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時代集團總部。@頂@點@小@說,x.
保羅高利放下電話,兩隻手緊緊摁着自己的太陽**,一語不發。
靜靜點燃一根煙,卻沒抽幾口就摁滅掉,隨後拿着一份資料,緊皺雙眉推開了董事休息室。
「保羅?」休息室里,三四位和他同等地位的男子,看到他進來,笑了笑說:「平時都沒看到你來休息室,今天怎麼有空?要不要來杯咖啡?」
保羅高利將手中的資料甩在桌子上,嘆了口氣靠在沙發上,兩隻手搭着沙發背,沒說話。
「嘿?這是怎麼了?」一位胖胖的白人幫他倒了杯咖啡:「遇到麻煩了?」
「有麻煩。」保羅高利苦笑了一下:「而且還不小……你看看桌子上的資料。我們的盟友尋求時代雜誌的幫助。他需要時代周刊的報道。你說我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秦皇朝?」胖子抬了抬眉:「他應該知道,他們現在根本不具備上榜的資格。沒錯,我不否認光看盈利他們已經有資格進入前兩百。但是他們底蘊太淺,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們流動資金不可能超過一億。」
「謹慎。」他身邊一位婦女,用一把晶瑩剔透的鑷子夾着方糖放到咖啡里,眼皮都不抬地說:「保羅,時代集團發家是電影公司,89年和華納傳播合併,這才有了時代華納。時代雜誌是華納傳播旗下的產物,他們對於這款全球最具影響力的雜誌非常看重。哦……不,是我們。歐美前段時間反反覆覆的輿論戰爭都成什麼樣子了,我們現在還敢往上面登?」
「保羅,你和秦接觸最多,我們不是不想支持他。是沒法支持,時代雜誌刊登的都是足以影響世界的大事或者人物……」
「他要上的是風雲榜。」保羅高利道了聲謝,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他認為他的首發儀式足以改變世界。」
「這是他認為。」胖子沉吟道:「時代雜誌,我記得上一個登上的人是宋美齡?這是全球大事的風向標,任何一個人都會對這個品牌慎之又慎。他的宣傳是保密的,我們根本不清楚。」
「這樣。」婦女考慮了片刻:「我們還是派人過去,但是只告訴他,採訪,拍攝之後採用與否要看總編的意思。我想他很清楚時代雜誌不可能亂搞。他是打算披露宣傳計劃?」
「應該是。」保羅高利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也很好奇,他每一次首發從來不按牌理出牌,但是我認為,秦皇朝是不夠資格登上時代雜誌的。」
三人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如果夠格,自己這邊早就派人去了。但實際上,秦皇朝任何一次讓玩家瘋狂的首發,距離登上「時代周刊」的標準。都差得太遠太遠。
保羅高利沒有直接拒絕秦遠峰。和秦皇朝的合作是時代集團從上到下一致點頭,現在是蜜月期,他不會做出這種讓兩家公司有嫌隙的蠢事。再說,龍騰路還在那裏掛着呢,上億的美元沒看到影子之前。蠢貨才會和秦皇朝翻臉。
「就這樣吧。」他再次考慮了一下,點頭道:「讓二組主編立刻組織二等……不,三等……」
「四等。」胖子彈了彈煙灰:「三等,太高。首發儀式而已,還是披露,並且明白告訴他沒有封面——不,他需要的是報道吧?他應該知道封面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要,就告訴他,中國唯一上過時代周刊封面的,一位是毛總統,一位是宋小姐。」
「最低等啊。」婦女點了點頭,情理之中:「一共十五人專訪隊伍。後天出發。」
上海,秦遠峰掛上電話,他摁的免提。傑克坐在他身邊,感慨地說:「你這次要玩大的啊。」
「保羅好像不太願意。」秦遠峰坐了下來:「雖然他沒明說,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敷衍我。」
「那是當然。」傑克笑道:「秦,時代周刊是全球最權威的雜誌。時代集團能發展到今天它功不可沒。這是他們最重要的基石。秦皇朝的首發想讓時代周刊報道,難度相當大。」
秦遠峰皺了皺眉:「不能做封面?」
「封面?!」傑克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你心真大!」
「讓我們來看看,它成立近八十年,都刊登了誰?」傑克掰着指頭算着:「列寧、毛澤/東、丘吉爾、羅斯福、曼德拉……藝術家有畢加索、斯特拉文斯基、斯皮爾伯格等,實業家有福特、蓋茨等,科學家思想家有弗洛伊德、愛因斯坦……你說,你能媲美其中哪一位?」
秦遠峰有些愕然,他是知道時代周刊的赫赫威名,不要說他,日後東方,甚至全球,任何人都以能上時代周刊封面作為一種殊榮。只要上了的,誰都是一方巨擘。或者自己領域鼎鼎大名的公認領袖。他沒想到,居然逼格這麼高。
「這還不算。」傑克瞪了他一眼:「時代周刊是反/華的!可以這麼說,之前,中美沒建交之前是徹底反/華。建交之後已經好了很多。你要讓西方主流社會看到你的業績,只有用真正的震撼征服他們。否則光是時代周刊留下來的這些思想,就會阻撓你登上雜誌。你竟然還想要封面?」
秦遠峰皺了皺眉,沉默了許久:「就算沒有封面,卷首彩頁必須要。用錢砸?」
傑克報以嗤笑:「對於這種權威級別的雜誌,錢解決不了問題。相信我,時代雜誌就算虧本,時代集團都會辦下去。這是話語權的爭奪。我覺得,你這次有希望上次頁黑白,篇幅可能在一頁左右。」
秦遠峰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上,有些失算了,時代雜誌在他沒穿越前名氣實在太大,他的全球福布斯排行榜,全球五百強排行榜,簡直就是商界,政界的金科玉律,上一次對自己的品牌提升很大。卻沒想到對應大名氣的,是恐怖的高規格。
「再說。」暫時沒想到好辦法,他站了起來:「單黑白的一頁?就這要來幹嘛?逗我玩?」
傑克吹了聲口哨:「你還真敢說……多少公司求着上時代周刊別人看都不看一眼。你居然還不滿意?」
秦遠峰沒說話,一頁黑白,真當秦皇朝有多廉價?當年阿凡達都能上,他憑什麼不能?
