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第五百六十九章——會
司函掃了一眼,倒的確像是在蓋被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夜在她的印象中,是個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不會說謊,加上她感激夜對長生的救治之恩,一向對夜是客氣的。
夜這麼一解釋,司函能夠接受,站起身來。
長生原本還有些晨醒時分的憊懶,這下驟然清醒,立刻從被褥上坐起來,看着夜縮回去的手。
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夜,你……幫我蓋被子了。」
夜點了點頭。
司函穿衣時瞥見了長生的神色,欣喜明晃晃地浸在純淨的眸中,長生甚至還往上扯了扯被子邊沿,將被子擁在懷裏,仿佛夜給她蓋的被子是什麼不得了的寶貝。
司函:「……」
她目光銳利,許多都看得很準。
夜是無意的。
只是她家這盆可愛的花有心而已。
司函臉上不太高興,穿好衣服,徑自離開了地榻房。
長生很容易滿足,光是夜給她蓋被子這件可謂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讓她甜上一整天了。她有什麼煩惱,都習慣告訴師清漪和洛神,有欣喜,自然也希望與她們分享,起床洗漱過後,立即跑到了廚房。
兩人站在灶台邊上忙活,師清漪在煮麵條,濃郁的麵湯香氣飄散在廚房的每一個角落。
「阿瑾,阿洛。」長生擠進她們中間,一手挽了一人的胳膊,道:「夜方才給我蓋了被子。」
「是麼?」師清漪看着長生這藏不住的開心模樣,眉眼也帶了笑。
手中的筷子穿過騰騰熱氣,在鍋里一撈,白軟細膩的麵條在筷子處整齊地垂落下來,又被她利落地輾轉到了碗裏,澆上湯。
洛神道:「夜的確很是好學。」
「好學?」長生問她們。
師清漪邊撈剩下的面,邊說:「之前你睡着的時候,手又露出來,我給你蓋了被子,應該是被夜看見了,所以她才會學着給你蓋。」
長生恍然大悟:「難怪她會突然這般做,我歡喜之餘,還是有些奇怪的。以往她從未如此,原來是在學你。」
她黑葡萄似的眸子眨了眨,又有些狡黠地道:「那你們何時在夜面前餵我點心吃?若是她瞧見了,也願意學下來,那便好了。」
師清漪放下筷子,輕點了下長生的臉頰:「你這個小機靈鬼。」
長生笑得甜,又輕嗅了下:「好香。」
師清漪不忍現在就告訴她夜的情,不然長生估計會難受得連喜歡的麵條都吃不下,只好先說:「待會和我們一起去城裏買些食材。」
長生喜歡城裏的熱鬧和有趣,時常跟着她們在市集和鋪子裏逛,欣然應允。
洛神道:「夜會去。」
長生這下更是喜不自勝。
早餐準備好,她們三人將五碗面端到院子裏的石桌上,去叫來司函和夜,圍坐一桌。
趁着用早飯的時間,師清漪就得為接下來的分別做好準備,她心裏難受得慌,臉上還得在司函面前保持輕鬆的笑意,說:「姑姑,早飯過後,我們得下山入城採買,長生和夜都去,你要隨我們一起麼?」
「不了。」司函道。
師清漪早就猜到她會這麼回答,不過是故意這麼問。
司函忙於公務,又不喜歡在她看來太多凡俗之人聚集的地方,只是尋常的採買而已,她根本就不會去。
「那姑姑中午想吃些什麼菜色?我去選食材。」師清漪又笑,儘量掩飾心口擁堵的澀然。
她心中明白,這個中午並不會來臨。
姑姑吃不到她做到的午飯了。
「買兩條新鮮的魚罷。」司函看了長生一眼:「長生愛吃。」
師清漪仍舊是微笑着應着:「嗯。」
司函的目光落回到師清漪身上,語氣柔和了不少:「早些回來。」
師清漪驀地一怔,心口差點被司函這句溫和的囑咐撕裂,酸澀幾乎就要似決堤的洪流一般翻湧出來。
她慌忙忍住了,輕聲說:「好。」
洛神聽見了,眼眸也略微垂了垂。
到了洗碗的時間,長生十分乖巧,特地進廚房幫忙。
時間有限,洛神並不耽擱,開口道:「長生,待會我們並非要下山,而是離開夢場。」
離開的決定來得太過突然,長生頓時有些愣住。她知道不可能在夢場裏久留,並沒有過多地沉溺在夢場的幸福之中,但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匆忙,什麼心理準備都沒有,就得走了。
「可是發生了什麼?」長生感覺到不對勁。
師清漪說:「夜不能再待在這裏。」
她將之前夜與她們說的,詳細地與長生說了一遍。
長生越聽,臉色越沉,尤其是聽到夜無法治療洛神的魂墮,她嘴唇幾乎是抖了抖,看着洛神。
洛神道:「……不妨事。」
長生只得忍着心酸,繼續往下。聽到夜受到了懲罰和命契那裏,她更是難以置信,急道:「她如何被懲罰了?有多嚴重,她受傷了麼?」
「具體什麼懲罰她不能說。」師清漪安慰她:「不過她說現在恢復得差不離了。」
「我竟不知她承受了這般多。」長生眼圈略微泛紅。
難怪夜之前在紅繩試探時,說她不方便,這背後原來藏着這麼沉重的真相,可自己卻半點都無法替她分擔。
師清漪說:「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配合她。先讓她儘早回到村子裏,免得監視者注意到她的動靜。」
長生雖然難受至極,卻知道什麼才是眼下最重要的,連忙道:「好,我曉得了。她有難處,我自當配合,到了村子裏,我便仍將她當做辛荼,不會讓旁人瞧出來的。」
「你既已知曉,我們現下便走。」洛神看着長生,道:「姑姑疼你,你去喚姑姑出來罷,我們在院中你。」
長生明白自己馬上要面臨什麼,眼中泛着水汽,點點頭,洗乾淨手,起身離開廚房。
