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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征,他們不是敵人……」一道幽幽的女子輕嘆,淒婉而哀怨,有些許顫抖,亦是夾雜着抽泣的嗚咽,如泣如訴。
「宛西!」
那具骨骸滔天的戰意,頃刻間消散於無形,同樣是一聲顫抖的呼喚,放佛經歷了塵世間的無情歲月,滄海桑田!
楊迪他們長舒了一口氣,沒想到緊要關頭,竟然是女幽魂幫了大忙。
只不過,無論是女幽魂,亦或者是那具骨骸,狀態都很不對勁,兩聲輕嘆和呼喚過後,便是陷入了沉寂。
前者遊蕩望月湖千古,像是遺忘了很多記憶,而那具骨骸,更是只剩一道執念和戰意不滅,連溝通都異常困難。
不過可以肯定,兩者之間,肯定是有着莫大的牽連,否則也不會逝去千古,依舊彼此惺惺相惜,縱然魂飛魄散,也兩不相忘!
這不禁讓人唏噓,那具骨骸的一聲「宛西」,似乎已經愈發讓事情水落石出了,只是這其中,不知還有多少令人心酸的典故。
「咳……那個誰,我們並無惡意,只想皆你的金色古劍一用,驅散那些黑魔煞氣。」楊迪知道女鬼能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只能靠他們自己,當下連忙藉助小狐狸的靈識牽連,跟那具骨骸溝通。
「他叫牧征,不是『那個誰』!」瘋丫頭很不滿的小聲嘀咕。
「你們是宛西的朋友?」許久之後,那道遺骸中,傳出這樣的聲音,無悲無喜,像是沒有情緒波動。
「對對對,就是我們帶她進來的。」寧韻竹搶着說。
「那『金戈』你們可以動用。」那具骨骸很平靜的說。
「太好了!」楊迪驚喜,下一刻,果然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把金色古劍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跟他們產生共鳴了。
那應該是傳說中的器靈。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過來幫忙啊。」楊迪招呼宗旬,現在已經跟那把金色古劍建立共鳴了,自然需要傾注大量的靈力。
「好!」宗旬也不廢話,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開始傾力注入靈氣。
同時,小狐狸和瘋丫頭,也是運轉靈脈,隔空朝那把古劍中傾注靈力。
「哧哧~~~」
數息後,金色古劍突然光芒綻放,極盡耀眼,有着一串串金色的符文,在劍刃間流動!
那些濃密的黑霧,像是被什麼炙熱的力量烘烤,隨後緩緩開始消融。
這些黑魔煞氣早已經被古劍的神韻定住了,只可惜,那位戰將已經逝去,沒有讓能再來催動它,以至于堅持千古歲月。
現如今,楊迪他們一行人,意外闖入,洞悉某些辛秘後,全力催動它,自然是讓它又開始重新昔日風采。
整個西王遺址中的器物,幾乎都碎裂了,唯有這把古劍,能夠在九幽噬魂的咒法中不毀,足以看出其不凡之處。
千年過去了,九幽噬魂咒法的殘餘,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面對這把古劍,自然毫無招架之力。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籠罩在那具遺骸周遭的黑霧,被悉數驅散,整個王殿內,陡然間沒有了那種陰森森的煞氣。
那口金色古劍光芒落下,楊迪等人皆是如釋重負,臉色噙滿了喜色,終於不負期望,將黑魔煞氣從這片遺址中清除了。
就在楊迪他們恍惚的時候,那具遺骸的天靈蓋上,有着縷縷微弱光曦冒出,眨眼的功夫,一道暗淡的光影,懸浮在了那裏。
那是一名健壯威武的男子,身披戰甲,眉宇凌厲分明,哪怕是千年之後,他只剩一道執念,依舊難掩中捨我其誰的風采。
「牧征……」
不知何時,八寶瓶已經飛出,那隻女幽魂,也是從瓶口冒了出來,面色淒婉的朝前飄去。
這次楊迪沒再阻止,這隻女鬼,竟然真的是野史中記載的那位宛西郡主,可讓人奇怪的是,從進入遺址後,她口中再也未曾提及過西王,反而對「牧征」這個名字,念念不忘。
現在可以肯定,牧征就是面前這具屹立不倒的遺骸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被賜婚給西王的宛西郡主,卻對西王沒有多少牽掛,反而對這樣一個連野史上都沒有提及的戰將念念不忘!
