欺人的。」
這話說的也對,聽的雲瑤直點頭。
又聽齊靖道:「如今陛下漸漸年邁,諸皇子也都成人,往後奪嫡紛爭不斷,恐怕……離皇城遠些好,遠些好,要是再出了太宗時候犯上做亂的事,起碼離皇城遠些還能躲個平安。」
這話說的,雲瑤心裏都有點發毛:「不至於如此吧。」
齊靖笑出聲來:「說不定呢,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只是,能躲着些咱們還是躲着些。」
雲瑤心裏也斟酌了半晌,最終決定要第二處的宅子。
小倆口都是乾脆的人,既然下了決心,當下也不含糊,雲瑤立時換了身衣裳去關家走了一遭,一來告訴關三太太自己的決定,二來,送了些在齊家莊帶來的野物還有好些新鮮的瓜菜之類的土儀,三來,也是得親自道一聲謝。
這一去,又在關家耽誤了小半天才回。
又過了些時日,天氣一天熱過一天,到了三伏天,熱的人都不敢出門。
可外頭熱,屋裏也是又潮又熱,往往人都不動彈就是一身身的汗,又眼瞅着離科考的時候越來越近,齊靖讀書更加用功,在屋裏熱的一身身的汗還得拿着書讀,間或練練字,沒多少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雲瑤叫劉嫂子想盡了法子做了許多可口的飯菜,可因為天熱,誰也沒心思多吃,齊靖也吃不下去,雲瑤眼看着心疼的什麼似的。
她又叫人出去買冰,銀錢流水價花出去,買了許多冰回來專供齊靖的書房,可這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齊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原來也沒有冰窯,用的冰都要買,今年天氣也實在熱的不像話,不過多少時日,外頭的冰都賣沒了,有錢也沒處買去。
雲瑤簡直都要愁壞了。
她精神力要是還那樣強悍的話,完全可以凝水成冰,可是,她如今的精神力做不到這一點,她如果是化學一類的專家,也能想出許多辦法製冰,可惜,她只是機械設計大師,比如怎麼製冰,怎麼玻璃這一類中古時期的玩藝,她早忘到腦後去了。
實在逼急了,雲瑤就開始利用自己的優勢,弄了個機械扇出來。
大約的形狀就跟電扇差不離,只是用的是手工機械原理,是要手工轉動的。
雲瑤這類的大師做出來的東西就算是手工,也不會叫你太費力氣,邊機械扇有一個拉繩牽在齊靖手上,齊靖要是想叫它轉動的話,就使勁的拉動十來下,機械扇開始轉動,這十來下能轉動差不多半個時辰,在這個時代,這樣的機械也真是巧奪天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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