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金枝看雲李氏服軟了,立馬也笑了:「是啊,家裏最不缺的就是客房,伯母隨我去看看,你啊,想住哪間就住哪間。」
說話間,齊金枝拉起雲李氏就走。
這兩人一走,齊家眾人想起剛才雲李氏挨針扎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全都噴笑出聲。
雲瑤有點不明白大夥為什麼笑,可不防礙她也跟着笑。
笑過,齊顧氏摸着雲瑤的頭:「好孩子真是難為你了,不過往後你不能這麼做了,哪有親閨女拿針這麼扎親娘的,沒的叫人說閒話,對你名聲有礙。」
雲瑤眨了兩下眼睛:「為什麼?她昏了我才扎她的,她要不昏,我樂意扎她?費了我好大勁呢,再說,名聲什麼的有啥用,娘和相公不嫌棄就好,我管別人說什麼。」
一句話,堵的齊顧氏倒不曉得說什麼才好了。
她畢竟想的開,和別人想法也不太一樣,想了一會兒覺得雲瑤說的也在理,只要自家不嫌棄,雲瑤想做什麼也犯不着在意別人口角。
只是,齊顧氏到底還是囑咐了一句:「一會兒你去看看你娘,母女倆哪有隔夜仇的,她再不好,到底生養你一回。」
「嗯。」雲瑤是個很聽話的好孩子,這聽話的範圍只包括對她好的人,齊顧氏是對她好被她認可的人,齊顧氏說什麼她都是聽信的。
吩咐完雲瑤,齊顧氏一擺手:「行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犯不着都堵在這裏。」
她一發話,齊銀竹帶着姐妹幾個一起離開,各自去做活計。
雲瑤一見幾個姐妹走了,她也不好多留,藉口屋裏有事就離了這間屋子,才出門,就看着齊金枝滿面笑容拉着雲李氏忽悠,一邊指着一間客房笑一邊道:「伯母想來不知道吧,這間客房啊,原先可是住過官夫人的呢。」
「真的?」雲李氏一聽兩眼發亮。
「嗯啊。」齊金枝趕緊點頭:「那可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家這房子才蓋起來沒多久,正好碰着苦夏雨季,天上下着大雨,正好一位官老爺帶着家眷上任,那位太太懷有身孕,一時不察險些小產,就想在村里尋個地方借住,他家行事簡樸,誰知道是當官的,別人都怕小產不吉利不樂意借房子,偏我娘最心軟不過了,看着可憐就把人引到家裏來,當時,那位太太住的就是這間屋,住進來之後沒多久就好了,又住兩三天胎穩了這才走,後來啊……」
「後來怎麼樣?」雲李氏趕緊問。
齊金枝抿嘴一笑:「後來聽說那可是長安城裏大家大族出來的,很有體面的人家,那位太太走後不久還叫人送了謝禮來,自此之後,每年都叫人來探看送些節禮,我們家也一直沒斷了節禮,到現在還有往來。」
一聽這話,雲李氏趕緊念不止:「這就是俗話說的好心有好報,那位太太顯見的就是貴人,你們家也是好時運,哎喲哎,我也是運氣來了,竟然能住貴人住過的屋子。」
她也不待齊金枝有什麼反應,當下邁步進了門:「大侄女,今兒我就住這兒了。」
齊金枝心裏暗自鄙夷,口中卻笑道:「一會兒我就拿乾淨被褥過來,伯母只管住着。」
說到這裏,齊金枝嘆了口氣:「哎,也是時侯不對,不然碰着送節禮的來了,知道我家老四娶媳婦,還娶了弟妹那麼好看的人兒,關家三太太必然要加厚幾分節禮的,說不定還會單獨給老四媳婦一份厚禮。」
雲李氏當時心裏就打起鼓來,心說按照齊家大姐兒所說,那位官太太夫家娘家身份一定不一般,人家和齊家一直來往,想來是看中齊家的,要是……要是她再鬧騰起來,說不定惹惱了齊家,齊家別的不說,就往官太太那裏說上一聲,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這麼想着,雲李氏是真給嚇着了,再不敢提什麼雲瑤不好的話來。
她笑顏如花:「這可是三姐兒的造化了,哎喲,我也來的不是時候,要是正好趕上了,說不定也能瞧瞧貴人送的東西。」
她緊趕慢趕出了屋子,拉着齊金枝的手就笑:「大侄女,我就是個炮仗性子,脾氣最直不過的,有什麼說什麼,剛才我胡言亂語的,有什麼話說的不對啊,你也別見怪,就當我是老糊塗了。」
「這話說的。」齊金枝臉上帶笑,眼中卻是一片平靜:「伯母你還年輕着呢,怎麼說老呢,你是長輩,我是小輩,哪裏有我見怪你的道理,你說是不。」
雲李氏當齊金枝叫她說軟乎了,心裏就高興起來,拉着齊金枝的手又說了一車軲轆的話,無非也就是那麼幾句,顛過來倒過去的沒的叫人心煩。
也難為齊金枝一直臉上帶笑聽全乎了,忍着不耐跟雲李氏告辭。
