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個蛋糕很不好吃的樣子……秦遠峰小心地接過來蛋糕,但是並沒有吃,而是小心觀察着對方的臉色。
「生氣了?」他笑着問:「如果生氣,我下次就不……」
「不。」花浮影同樣笑着,兩隻手在下頜處交叉,托着小巧精緻的下巴,抬了抬眉毛:「我吃醋了。」
「哦……那就好……」
「嗯?」
「……我的意思是,生氣不好,傷身體。」
花浮影好笑地看了他半天,氣氛非常和諧,秦遠峰忽然朝她瞪了一眼:「疼,你多大了?」
她的高跟鞋正踩在他的腳上,還不懷好意地擰了一下。
「你比我大兩歲,最簡單的加減乘除你都不會?」花浮影抿着嘴說:「你讓我不開心,說吧,怎麼補償我?」
秦遠峰驚:「我怎麼讓你不開心了?」
「帶着一位美麗的女性同吃同住外加逛街,還問我怎麼不開心……這日子,沒法過了。」花浮影做作地嘆了口氣,這口氣宛轉悠揚,讓秦遠峰不寒而慄。
「所以?」
「我想逛街。」花浮影用不容拒絕的口氣說道,語氣雍容華貴不容反駁。
「現在?」秦遠峰愕然看了看表:「十點?」
「哎,當年又是做飯,又是拖地,還到學校來看我,真是人生只若如初見……」「行!咱們走!」
花浮影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把小巧的檀香木扇,輕掩住嘴,眼角眉梢都是狡黠:「怎麼?書生逛得,我逛不得?」
這醋味不是一般的大啊!阿q都出來了!
「咱們走!」秦遠峰一挺胸膛,哼哼道:「今兒咱們不把紐約逛完,買完,就不算完!」
他們不知道,有一扇房間,打開了一條小縫,王組賢手中握着一個精美的禮盒,正準備送過去當謝禮,笑着打開門的一剎那,看到了這一幕,立刻悄然把門關上,只留一條小縫。
王組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偷看。
很奇怪……這是別人的家務事,自己只是他的朋友老鄉而已,這難道是中國人喜歡看熱鬧的壞習慣?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本來看到這一幕,她第一反應就是立刻關上門,看下去是不禮貌的,她也很清楚。
但是,她猶豫了一下。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猶豫,這種猶豫來的突然,去的迅速,但確實猶豫了一下。這一絲猶豫,讓她將門留了一條小縫,正好可以看到正對的大廳。
看到他和她笑着打趣,看着那位女人含蓄而高雅的動作,身上看不出品牌的衣服,胸口的花邊,袖口卻顯示出價格不菲,她眉頭微微抬了抬,但是什麼都沒說。
「看什麼呢?」正說話的時候,白卓馨忽然湊了過來,從門縫裏往外瞅,下一秒,王組賢立刻關上了門。
「怎麼了joey?」白卓馨好奇地看着王組賢,怪了,平時大小事都在一起,就連和林健岳的感情她都參與過,今天是王組賢為數不多的拒絕她。
「沒什麼。」王組賢神色如
(本章未完,請翻頁)常,笑道:「看了會兒八卦。」
「八卦?」白卓馨的眼神顯然不信。
「就是……」本來,她想說,就是秦董的愛人過來了,或者說女朋友,或者說未婚妻,但是一開口,卻神使鬼差地變成:「就是romeo和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聊天,我好奇看了一下。」
白卓馨看了她好幾眼,沒看出對方一絲失常,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有哪點不對,她往前湊了湊,神神秘秘的說:「所以……你吃味了?」
「你……」王組賢怒瞪,半晌才哼了一聲:「無聊。」
「哎呀……joey,不是我說你!林健岳有什麼好!別人要有你這種機會,早就脫掉秦董的內褲了……」
「白姐……請你文雅一點……」王組賢翻了個白眼,拿起床頭的巧克力盒子,悠閒地躺在床上,長發披散下來如同一隻優雅的黑天鵝,理都懶得理她:「我們是朋友,你別亂說話。」
「呵呵呵……男未婚女未嫁,哪來的純潔的男女關係?joey啊……你討厭他?」
王組賢徹底不想理她了,她發現自己的經紀人越來越八卦,尤其現在,她感覺心中升起一股沒來由的煩躁。
就是沒來由,她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不想沿着這個話題說下去,越說越煩。