廚房還有些許沒有清理好,這些雖然都是夢場裏造出來的,畢竟是她們的家,而且看上去那麼真實,師清漪仍然堅持將廚房收拾得井井有條,這才和洛神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師清漪回過頭,看了一眼這滿是煙火之氣的熟悉之地。
這是最後一眼。
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往昔,也回不去。
夜早已候在院子裏,一聲不吭。師清漪和洛神走過去,站在她身邊,不多時長生也挽着司函的胳膊出來了。
司函立在院中,目光掃過去,能隱約感覺她們有些古怪,道:「只是下山採買一趟,能有什麼要緊事,非要出來說。」
師清漪笑了笑,走到司函面前:「只是想再問問姑姑,可還有什麼想要的?我替你帶回來。」
司函皺眉道:「荒唐。此等小事,值當讓我放下摺子出來?」
師清漪被她訓斥了,仍然是笑盈盈的。
「還笑。」司函瞪她:「實在是有些時日未曾訓你,便不長記性。」
師清漪笑着笑着,長睫有些潮濕起來,輕聲道:「姑姑,你多訓我幾句。我歡喜聽你訓我。」
司函冷哼一聲:「胡言亂語。」
長生一直緊緊攬住司函的手臂,黏着司函,仰着頭道:「姑姑,我有一件要緊事。」
「什麼?」司函看向她。
長生湊過去,在司函左邊臉頰上親了一口。
司函立即捂住左臉:「……」
長生爛漫,從小到大就與她還有師清漪,洛神三人格外親昵,沒少親過她們的臉。司函平素嚴肅,如果沒有旁人在場,她心裏其實是高興的,但如果像現在這樣邊上有人看着,她這面子上難免覺得掛不住。
「姑姑,我也有一件要緊事。」師清漪說着,在司函右邊臉頰上也親了下。
司函下意識將右邊臉頰也捂了下,轉過身去,度轉過來時,手已經放了下來,不過面色隱有紅潤,斥責道:「……成何體統!」
不過兩個她平素最疼愛的侄女一左一右親她臉頰,她心裏還是甜的。
洛神往前走了幾步,覷着司函。
司函立時十分警惕,甚至往後退了一步:「你也要來?」
她立即又接道:「休想!」
洛神淡道:「不想。何況姑姑只有左右兩邊臉,也只能留給你兩位侄女。」
司函:「……」
司函不知道洛神有什麼打算,仍然打量着她。
洛神卻走上前去,伸手輕輕地抱了司函一下。
司函整個人驟然僵住了。
「姑姑,我們很快就會回家。」洛神收回手,輕聲道:「會。」
司函一時無法理解她們三人這有些不尋常的舉動,怔在原地。
夜已經推開院子門,獨自走在了最前面。
師清漪和洛神看了長生一眼,轉過身去。
長生明白過來,不看司函,低頭往前走。她的淚水這回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但是她無法回頭,她必須要讓司函的幻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才能狠下心腸走出去。
師清漪被幽涼的晨風吹着,眼眶卻也滾燙。
可她的步履卻並未停下半分,依然堅定地往前走。
她堅信,回家了。
一家人終會團圓。
洛神用間隙錐劃開口子,四個人站在口子旁,最終回頭望去,只能看見一座竹舍被留在了不遠處的清風樹影之間,院子裏也空無一人。
她們相繼穿過口子,進入一片蒼白的空界。
為了避嫌,只能先夜獨自出去,一旦夜離開夢門,回到村子的那一剎那,就會恢復辛荼的身份,與她們再度回到了之前那種「陌路」關係。
夜道:「濯川什麼時候出來了,你們就告訴我,我看看她。」
「我們應該怎麼通知你?」師清漪思忖了下,說:「如果我們給你的手機發消息,會不會被發覺?」
「不會。」
夜報了電話號碼,師清漪拿出手機記下來,說:「那我們以後保持消息聯繫。」
「好。」
「如果你到時候直接到我們住的房子裏,可能還是有些隱患,畢竟我們之前看上去彼此比較陌生,如果你突然過來,會讓監視者覺得不符合你的行為邏輯,從而引起她的注意。」師清漪仔細盤算起來:「我們得找一個看起來沒那麼突兀的理由,讓你能合理地過來。」
「怎麼做?」夜問她。
「就從灰白毛入手吧。」師清漪說:「可以把灰白毛當成一個橋樑。之前我們也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他應該是比較適合的人選,而且他們對魚淺的捉妖箱很感興趣,以為是古董,會讓魚淺順路搭車,也是為了拿下她的捉妖箱。如果拿捉妖箱作為誘餌,他會上鈎的。」
「灰白毛是誰?」夜道:「我們中沒有這個人。」
夜可能是對這種號稱呼不熟悉,師清漪連忙形容了下:「就是那個長得很年輕,頭上染了灰白頭的,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這麼稱呼。」
夜這才點點頭:「他是周商。」
師清漪說:「他應該很聽你的吧?」
「我很少和他打交道。」夜道:「主要是和黃梁溝通,黃梁去安排,不過他聽黃梁的,肯定也聽我的。」
聽夜的描述,這個黃梁就是灰白毛那行人的頭兒了,這人看起來就不是善茬。
「那你和黃梁之間的關係是……什麼?」師清漪問道。
之前在飯店裏吃飯,她能感覺到黃梁雖然掌握着隊伍的語權,一些地方卻還是要問夜的看法。夜有僕從,可黃梁顯然一點都不像是他的僕從,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黃梁更傾向於是亡命之徒。
「花錢的關係。」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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