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
聽到自己心跳聲的周海鴿驀然心驚了起來,她的心,什麼時候亂了……
哪怕知道無論游政廷有沒有睡着,他都不會揮開自己落在他臉上的手,可她還是在悄無聲自息中把手縮了回去。
她屏住呼吸慢慢挪動身體儘量不吵醒他,但是下了床後,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開門出去。
到了走廊的時候,她看着那手工雕花的銅門被關上後,心底深處響起了一聲她自己都想不到的哽咽,然後被她死死壓住直至枯竭消失。
她坐電梯到了樓下後看到了外面黑影重重的夜色,夜色中那風吹動樹葉的聲響,驚挑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對他的感情是一觸即發還是厚積薄發。
她的思維亂了。
或許是她還沒有做鑽石阿飄時為什麼會答應嫁給他的原因吧!
聰明很難,但她對自己的感情不可能一直在裝傻。
可是今世游政廷並沒有經歷過他的真愛,所以今生到了最後也不會娶她了吧!
周海鴿心裏發虛,竟然擔心,他剛才真的睡着了嗎?
除了這個問題,她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要擔心。
游政廷住的地方很僻靜,所以車輛很少,她今晚要怎麼回家?
一想到這裏,周海鴿心裏不得不承認。如果游政廷是她的話,遇上這種事情可能不會那麼感性的離開,他會先理智地等天亮。
這就是男人與跟女人的區別。
男人的愛情,首先是建立在對自己的責任之下。
而女人對於愛情,就像是燈火對飛蛾的意義。
清冷的月光讓她的思緒稍稍地平復了下來,她甚至有些自嘲地一笑,就讓今晚的經歷讓她記住,男人跟女人的真正區別。
想必教訓會是深刻的。
可是周海鴿也不想再回頭打電話給游政廷。
就讓老天保佑她吧!
夜色黑是黑了一點,希望這裏的治安很不錯。
只要她能捱着走到大路上,一般就能攔得到的士。
...............
想得真是太好了。
自己真是愚蠢的女人。
希望佛主再給她一次佛光普照的機會。
周海鴿把手貼上了有點涼意的臉蛋。
就在她要走出大堂的時候,有一位保安走了過來叫住她。
「是周小姐嗎?」
「我是。」
「游先生讓你等一下,他派人過來送你了。」
周海鴿一時間呆住了。
他那時候真的沒有睡着。
所以做事情還是那麼的周到貼心。
怪不得前世的時候他和鄭芙雅分手後,鄭芙雅並沒有怪罪他。
可是理智提醒她最好不要先糾結這個問題,還是先安全回家再說吧!
沒一會。游政廷的司機打電話給她。「周小/姐,我馬上就到了,是要我去大堂接你還是你到路邊等我。」
「我去路邊吧!」
在一邊的保安聽到後也笑說。「給游先生猜對了,周小姐我送你過去吧!等司機來了,我再回來。」
周海鴿表面如如不動,但是內心己經千迴百轉。
「好!」儘管她裝着若無其事,但是心裏隱隱知道,有些東西已經不同了。
大家這麼聰明,肯定也能懂,是不是?!
司機大叔很快來了,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被吵醒的,脾氣不太好。
周海鴿的步子比往常的慢了很多。
大叔不耐煩地催她。「周小姐,時間不早了,女孩子太晚了在外面不好。」
「哦!」
周海鴿有點克服不了自己的腳步,她的眼睛在看着小區園子一角處,桃花伸出的一處枝丫上面繁花累累,在月光下夢幻的令人迷醉。
盛到極處卻隱隱透着心傷。
無論它今晚如何妖嬈嫵媚。明天它也將會調謝,這樣的盛況不會持久。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亘古如此。
周海鴿再看它一眼後毅然轉身離去鑽進了汽車裏。
此刻游政廷站在陽台里一動不動,
明亮的眼睛盯着前方的車子許久都沒眨一下眼。
直至汽車的影子消失不見。
他愛人的時間都不長。
這點缺陷從他青春期的時候一直克服不了。
他疲憊地轉身回去了客廳。
想起周海鴿伸手的那一瞬,他用盡力氣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心中卻怕如果那隻手落在他的臉上,他要如何消受她的深情。
幸好她縮手了。
但也許是不幸。
他坐在客廳里,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高腳的水晶杯盛着輕輕轉動,暗紅色的誘惑在晶瑩剔透的世界裏瀰漫。
一個人喝悶酒不好。
最好兩個人。
或者是知己,或者是千嬌百媚的紅顏。
可是今晚夜空上的一彎弦月讓他迷惑的只想一個人獨處。
清冷的月光染上了他的眉眼,安靜地安撫着心裏的一些不安。
輕搖了一下酒杯後,他低頭喝了一口,神情愈加蕭瑟。
握着酒杯的指尖嘲弄地點了一下杯壁。
明天還會一切照舊。
可是有點東西還是不同了。
是真的不同了嗎?
