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夜一指淑妃:「這個小女子性子還挺烈的,金將軍,倒和你脾氣相投,賞你了。」
金將軍一聽登時樂了:「謝陛下賞。」
謝了賞,金將軍一把扛起淑妃便走。
鮮于夜又指着幾個嬪妃一一的賞給手下將士,到最後,他一個都沒留。
承平帝眼見着他的女人被一個個扛走,滿心屈辱憤慨之下乾脆閉上眼睛不看,可到底眼角還是流下淚來。
他被幾個壯漢抓起來關了,不過多少時候,承平帝被關的屋子裏又被推進好些人,其中有太子還有承平帝的幾個皇子。
承平帝見他的兒子們都被抓了,一時心灰意冷閉口無言。
太子也是滿心的頹廢,進來之後就沒怎麼說過話,反倒是六皇子對承平帝關懷備致,看起來着實是個孝子。
不說承平帝這些人如何,只說齊靖一行人終於緊趕慢趕到了長安。
離長安十來里地的時候,於龍就派探子查看,待探子回報說長安已被攻破,如今城牆上巡查的都是北梁人時,韓昕面色平靜,淡淡道:「休息一晚,明天準備攻城。」
齊靖看看韓昕,知道他心裏必然不好受,也沒多說什麼,帶着幾個親兵紮下營帳將雲瑤安頓好,便去韓昕的王帳中商量事情。
雲瑤等營帳搭好,裏頭燒起暖爐後就穿着棉衣棉褲開始鋪床疊被,又在暖爐上燒了熱水,準備等着齊靖回來就熬些粥喝。
她才收拾好,就見齊寶盒穿着便裝提着一大桶熱水進來。
雲瑤趕緊起身相迎,齊寶盒把那一大桶熱水放到地上,再將帳子掩好對雲瑤道:「趕了好幾天路連澡都沒洗,身上必然髒了,我才剛洗漱好,你也趁着有熱水好好的洗一洗解解乏。」
雲瑤挺感激齊寶盒這番照顧之心的,拉着齊寶盒叫她坐下,便在帳子裏挨近暖爐的地方搭了個帘子,她裝了一盆熱水到帘子後頭洗頭擦身。
過了約摸半個來時辰雲瑤才整理好,她換了一身豆綠的棉衣,拉齊寶盒坐在床上擁着棉被說話。
因為長安已經被北梁所佔,不論雲瑤還是齊寶盒心情都不怎麼好,兩人也沒什麼心思扯閒篇,兩個人商量的也是攻城之事。
雲瑤將她在路上做的那些核心零件拿出來一些給齊寶盒看,又講述她想做什麼樣的攻城器械,聽的齊寶盒激動之極,拉着雲瑤的手起來就往外走:「走,你跟他們說說去,也好叫他們心裏有譜。」
雲瑤倒沒推辭,緊跟着齊寶盒進了王帳。
才進去,就聽到一陣吵鬧聲,原來,好幾位將軍因為意見不統一而爭執不休,而韓昕被吵的頭疼,也不知道該支持哪一個。
齊靖應該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來,正在研究長安城周圍的地勢圖,而於龍卻在彈壓那幾個將軍。
齊寶盒和雲瑤一進來,王帳中立時安靜下來。
韓昕一見齊寶盒就站了起來,他這一站,別人也跟着站了起來。
「王妃和四嫂怎麼來了?」韓昕笑着問了一聲。
齊寶盒拉雲瑤坐下,對站着的那些文臣武將笑了笑:「四嫂有攻城的好法子,我就硬拉她過來好生說道說道。」
「什麼好法子?」韓昕正發愁呢,一聽雲瑤有辦法立時眼睛都閃閃發亮。
齊靖看向雲瑤:「娘子是不是又弄出好的攻城器械來。」
雲瑤笑着點了點頭,叫齊寶盒拿了紙筆過來,她素手輕握毛筆在紙上畫着什麼,不一會和的功夫就將攻城器械畫了出來。
卻見紙上三樣極為罕見古怪的物件,這些器械應該都是木頭和鐵做的,看起來極乍眼,然多數人卻不明白都是怎麼用的。
雲瑤指着一個雙翼伸展開來的機器道:「這個是飛行器,我想着叫一些武藝好些的士兵或者將軍乘這個東西從空中進入長安城,待進去之後想辦法匯合到一處打開一處城門。」
於龍看着飛行器,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四嫂三年多前就已經做了好幾台飛行器,只是這麼幾年沒用我竟然忘了,真是該死。」
在座的都是肅州軍,自然也知道三年多之前的那場戰爭是怎麼回事,也知道飛行器的事情都是真的,做不得假,便紛紛點頭:「從空中攻城倒是不錯的主意,想來北梁人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咱們能飛天。」
這話一出口,好幾個將軍都哈哈大笑起來,對明日的攻城有了信心。
雲瑤又指着一個帶着長長探頭的小機器道:「這個是鑽地機,可以用來在地底挖洞,咱們可使人拿這個挖一條地道,從地底下攻城。」
韓昕一拍桌子:「好,如此天上地下都齊全了,本王倒要看北梁如何應付。」