「年少多金,沒什麼負面/新聞,嫁了他一輩子就錦衣玉食……」白卓馨掰着手指頭,一點一點地數着,她不想放過王組賢——即便對方已經因為她的聒噪側過了身子,她還是繞到對方正面,兩隻手捂着王組賢的臉,擠出一個豬頭的樣子:「joey……他長得讓你討厭?」
王組賢不說話,又翻了過去,白卓馨鍥而不捨地繞到另一邊,把她伸向巧克力的手輕輕拿開,再次擠出一個豬頭:「有體味?」
「沒有。」王組賢認命地嘆了口氣,回答了一句話,忽然覺得不煩了。
很奇怪,直面這個問題卻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是啊,自己煩什麼呢?朋友關係而已,自己是被白卓馨繞進去了,都怪身邊有個長舌婦,下次趁她睡着用膠布粘上……
「不愛乾淨?」白卓馨數落着男人最令女人討厭的幾大罪狀,一條條說着:「自私?不孝順?罵髒話?沒素質?」
「白姐……」王組賢徹底焉了,臉埋到床上的頭髮里,就像一隻睏倦的小貓,有氣無力地說:「他這麼好,你嫁他好了……」
「死妮子,姐是在給你考慮!咦……」白卓馨剛說完,手忽然碰到了什麼,正準備拿起來一看,王組賢卻忽然像被驚醒的貓那樣,一爪子搶了回去,放在自己胸口,用頭髮埋起來,根本沒有拿出來的意思。
「那是什麼?」白卓馨好奇地撥弄對方的頭髮,越弄,王組賢越不拿出來,最後乾脆再次翻身。
「你不管,我的私事。」看着再次繞過來,滿眼八卦神色的白卓馨,王組賢把眼一閉:「我要休息了,明天我要先回香港,聯繫李連杰,周潤發這些大哥,你別鬧我。」
終於把白卓馨連趕帶騙地轟出去,王組賢這才小心翼
(本章未完,請翻頁)翼地從肚子底下拿出了那個包裝盒。
一個很普通的,用包裝紙包裝好的盒子。她知道,裏面裝的是一鐵盒糖果。味道很奇怪,先極度酸,後來又極度甜。她記得老闆叫它魔鬼糖,有一次和romeo出去嘗了一顆,秦遠峰說過很喜歡這個有趣的味道。
她靜靜地看着糖果,那種煩躁感又一次淺淺地泛了上來,就像夏天夜晚的鞦韆,飄飄蕩蕩不着力,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看起來平靜,心裏卻有點莫名的焦躁。
她想了很多。比如為什麼要買這盒叫做魔鬼糖的糖果,因為她覺得對方幫助了她太多太多,她要怎麼報答?
身子?這不可能,自己不是妓/女。對待感情雖然不算有始有終,也是敢愛敢恨,面對林家這麼大的阻力,全香港影視都在拒絕自己,秦遠峰站了出來,一個電話讓林家馬上改口,這種大恩,挽救了自己的事業,無以為報。
錢?更是笑話,別人的錢多的都用不完,雖然今年的福布斯富豪榜還沒有出來,但是絕對會有他。
那麼自己還有什麼好報答?
雖然是朋友,但是如果覺得對方為自己做的是理所當然,連一句謝謝都沒有,一點態度都不表示,別說對方怎麼想,自己都說不過去。
想來想去,她覺得心意才是最可貴的,所以早上開了兩個小時的車,跑到紐約市郊去買了這盒糖,因為她想買其他店子裏沒有的口味,所以去了紐約的批發市場,而食物批發市場,在郊外。
來回接近四個小時,她本來喜滋滋地準備晚上交給對方,打開門卻直覺覺得,她不應該給別人。
「啊……」她手指吃痛,微微輕呼了一聲,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她已經不知不覺打開了包裝,裏面是一個銀色的精美鐵盒,上面有一個魔鬼的頭像。
腦袋有點暈乎,她情不自禁地輕手打開,神使鬼差地輕手拈起一顆,莫名其妙地放進嘴裏。
好酸!
她差點眼淚都冒出來了。
就在她酸的流眼淚的時候,花浮影和秦遠峰正漫步在紐約時報廣場,花浮影指了指旁邊的炒雪糕,秦遠峰立刻買過來一盒。
「坐。」花浮影很滿意他的表現,笑着用扇子點了點商業街旁邊的座椅。等坐上去之後,她打開盒子,用叉子叉了一塊,抿着嘴帶着微笑,舉到秦遠峰面前。
秦遠峰笑眯眯地張開嘴,預料中的芒果味炒雪糕沒有出現在嘴裏,反而在花浮影狡黠的目光中進了對方的嘴。
紅潤的嘴唇張張合合,邊緣有一點點奶漬,秦遠峰看到喉嚨一緊。花浮影還伸出小巧的香舌添了一圈,仿佛在回味,眼神卻是滿滿的惡意。
「你行李放我那裏了……」秦遠峰壞笑着靠在對方肩膀上,用有點扎人的頭髮拱了拱:「是睡我那?」
花浮影悠閒地再叉起一塊,笑道:「沒錯。」
還不等他高興,下一句話就是:「然而我改變主意了。我已經讓我的助理另外給我定了一間房。」
靠!
還在生氣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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