周海鴿在公司一個星期都沒有看到游政廷的出現。
她像遊魂一樣去茶水間裝開水。
在旁邊的鐘子淇伸了食指動了一下她的手臂。
「怎麼了?」
周海鴿看她。
「還看我,快看你的杯子。」
周海鴿低頭一看,自己的杯子完全游離開飲水機的出水口,連忙低呼了一聲。
拿着拖把的清潔阿姨比她更急,而且嗓門也大。「地毯都被水給弄濕了。哎喲,發霉了可怎麼辦!」
「對不起,對不起!」
周海鴿連水都不接了,直接回辦公室。
走在她旁邊的鐘子淇拿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頭。「也不知道你幹嗎了,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甚至神情有些時候都令人匪夷所思。」
「我來姨媽了。可能失血過多,腦子也供血不足導致行為失常。」
「怪不得呢。」
鍾子淇看她走路都輕飄飄的,不由關心地問。「要不要暖寶寶?」
「不用了,我有熱水袋。」
周海鴿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懸崖勒馬,突然覺得口乾舌燥,連忙拿起杯子喝水,等到嘴巴湊到杯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剛沒有打到水。
鍾子淇受不了她。「你腦子呢?」
「全丟光了。」
就在那天晚上。
周海鴿拿食指碰了一下鼻子。「應該很快就正常了。」
天知道是不是。
啊啊啊,周海鴿抓狂中!!!
同時心裏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
回到辦公室後,發現裏面的人都喜氣洋洋。
然後鍾子淇看見桌面上的東西後也大叫了一聲。「這是誰送的禮物?」
「游先生。」
臉蛋都笑成一堆了的辦公室人員對她說道。「我們人人都有份。」
鍾子淇誇張地跑了過去,拆起了包裝,發現裏面是一盒糖果。
周海鴿還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桌上的禮物,鍾子淇已經像一陣風似的跑到她的桌前,然後利索的拆開,還是一盒糖果。
「怎麼你的也跟我們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周海鴿的語速又氣又快。「我們本來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員工。
被理解很難,但她可以不解釋。
她靜靜地離開熱鬧的辦公室,心中不免有點兒黯然。
看着她落寞的身影鍾子淇好像有點明白了什麼似的。
等周海鴿回來了,她悄悄地走到周海鴿的旁邊問。「你和游先生有事情?」
周海鴿森森的震驚了…………剛剛傷情的文藝范馬上被飛掉了。
「你.........」
「想知道我是怎麼樣知道的是不是?」
鍾子淇手裏只差拿一個驚堂木拍案叫起。
這句話很意味深長,要默認呢還是推翻鍾子淇的結論?
「很簡單,女人煩惱的事情,不是男人就是錢,請問你身邊除了游先生還有其它的男人嗎?」
周海鴿:這推論也實在是太簡單也太對了……
「你怎麼知道我身邊只有一個男人?」
但她立刻就炸了毛。「我是相親失敗了。」
周海鴿發了一頓脾氣把真相給掩蓋了。
為此,鍾子淇表示——「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她有恃無恐的證實。「因為你又得罪他了,所以在天天想着他會不會扣你的工資?所以你才一幅受重大打擊的樣子。」
「鍾子淇,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實在是太了解我了。」
企圖抵/抗的頑/強份子終於被拿下了。
「說,你這次又怎麼得罪他了?!嚴重到什麼程度?」鍾子淇繼續收集她的供詞。
周海鴿開始了精神紊亂,自我糾結。「我.........哈哈,很嚴重了啦!嚴重快要影響我的一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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