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8 第九章 靜齋疑團

    雨過橫塘水滿堤，亂山高下路東西。

    一番桃李花開盡，唯有親親草色齊。

    －－－－－－－－－－－－曾鞏《城南》

    *******

    當孫思邈出現的時候，我和石青璇都神情緊張的看着他，唯恐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這關係到阿雪的命運。

    「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孫思邈錯愕的說道，「這就是個常規的檢查，看看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怎麼樣，有沒有憂鬱或者焦慮的情緒，會不會影響她將來的生活，從目前來看一切正常。」

    「你騙誰呢？」我懷疑道，「常規檢查需要這麼長的時間麼？」

    「哦，我和阿雪好久沒見了，就陪她聊會天。」孫思邈一臉享受的表情，「你不覺的和阿雪聊天很有趣麼？在她的世界裏永遠是那麼的快樂，充滿着童趣。」

    「孫伯伯，姐姐她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石青璇急切的問道。

    「這個很難說，人格的融合在沒有外在刺激的情況下一般會經歷很長的時間，這個不是靠藥物或者催眠可以控制的。」孫思邈解釋道，「你們也別心急，一切順其自然吧，現在的阿雪不是很好麼？」

    我和石青璇對視了一眼，看起來只能這樣了，接下來我要和阿雪談談把她賣給她姐姐的事情。

    「阿雪啊，這裏好不好？」我誘惑道。

    「很好啊，這裏我記得來過的。」阿雪回憶道，「那時候有個阿姨對我很好，給我梳頭，教給我武功，還把她的漂亮衣服給我穿，和我講很多我不懂的東西。」

    「那現在的這個姐姐呢？」我探問道。

    「也很好啊，就是她對師傅……」阿雪遲疑道，「她總問一些阿雪回答不了的問題。」

    「那麼咱們住在這裏好不好？」我進一步的提示道。

    「好啊，師傅在那兒阿雪就跟着。」阿雪開心的說道，「那師母會和咱們一起麼？」

    「會的。」我肯定的說道，「那等下你去和那位姐姐說你要住在這裏好不好？」

    「師傅你……又要騙人啦？」阿雪瞪着大眼睛，一臉譴責的表情。

    「怎麼是騙人呢？」我否認道，「我只是看她一個人在這裏很孤單，沒有人陪她玩，那她該多傷心啊，咱們不能丟下她一個人是吧？」

    「嗯。」阿雪同意道，「那阿雪去陪她玩。」

    「這就對了，記住別對她說這些，不要惹的她難過。」我提醒道，「還有你要是喜歡吃什麼玩什麼就和她說，她會幫你買的。」

    「真的麼？」阿雪欣喜的說道。

    「那當然，師傅什麼時候騙過你。」我嚴肅的說道，「對了，剛才孫思邈和你都聊了什麼？」

    「也沒什麼，孫伯伯說要檢驗一下阿雪的武功進境，讓我給他捏肩捶背，說這樣可以練習出手的力道，有助於對敵的時候能夠控制住自己情緒。」阿雪認真的說道，「阿雪覺得很有道理，我以前出手就是不知輕重，很容易傷到別人。」

    這個孫思邈，竟然這麼卑鄙無恥，利用阿雪……這種藉口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你現在的力道練習的怎麼樣了？」我關心的問道。

    「阿雪已經可以做到控制自如了。」阿雪驕傲的說道。

    「哦，那讓師傅檢驗一下你的練習成果。」我鄭重的說道，「記住，要認真對待，這可是關係到你在武學上的境界。」

    我閉上眼睛，等待着享受的時刻，可是……

    「哎呀！」我慘叫一聲，「你怎麼用那麼大勁？我的肩膀都要被你捏碎了！」

    「孫伯伯說了，要是師傅你檢驗我的話，就讓阿雪從最重的手法開始慢慢來。」阿雪一臉無辜的說道。

    *******

    我恨恨的看着孫思邈，假如眼神都夠殺人，那他早死了上千次了。

    「沒事，沒有骨折，就是骨頭錯位了，我幫你接好之後擦幾天藥酒就好了。」孫思邈強忍着笑意說道。

    「你說你是不是太無聊了？」我氣憤道，「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

    「哈哈，我當時就是隨口說了一句，怎麼知道你真的會……」孫思邈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算了，懶得理你！」我活動了一下肩膀，還是有些酸酸的感覺，「聽說你幾年前到靜齋去過，把石青璇領了回來，你當時答應了靜齋什麼條件了？」

    「是那丫頭讓你問的？」孫思邈反問道。

    「不是，是我想問的，她就是說起有這麼個事，我是對靜齋好奇而已。」我解釋道。

    「明明是那丫頭自己想知道，她問過我我沒告訴她，於是她就變着法的想通過你來打聽，你呀，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孫思邈哀嘆道，「那丫頭聰明着呢，你別以為能從她那裏佔到什麼便宜，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沒有這麼恐怖吧？」我不信道，「她也就是音樂細胞發達一點，搞藝術的通常不適合搞陰謀。」

    「石之軒和碧秀心的女兒有哪一個會是簡單的？」孫思邈鄙視的看着我，「想想原著里一個師妃暄就可以左右天下大勢，搞到寇仲和徐子陵退隱江湖，說起來這個沒有師妃暄的大唐是不是寂寞了許多？」

    這話確實很有道理，原著的精彩並不是因為綰綰的存在，而是因為綰綰和師妃暄圍繞着寇仲和徐子陵之間的爭鬥，兩個人缺一不可，她們代表着兩種截然不同的女性，只有相互印證才能看到彼此的閃光點。

    「好像靜齋沒有派出其他的傳人出山？除了在洛陽想要殺我之外，是不是過於安靜了些？」我擔心的說道。

    「或許她們早就出手了，只是咱們都沒有覺察出來罷了！」孫思邈幽幽說道。

    「你不要嚇唬我！」我心虛的說道，「還是說說當初你和靜齋談的條件吧？」

    「也沒什麼，只是讓我不要說出當年的事情，還有就是在師妃暄出山之前不要離開巴蜀。」孫思邈思索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她當時的用意，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是有什麼陰謀一樣。」

    「會不會她當時沒想到師妃暄就是阿雪？她還以為師妃暄出山之後會去追殺石之軒，她可以親眼看到父女相殘的好戲。」我揣測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總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孫思邈搖搖頭，猶豫的說道。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一串風鈴聲，在幽靜的小谷內格外的清脆悅耳。

    「這是警報的聲音，說明有人就在附近，觸碰到陣法了。」孫思邈解釋道，「咱們出去看看吧！」

    我們走出石屋，剛走到小溪邊，就看到不遠處有四個女子談笑着走了過來，其中兩個自然是石青璇和阿雪，另外一個是美仙，最後那個竟然是我最難面對的人。

    婉晶來到了幽林小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