才走出幾步,齊金枝就大鬆一口氣,心說真是難為雲三姐兒了,就這麼個不着三四的娘,她在雲家過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不說齊家怎麼着。
單就說齊靖到了蓮花鎮上,立馬就找了鎮上二油子的頭領名叫花三的。
這花三雖說是個油嘴滑舌也能發狠的人物,可卻有一樣好,那就是為人很義氣。
早先齊靖曾幫過他一回,他就很念齊靖的恩情,一直叫齊靖有什麼難處只管找他,可齊靖也沒碰着需要求花三的地方,自然也不會找他。
齊靖找到花三的時候,這小子正在一家酒館喝酒,一邊喝酒一邊和人吹牛打屁,拍着胸脯跟人吹說什麼他就是個萬事通,這蓮花鎮上的人物沒有他不知道的,周圍甭管哪個鄉村,誰家什麼德性他心裏都清楚的很。
花三也是喝的有點醉了,說話也是顛三倒四,正和人賭上氣了,就聽有人叫他,花三一拍桌子:「誰,媽的沒長眼……」
等他抬頭的時候,就看着齊靖背手站在眼前,花三趕緊起身陪起笑臉來:「我當是誰,原來是齊四爺,您老怎麼有空過來了,趕緊坐,趕緊坐下。」
齊靖搖頭:「我找你有事,咱們私底下說。」
花三趕緊叫過小二結帳,手中提着一串銅錢跟着齊靖出了小酒館,一路上走街串巷的,走了一刻來鍾到了一座宅院前。
這宅院建的很小巧,看着有點破舊,收拾的卻很乾淨。
花三掏鑰匙開了門,笑着引齊靖進了院:「這裏是我家,您有什麼事就放心的說吧。」
等到坐在院中的大槐樹下,花三又趕緊端茶倒水好一番的伺侯。
他也是個慣會做人說話的,這一番動作言語倒叫齊靖都覺得心裏舒坦,喝了一口水,齊靖才將來意說明:「我想問你個人。」
「您說是誰吧。」花三立馬很大氣的應着。
「胡安。」齊靖說出這兩個字來。
花三臉色就有幾分難看:「是不是……這胡安得罪了您?」
「怎麼?他就不能提?」齊靖心想這胡安果然有大問題。
原先齊靖就琢磨過了,胡安一個農家小子除了會辦事有幾分狠勁之外也沒啥可以拿得出手的,他出去才多少年就賺了那麼些錢,而且還敢碰這買賣人口的事,想必身後是有大靠山的,說不得,胡安那是一夥子人,並不是他一個人在辦事。
就沖他在五佛村費那麼大勁尋美人就能看出來,要是只有胡安一個人,他真不必找那麼些個人帶出去。
就沖五佛村那些個姑娘家家的,但凡在村子裏有點名頭的,只要胡安帶出去一個賣了,那絕對吃喝不愁的。
可胡安卻要找那麼多美人,還把主意打到自家娘子身上了,可見得,這胡安的野心有多大了,也可以說,胡安背後那人的野心有多大。
「也不是,也不是不能提。」花三就有些吞吞吐吐的:「齊四爺,我跟您說句老實話,這胡安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原先我手底下有弟兄出外辦事也是見過胡安的,那胡安欺男霸女整的別人家破人亡的事情可沒少干,晃是經他的手賣出去的婦人就不老少。」
果然,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這花三看着落魄,可卻是個有能力有點見識的,他還真知道點胡安的事呢。
「你說說。」齊靖伸手敲敲桌子,催花三快點。
花三擠出一絲笑來:「這買賣人口可是犯法的,要叫人抓住,那可是死罪,甚至得連累一大家子人,就是小的別看這些年來也辦了好些壞事,可這種事還真是不敢碰,胡安憑什麼敢碰,小的就想着,他肯定有大靠山。」
不得不說,花三也是個聰明人,這不,和齊靖想到一處了。
齊靖點頭:「我尋你來就是叫你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從胡安嘴裏套出些話來。」
齊靖也沒抱着必成的念頭,只是想花三門道多,說不定真有辦法。
花三想了好一會兒才笑了:「還真有點法子,這胡安啊,是個好色的,我聽人說他這幾天和春香樓里的小玉仙打的正火熱着呢,跟您說吧,小玉仙和我也有幾分交情,我托她套套胡安的話,說不定能成。」
「你去辦吧。」齊靖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來:「這事也不能叫你白跑,該怎麼着就怎麼着,你也別和我客氣。」
花三也知道齊家是富戶,齊靖也不缺這些金銀,當真就沒客氣,笑着收下銀子:「那小的就不跟您客套了,小的儘快把這事辦成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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