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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該怎麼辦?」顧三麻子有些緊張的望着年輕人問道。文字谷 www.wenzigu.com
「退兵。」那年輕人卻是笑呵呵的說道:「我倒是對此人有些好奇,江陰城何等之小,裏面的人基本上我們都很熟悉,哪裏有如此勇士,可是現在偏偏出來,兄長難道不感到好奇嗎?」
「砰!」又是一陣巨響,顧三麻子只感覺到底下戰艦一陣搖晃,自己忍不住跌落在地,那年輕人也是一陣搖晃。
「射中了桅杆。這下好了。」年輕人望着空中緩緩落下的桅杆,瞬間落入江水之中,順帶還將旁邊的小船給砸翻,上面有一陣陣的慘叫聲。
「快退兵,快退兵。」顧三麻子這下徹底的驚呆了。李信三箭射出,兩次正中桅杆,一次正中旗幟。如此箭法,若是對方想要射中自己的話,也是極為輕鬆。顧三麻子雖然是一個悍勇不怕死之輩,但是也不想如此簡簡單單,窩窩囊囊的去死。此地距離城牆有一百多步遠,居然被射死在自己的巨艦上,這是何等的窩囊。顧三麻子再也不想進攻江陰城了。當下趕緊指揮着海匪逃之夭夭。
「兄長放心,此人在江陰呆不了多久的,此人不是江陰人。兄長,待此人走後,我們再進攻江陰就是了。」那年輕人在一邊勸說道。
「不錯,他肯定不是江陰人。一定會離開江陰的,賢弟,派人上岸盯着那人,一旦此人離開,立刻告訴我們。哼哼!在城牆上奈何不得你,但是到了江面上,就是你我的天下了。」顧三麻子恩狠狠的望着遠處的城牆。
「退兵了,退兵了。」望着數百巨艦緩緩離開江面,城牆上的眾人一陣陣歡呼,紛紛用異樣的眼神望着李信。
「古有薛仁貴三箭定天山,今有木公子三箭退萬兵。」薛永忍不住鼓掌大聲說道。
「不錯,不錯。」張采臉上露出異樣的神情來,說道:「朝廷有木公子這樣的人才,何愁國家不興。」
「不敢當。不敢當。」李信掃了周圍一眼,然後湊近張采耳邊說道:「張大人,功成身退,大人畢竟乃是臨川縣令,私自離開臨川本就是個錯誤,如今出現在這裏,萬一被御史所知,恐怕對大人就不利了。」
張采聞言一愣,接着面色一變,點了點頭,朝李信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公子提醒,下官謹記在心。」
「大人不必如此,我有船隻,可以幫助大人儘快趕回臨川,不知道大人以為如何?」李信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張采。等候着對的回答。
「這?」張采有些遲疑了。
「相逢就是有緣,剛才我也要北上,經過江西,大人以為如何?」李信趕緊說道:「大人,如今江面不平靜,大人身邊又沒有護衛,何不跟是隨行?」
「木公子所言甚是。」一邊的何茂也勸說道:「如今江面不大太平,那顧三麻子縱橫江面,大人若是沒有人護衛的話,還是小心為好。木公子身邊極為健壯,大人可隨行。我等也能安心。」
「也罷!既然如此,有勞公子了。」張采也只得點了點頭。李信心中大喜,臉上卻是沒有表示出來。
「我的船隻即將到達,大人,我等且回酒樓。」李信見張采已經答應,趕緊勸說道:「此地可不宜久留。」
「諸位,山高水長,下官告辭了。」張采也明白自己在這裏呆的時間不能太長,當下朝眾人拱了拱手。
「多謝張先生。」眾人乃是明朝的士紳,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紛紛朝張采拱手,一路走送,將張采送到了酒樓。
「玉兒,船隻可準備妥當了。」酒樓內,蕭玉剛剛迎了上來,李信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已經準備妥當。有三艘大船,準備順江而下。」蕭玉心中一遲疑,趕緊說道。
「快收拾一下,我們趕緊走。」李信想也不想,就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這些人恐怕不久之後就會懷疑到我身上來,還有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蕭玉一愣,趕緊命人收拾行裝,準備啟程。在他身後,張采也在一邊收拾行裝。正是如同李信索說的,此地不宜久留,他是為張溥才會從臨川回到太倉,這個時候,自己在江陰出現,不久之後肯定會被南京的御史們知道,再不走的話,恐怕就會被人發現。自己雖然不屑於一個官位,但是也不想就被人趕出官場。
不到片刻,張采等人就在李信的護衛下,朝碼頭行去,雖然剛剛經過了一場大戰,但是交手的卻不多,除掉遍地狼藉之外,卻是沒有什麼傷亡。那些商旅們很快就雲集在港口中。
