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路18號別墅 第5章蝶戀花5/10

    我們二人坐下，台下鴉雀無聲，一個掛着的巨大精鋼棋盤掛在了牆上，磁石做的棋子也都擺在了上面。兩個棋童站在我和王秋身後。準備隨時打譜傳到大棋盤上。

    我執紅先走，中炮開局。王秋求勝心切。順手炮應之。要知道，不論是順手炮還是逆手炮都是對攻的局勢，只要後手棋攻勢稍軟。便會頃刻敗下陣來。

    佈局完成了。我攻勢犀利，王秋逐漸從均勢轉到了劣勢，頭上的汗珠也落了下來。這下棋講的是心如止水。這盤棋我很快就奠定了勝局，接下來就是連殺了。

    王秋的棋力不可以說不夠，只怪他遇到了特級大師水準的我。全場看棋的人更是看的心驚肉跳，我每一步棋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掐點站位都恰到好處，整個棋盤都被我控制住成了我的勢力範圍。幾個老學究也是看的頻頻點頭。幾招連殺逼得王秋棄子保將，但還是沒有保住敗局。他慌了，覺得這根本就是陰謀，他看着我說道：「你，你陷害我。」

    我說：「這話從何談起？我不比你多一兵一卒，怎麼能陷害你？要說陷害，也只是在棋枰之上，這就像行軍打仗，贏了才是王道。」

    我們兩個人站起來，交換了方位。一杯茶過後。開始了第二局。王秋也是中炮開局，我看了一會兒，笑着走了順手炮。王秋一看，瞪着眼說道：「你，你為什麼？」

    要知道，王秋後手就是輸在順手炮的對局上，偏偏我後手也走的順手炮，這種打擊可真的夠巧妙啊！我走出順手炮的時候，打譜的小童把譜子傳了出去，大棋盤上頓時顯現出來。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接着唏噓不已。這招兒太狠了，明擺着就是打人臉啊！

    無疑，王秋輸了，而且是輸得悽慘無比，被逼上了絕境。到最後，我大兵壓境，吃光了他所有的子，只留下一個老帥，讓他自己送到卒子的嘴裏。王秋走不出這一步，一旦走了，也就是證明自己輸了，輸的是自己的命。他不想死，他還沒活夠呢啊！我看着他說：「你先想着，我要不先睡一覺？！」

    我發現，這武魂大陸重武輕文，也許就是最近太平盛世了，才開始流行了琴棋書畫這些文化了吧！

    這棋已經毫無懸念了，王秋慌了，亂了，甚至可以說瘋了，他用手掀翻了棋盤喊叫着：「這盤不算，我們重來！」

    我哈哈笑着站了起來，一腳踢開了桌子。然後踹倒了王秋，一腳上去踩着他的臉說道：「你的命現在是我的了，不過你還有機會，就是王冬贏了我，我不但可以不殺你，還會免去你家百萬鈾幣的債務，一切都一筆勾銷。但是，他和我賭的就是你全家上千口的性命。你看，你是要他賭還是不要他賭啊？」

    「要，要賭，我們賭。」王秋朝着下面喊了句：「王冬，救我。快來啊！」

    這時候，王冬一步步上來了，他說道：「既然這樣，我先問問閣下尊姓大名。」

    我不屑地一笑說道：「我不會再說自己的名字了。」

    「我從來不喝無名小輩切磋。」他孤傲地看和我說。

    我放開王秋，看着面前的王冬，說道：「現在你二哥的命和你家的產業可都在你的身上了，你賭是不賭？」

    還沒等王冬說話，王秋就跳了起來，喊着：「賭，我們賭。老四，你快來啊，和他賭，你贏了我就不用死了，我們也不會被抄家了，你快上來啊！」

    王冬沒動，王秋跑過去直接把他拉了過來，扔在地上後對我說：「他來了，他和你賭。」

    我搖搖頭道：「我要他心甘情願和我賭，事實上，你們已經沒有了選擇了。不賭，就是傾家蕩產，自己的哥哥因為他不敢應戰而慘死，賭了還有希望，況且還是你自己出題，你怕什麼啊？不過你如果怕死不賭，也行，給本王趴下！」

    王冬跳起來，紅着眼大吼道：「好，我賭！我和你賭詩詞，我就不信你是萬能的！」

    我搖搖頭道：「你和我賭詩詞，好，不過這好像對你不利，你現在的情緒能做出什麼好詩詞呢？」我一樂道：「王冬，你知道嗎？你家以後的敗亡都是拜你所賜啊！」

    我用手一指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是要比詩詞嗎？那麼你就作一首愛慕你心愛女子的詩詞，只要比我做的好，那麼本公子就用自盡成全你，要是不如本公子，那麼就要你全家的命。」我步步緊逼，指着王冬的鼻子說：「你做啊，你做啊！」

    「總要有個對象吧！做給誰？」

    我一眼就看到了柳彎彎，說道：「就是柳彎彎好了。」台場估扛。

    王冬結結巴巴道：「你，你先！」

    我放下手，點點頭。然後把頭低下從記憶里開始翻找了起來。之後猛地一抬頭說道：有了，《蝶戀花》--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這次反應最強烈的是柳彎彎，看來她是個文藝女青年。

    她竟然站了起來扶着欄杆哭得淚流滿面。說道：「在暮春的景色中，他借牆裏、牆外、佳人、行人一個無情，一個多情，寄寓了他的憂憤之情，也蘊含了他充滿矛盾的人生悖論的思索。」

    她喃喃道：「多情卻被無情惱，為什麼？為什麼？」

    隨後淚流滿面地說道：這首詞上下句之間、上下闋之間，都體現出種種錯綜複雜的矛盾。上片結尾二句，「枝上柳綿吹又少」，感情低沉；「天涯何處無芳草」，強自振奮。這情與情的矛盾是因在現實中，詞人屢遭拒絕。這裏反映出思想與現實的矛盾。上片側重哀情，下片側重歡樂，這也是情與情的矛盾。而「多情卻被無情惱」，不僅寫出了情與情的矛盾，也寫出了情與理的矛盾。佳人灑下一片笑聲，杳然而去；行人凝望鞦韆，空自多情。他雖然寫的是情，但其中也滲透着人生哲理。

    柳彎彎看着元靈說道：「姐姐，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為何會如此鍾情於姐夫了，姐夫確實是個非凡之人！」

    元靈不屑地切了一聲道：「一般般吧，也就是會做首詩啥的而已。」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文泰興，他站起來，眼睛裏竟然含了淚花，大聲道：「此乃千古絕詞，雖然未必是後無來者，但一定是前無古人之作。」

    他大步走上台去，看看四周道：「花褪殘紅青杏小，既寫了衰亡，也寫了新生，殘紅褪盡，青杏初生，這本是自然界的新陳代謝，但讓人感到幾分悲涼。睹暮春景色，而抒傷春之情。接着把視線離開枝頭，移向廣闊的空間，心情也隨之軒敝。燕子飛舞，綠水環抱着人家。春意盎然，一掃起句的悲涼。用人常用的意象和流利的音律把傷春與曠達兩種對立的心境化而為一，恐怕只有作者可以從容為之。」

    又說：

    「枝上柳綿吹又少，與起句花褪殘紅青杏小，本應同屬一組，寫枝上柳絮已被吹得越來越少。但作者沒有接連描寫，用『燕子』二句穿插，在傷感的調子中注入疏朗的氣氛。絮飛花落，最易撩人愁緒。這一『又』字，表明詞人看絮飛花落，非止一次。也該有數次了吧！」他說着看看柳彎彎，言外之意顯而易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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