「你是宛西,我的宛西……」那縷暗淡的執念,怔怔的開口,有些茫然,也有些激動。
它真的太虛弱了,讓人很揪心,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它吹散。
「我是宛西……」女幽魂突然不知所以的哭了,聲音開始那樣令人斷腸,他飄到骨骸近前,探蒼白的手,想要去撫mo那具遺骨,可是每一次,手都從遺骨上穿了過去。
她已經只是一道靈體,再無軀殼,連撫mo這具遺骨,都成為了奢望。
「宛西你來了,我也該走了,我的魂魄已經消散在了與九幽噬魂咒的爭鬥中,這縷執念,再難記起你,千年前已是永別,宛西你且珍重……」
不知過了多久,那道暗淡的光影,溫和一笑,臉上的威嚴和凌厲散去,只是這一笑,便是最後的餘輝了,黑魔煞氣佔盡,他夙願已了,執念開始虛幻消散。
這一縷執念,終歸不是為了曾經那個牽腸掛肚的女子所留,正如他所言,千年之前,已是永別,再相見,連這個女子都記不起來了。
「牧征,嗚嗚嗚……」女幽魂黯然的眸子中,露出濃濃驚恐和痛苦,拼命的想要去伸手抓。
可卻沒什麼用,那道暗淡的光影,像是泡沫一樣,很快便消散於無形。
啪啪啪……
執念消散,那具屹立不倒的骸骨,也是頃刻間倒塌碎裂,鐺的一聲,那口金色古劍,掉在地上,碰撞出火花,金屬顫音,在王殿中久久迴蕩。
寧韻竹和小狐狸,還有餘悠都哭了,連接着視頻看到這一幕的軒雅和墨墨,都在外頭的房車裏抹眼淚。
她們其實都還沒有搞清楚這兩個古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此情此景,卻難免讓人不忍直視,一道執念,一隻幽魂,隻字片語間,像是道出了那永遠回不去的心傷。
楊迪看着這些,也是很不舒服,可他也沒有辦法,那個牧征,魂魄早已消散,就算大羅金仙下凡,也無能為力了,更何況是他?
「嗚嗚嗚……」女鬼慟哭,聲音並不怎麼響亮,卻有着令人心酸的哀傷,瘋丫頭和小狐狸上去勸,可是根本沒有用,她就像一隻被遺棄千年的精靈,守護在望月湖畔千年不曾散去,而今進來了,卻依舊是沒有什麼結果。
楊迪有些不忍直視,他悄然上前,從滿地破損的骸骨中,撿起了兩張羊皮卷。
真的是兩張手札,其中的一張,落款那裏,寫的是一個叫「怡娘」的名字。
那個「怡娘」,好像是記錄了三段往事,她這樣寫道——
「這一天,驚聞公主殿下死訊,嗚呼哀哉,殿下兩年來只到這裏看過離兒兩次,她而今被陛下賜死了,留給我這位奶娘的,只是無盡的哀傷和惶恐,陛下會饒恕尚在襁褓中的離兒麼,我該何去何從……」
「還是未能帶着離兒逃走,陛下本欲處決離兒,可造化弄人,緊要關頭,竟是弄死了不知多少無辜的宮廷國師救了她,國師斷言離兒是渡厄之體,可斷高人氣數,不知陛下欲意何為?」
「離兒今天出嫁,被陛下冊封宛西郡主,身為一路看着離兒長大的奶娘,我知道離兒不喜歡那位清心寡欲的西王,可是離兒身不由己……」
看完這三段手札,楊迪不禁蹙起了眉頭,手札中所說的公主,應該就是唐朝那位頗具神奇色彩的太平公主了,既然是賜死了太平公主,那位「陛下」,定是唐玄宗李隆基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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