「木公子,沒想到你一介書生,居然有如此箭術,真是沒有想到啊!」張采也騎在馬上,跟隨在李信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張先生,你這可是說錯了。」李信聞言哈哈大笑,說道:「我厲害的不是箭術,而是力氣。實際上我的箭術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剛才能三箭射中對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先生沒發現嗎?顧三麻子率領數百隻巨艦,這麼多的巨艦,隨便射一下,都能射中什麼的,先生,您說呢?」
張采聞言一愣,緊接着就是哈哈大笑,指着李信說道:「木公子真是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我張采聽過許多話,唯獨木公子此話甚是有趣。」
「公子,那就是我們的商船。」蕭玉指着遠處緩緩而來的三艘大船,上面有一個碩大的「蕭」字。
「張大人,走吧!」李信笑呵呵的望着張采說道,只要張采上了商船,自己身邊就有可能多了一個張采這樣的人才。
「好,多謝公子了。」張采也點了點頭,他在太倉也知道蕭氏,一見蕭氏的船隻趕來,心中也就放心了不少。當下也隨着李信上了第一艘大船,而張武等人也護衛着張夫人上了船隻。其餘的護衛也都上了其他的商船。片刻之後,就見三艘船緩緩出了碼頭。
「咦!怎麼回事,張大人怎麼朝東而去?」這個時候,城牆上的幾個耆老正在遠送張采,卻見張采順江而走,居然是朝東而去,不由的有些驚訝道。
「呵呵,或許張先生有事要回太倉。呵呵,不過,張先生就是張先生。此次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薛永忽然拍手說道:「倒是那位木公子,看上去文文質彬彬,一副書生模樣,卻不曾想到,箭術居然如此的厲害,有如此勇力,能拉六石弓。真是奇怪,這樣的人怎麼是默默無名的。」
「薛兄說的極是,此人身邊有數十護衛,各個精壯,氣息森嚴,有殺氣在身,恐怕也是不簡單之人,按照道理,這樣的人我們也曾聽說過。」一邊的何茂也懷疑道。
「算了,回去吧!看他那樣子也不是一個惡人。更何況,那是蕭氏的船隻,就算有什麼事情,蕭氏也不會讓這樣的人對張先生不利的。」薛永擺了擺手說道。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商船上,張采首先就感覺到事情不對了,因為他感覺到商船是瞬間而下的,不由的面色一變。
「木公子,為何這船隻是順江東去?」張采是何等的聰明,他順眼朝外望去,果然見到是順江而下,不由的朝李信怒目而視道。
「張先生不必着急,在這裏,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李信拍了拍手,就見蕭玉命人上了香茗,然後笑吟吟的站在李信身後。
「你到底是什麼人?」張采冷冷的望着李信說道。
「先生上次不是問過我了嗎?」李信笑呵呵的說環顧左右說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這次前來帶來五十名護衛,沿途廝殺,死去一位兄弟,可是到現在這裏有四十五名弟兄,不知道先生可知道還有幾名兄弟去何處了?」
「何處?」張採好像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望着李信說道:「你的人去了臨川?」
「先生果然機敏。」李信拍手哈哈大笑道:「我的人已經去臨川,準備接貴公子。」
「你究竟是何人?」張采忽然想到了什麼,指着李信說道:「你不是木子信,對了,你是李信,你就是李信?我早就應該想到你就是李信了,呵呵,木子信,不就是李信又是何人?」張采這個時候突然回想起以前問過的話,又想到了李信的名字,最後一失神,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不錯,在下正是朝廷所賜封的雲中都指揮使、游擊將軍李信。」李信也不隱瞞,朝張采拱手說道:「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了張先生,所以臨時決定請先生前往歸化。」
「你?」張采面色一變,接着就是一陣苦澀,苦笑道:「這麼說,李將軍虜我也是臨時決定了?看來,我張采就是這麼一個倒霉鬼了。」
「先生聞名世間,就算我現在沒碰到先生,以後也說不定。」李信哈哈大笑,說道:「江南文風鼎盛,論及經史子集,江南士子遍地都是,有才能的更是有不少,能入我眼,能讓李信冒險透露身份的卻是沒有多少,張先生可不是一般的賢人,若是這個時候,放棄了先生,我李信又如何能立足關外?」
「將軍,難道沒聽說過威武不能屈這個詞嗎?」張采別過臉去,冷哼哼的說道。
「若是當今朝廷明君在世,朝廷吏治清明,先生這樣的人為官自然是不錯的選擇,可是現在先生以為這個時候朝廷吏治清明嗎?」李信笑呵呵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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