正要出門,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也不是沒辦法。」
秦遠峰愣了愣,他詢問傑克,只是隨意性的,這個老頭有真本事,就是太懶。對方給他的答案模稜兩可,他本來以為對方都沒辦法,沒想到忽然冒出來了這一局。
「真有。」他立刻坐了回來,挑了挑眉:「封面?」
「當然。」傑克笑了笑:「我估計,時代雜誌因為和你的關係,可能會派來一個專訪小組。他們具體的審核規格不知道。不過,都是看影響力而定。」
他掏了掏耳朵:「說起來……我也很久沒給你出過什麼好點子了。秦,你想想,我們的合作對象,都有誰?」
秦遠峰考慮都沒考慮:「松下,時代,迪斯尼,環球?」
「你還漏了一個。」傑克笑的非常陰險:「秦,『好好』想一想……還有誰?」
秦遠峰只是思索了片刻,眼睛忽然一亮:「他?」
「沒錯。」兩人都沒說明,但是卻心有靈犀:「你果然很聰明,我只提醒了一句,你立刻想到了。」
秦遠峰的笑容古怪了起來,古怪中透着同樣的陰險:「你說……如果他知道我們的想法,會不會現在吐血?痛並快樂着?」
「他當然會來。」傑克笑道:「告訴他們,讓社長親自來。談他們最想談的事情,並且展開一次小小的合作。我想很快你就會見到這位從來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老對手了。」
秦遠峰二話沒說,立刻撥通了電話。
日本,東京,方舟大廈。
中缽良治正摁着太陽**在房間裏休息,最近真的是焦頭爛額,小林光太郎已經生根在了美國,發誓不回日本丟人。確實,那邊的一大堆媒體叫囂聲甚囂塵上,天天尖叫着補償,他恨不得一顆導彈過去,炸爆那群貪婪的白種豬。
日本這邊又好了嗎?
他咬牙切齒地看着眼前的資料。任天堂徹底和索尼關係凍結,並且已經遞交日本最高法院,要求重啟「索尼剽竊案,」這讓他睡都睡不好。更讓他肝火上升的是……
董事會的情況很不美麗。
監督委員會三巨頭和他們兩看生厭,誰都知道大賀典雄任期將至,誰都想爭這個世界第一電子會社的寶座。已經兩三次在董事會上指名道姓地批評他,小林光太郎,河野博文。他們現在是迫切地等着秦皇朝那邊給出定心丸。
一天不給,一天都睡不踏實。
「叮叮叮……」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剛拿起電話,就聽到了一個讓他剎那間就紅了眼的久違聲音。
「中缽先生,又見面了。」
「秦君……」中缽良治咬牙切齒的聲音電話那邊都聽得到,如何能不恨?本來一切局面如此美妙,事到臨頭一招釜底抽薪,所有佈局功虧一簣,這讓他心都痛的滴血。
現在聽到這個聲音,他伸手到電話里掐死對方的聲音都有。
「中缽先生好像心情不好啊?」
吸氣……呼氣……
深呼吸好幾次,中缽良治才強忍着沒罵娘,勉強笑着說:「秦君,有事?如果有,我希望是加快雲和山的彼端合作的事情。」
「當然,我正有此意。」秦遠峰的聲音透着惡魔般的誘惑:「我想請大賀典雄社長前來一敘?比如索尼希望的規格是怎樣的?比如我們應該怎樣灌輸,刻錄?我覺得……」
他的聲音頓了頓:「既然索尼捨得為了光碟計劃和歐美商家反目,等這一天應該很久了吧?」
中缽良治捏死他的心都有!
什麼叫「捨得為了光碟計劃和歐美商家反目?」
那不是你逼的!?
再次深呼吸,中缽良治強忍着心頭的噁心:「可以,其實大賀社長也很想『會一會』你。他這周末應該有空。我會通報他。上海?」
電話那邊停了下,響起秦遠峰意味不明的笑聲:「不,山東。泰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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