雲瑤笑了笑,又指着中間的機器解說:「這個是撞門機,不費什麼人力就能撞開城門,有了這個想來會少犧牲許多肅州男兒。」
「哈哈。」於龍聽完樂的拍手:「好,好,三路俱照顧到了,四嫂想的周到,這機器做的也妙,果然巧手天工之名不負勝傳。」
原來,因為雲瑤在肅州住着的這三年裏為着民生計做了好些提高產量的機器,以至於肅州百姓都知道她有一雙巧手,做出來的機器巧奪天工,使得雲瑤也有了巧手天工的名頭。
雲瑤笑了笑:「大家抬愛,我旁的都不成,也就愛琢磨這些物件,想的多了,也就能做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相公並沒有因此嫌棄我,反倒很是支持,我才能越做越好,若換了一個人家,說不得早埋沒了。」
齊寶盒搖頭道:「四嫂太謙虛了,這世上想的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真像四嫂這樣的又有幾人?」
那幾個將軍也都紛紛出言誇讚雲瑤,倒夸的雲瑤有幾分不好意思。
有了雲瑤所說的這幾樣機械,韓昕這些人就更有了信心,便又商量了好幾個攻城的辦法。
而雲瑤則和齊寶盒尋了些親兵叫他們砍木煉鐵以供雲瑤使用。
兩人躲進暖暖的營帳中,齊寶盒打下手,雲瑤開始組裝機器。
甭看雲瑤瘦瘦弱弱的樣子,看起來力氣也不大,可真做起機器來,還真不費什麼力氣。
眼看着那麼大的木塊在雲瑤手中也不知道拿了什麼工具就那麼幾下子就解開了,而且解開的木板長短寬窄一樣,便是連厚度都不差分毫。
齊寶盒總算是開眼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雲瑤看。
雲瑤將幾塊木頭解開,因為是攻城機械,只要實用就好,倒並不要求做的多細緻,因此木板就是那種毛毛的糙木板,根本沒有刨光。
雲瑤將這些木板割面各種開關,又拿出許多小機關零件來開始組裝,沒有多大一會兒功夫,一台攻城機就做好了。
雲瑤一擺手,齊寶盒趕緊將這台攻城機弄出去。
一直做了終是將攻城機做好,雲瑤又熬夜將帶來的飛行器修復了一下,隨後弄了兩台鑽地機。
弄好了這些,雲瑤還覺得不放心,索性咬了咬牙出去一遭,回來的時候拿了好些布包,裏頭也不知道裝了什麼,反正味道極為刺鼻。
雲瑤並沒有稱那些材料,只用帶了手套的手抓拿,不幾下子就混合成一堆,之後又拿了鐵疙瘩將這些黑乎乎的材料裝好,上頭蓋上蓋子,放了一個小機關,弄好了,雲瑤悄悄的將這些東西藏了起來。
第二日一大早韓昕叫伙頭軍做了好吃食,待這些將士吃了早飯之後便開始拔營朝長安方向而去。
因為離的近了,沒用多少時候便到了長安城下。
那廂,北梁人也早探得肅州大軍來援,長安城上北梁人嚴陣以待。
韓昕抬頭看向插了鮮于旗幟的長安城樓,咬了咬牙,一抬手:「眾將聽令,攻城……」
「攻城……」
「攻城……」
高高的投石推了出來,能夠伸縮的雲梯也架好,又有巨駑對上長安城牆。
嗖嗖幾聲,巨石被拋出,片刻之後,長安城牆上響起一片慘叫聲,那巨駑中長箭直指長安城牆上指揮佈防的北梁將軍,齊靖親自架起巨駑,通過上頭的千里眼瞄準,放箭。
五隻巨箭齊發,帶着巨大的破空聲直指城頭。
城牆上金將軍聽到風聲暗叫不起,猛的翻滾到一旁,嗖的一聲,一支巨箭射進他身後親兵的胸膛之中,巨箭去勢不減,將又接連射中兩人,帶着串的如糖葫蘆般的三個人倒到城牆下頭。
另外一隻箭射中一個副將,另外一隻射中五人,又有一隻將旗杆射倒,最後一支箭則插到城磚之上,進去三寸有餘。
滋……
金將軍一看這架勢也倒吸一口冷氣,過去看看插在城磚上的那隻巨箭,心中暗叫不好,口中急道:「大周幾時有了這樣厲害的弓駑,早先怎麼沒使出來?若是使出來,這長安城恐怕還丟不了。」
一邊說,金將軍一邊使力拔箭,然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拔出來。
嗡嗡的聲音傳來。
金將軍耳聽驚呼慘叫聲,順着聲音抬頭看過去,就見半空中飛來幾個圖乎乎的大鳥一樣的東西。
「這……」
金將軍嚇的後退了好幾步,心中暗暗叫苦,大周幾時有了這等巧手工匠,竟然能做出失傳已久的木鳥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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