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少了張軒,我坐立不安,張楚的心情貌似也不太好,他爸爸媽媽則神色如常,吃到一般的時候,他媽媽說,「人生就該有無數的挫折,張楚,張軒的事情不用在意,他始終是要為自己負責的,你作為哥哥改做的已經做了,也別想着讓什麼的,有些東西能讓,有些不能讓,知道嗎」
張楚的筷子頓了一下,接着他微微低下頭,應道,「知道,這個,我也讓不出去,別的我可以讓,唯獨這件事。」
他媽媽嗯了一聲,隨後朝我笑道,「吃吧,別當自己是客人,現在揚小調的劉子糖是不是走了」
我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心口有幾分煩悶,他媽媽說道,「那你是不是也要分擔揚小調的工作」
我又頓了一下,才說,「暫時沒有,孟宴老師接下了糖糖老師的工作,他以後是揚小調的總監。」
他爸爸哦了一聲道,「難怪孟宴最近請不出來,這麼忙啊,他一個搞藝術的參與這商業的東西,嘖嘖,一定會雞飛狗跳的。」
那話里有幾分調侃,我想起孟宴老師對着糖糖老師留下來的那堆文件愁眉苦臉的樣子,覺得張楚的爸爸說得確實有道理。
吃過飯,張軒還沒有回來,我草草吃了一碗飯,就飽了,張楚的媽媽說我吃得太少了,硬是給我又夾了兩個雞腿。
看到那雞腿我就想到張軒,這讓我更加吃不下去,張楚看着我低着頭,眼眸里滿是擔心,隨後他拉着我,跟他爸爸媽媽說,「我帶她去我房間裏坐一下。」
他爸爸媽媽嗯了一聲。
我跟在張楚的身後,走上三樓,他的房間有一片很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對着後門的那片花園,我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着那沒有半點花的園子,張楚走了過來,從身後摟住我的腰,說道,「糖糖老師走了,你一定是最難過的,他去哪裏了」
我閉着眼神,低低地說道,「杭州。」
他蹭了蹭我的脖子,「那我們有空去杭州玩,去看他。」我眼眶一紅,嗯了一聲,隨後我問他,「我是不是傷害到張軒了」
張楚安靜了。
呼吸就在我的耳邊,很輕也很淡,許久之後他說,「這件事情跟你無關,是我對不起他。」
我沒有再問他,為什麼是他對不起張軒,因為這個話題我覺得我會難受,張楚抱着我又緊了幾分,我能感受背後的肌肉緊繃着,他說道,「我知道,這一路走來我們勢必要傷害很多人,但是我不會放棄你,你也別放棄我,有一天我們一定可以得到很多祝福的。」
我閉着眼睛,沒有說話,我想我傷害了很多人,是真的,可是我無能為力,這個男孩從小學三年級就給了我溫暖,我如果不喜歡他,我還能喜歡誰。
即使到現在,我還沒有跟他說過,任何一句喜歡他的話。
寒假過完了,我還是坐張楚家的車回學校,我沒有喊揚小調的司機,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可以對糖糖老師肆無忌憚,可是我對別人卻沒辦法,張楚家的車剛到我家門口。
那想說給我介紹男朋友的阿姨就看到了。
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隨後撇撇嘴說道,「難怪看不上我家那小子,這男孩長得真俊。」
說完她就進了屋。
張楚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恬着臉湊了過來,那雙眼眸里柔情似水,「說,是不是有人給你介紹男朋友,然後你拒絕了,你還說你有男朋友了」我伸手推開他的臉,哼道,「沒有。」
他哈哈一笑,眯着眼,「嗯,我知道我猜測是對的。」
我笑他傻。
回到海大後,我就開始準備考英語四級,張楚也進入準備的狀態,陳撓退下了副會長的位置,他開始着手進入實習,按理說他還有一年的,但是他這是提前了,不過以他的成績那不成問題。
他也很久沒來找我了。
直到那一天,我在圖書館裏,他走了進來,把張楚喊出去,我不明所以也跟着出去。
他們兩個人站在圖書館的玻璃窗前,面對面,身材修長,長相惹眼,一下子就吸引了圖書館裏看書的幾個妹子。
陳撓眼眸里滿是冰冷,張楚也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許久之後,正在我想着要不要衝出去拉開他們,陳撓卻開口了,「我知道你跟李優在一起了,但是我想告訴你,你好好對她,如果她少了一根頭髮,我就乘虛而入,記住,我無所不在。」
他的話讓張楚的臉立刻就黑了,我則整個人愣住,在場聽着的人都愣住了。
隨後張楚冷冷地笑道,「放心,你會看着我跟她白頭到老的。」
這話一出,陳撓眼眸黑了幾分,周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所有人的眼睛如利劍一般射向我。
我頓時就想逃,我也這麼做了,我拔腿丟下書轉身就朝宿舍里跑去,半路上,陳妮就跑過來,一把拉住我,笑道,「你完蛋了。」
我看着她,她還是笑。
後來我知道她為什麼說我完蛋了,因為第二天我成為了熱門話題人物,所有人開始扒我的過去扒我到底是誰,可以讓陳撓跟張楚這兩個風雲人物為了爭風吃醋,還摞下狠話。
這件事情在學校里頓時傳得沸沸揚揚的。
劉艷一腳踩在椅子上,大聲地朝我吼道,「我擦,我支持陳撓,他才是你的真命天子。」
然後過了幾天,劉艷跟陳妮不可思議地滿眼崇拜地捶着我大腿,劉艷流着口水滿眼都是星星,「李優,你果然是牛人,媽蛋,我們宿舍藏着個畫家,還是揚小調的繼承人我們都不知道,陳妮,你說我們是不是眼瞎」
陳妮嗯嗯嗯直點頭,「就是就是,畫家啊這也就算了,雜誌還採訪過你呢,我們怎麼就這麼不開眼呢,居然沒發現,難怪張楚跟陳撓愛你愛得要死,我說你上了大學怎麼就這麼斯文呢,一點風頭都不露。」
劉艷推了陳妮一把說道,「人家這叫低調,你沒看她經常去畫室啊,媽的,學校那些牛逼的人現在看來還不如李優的一根手指,唉唉哎,於嬌跟秦香學姐那臉色真是如調色盤一樣精彩。」
我整個人都愣了。
對於出風頭這種事,我真的沒想到,那一刻我真想狠狠打張楚一遍,晚上張楚帶我到湖邊的時候,我狠狠地就咬上他的鎖骨,他疼得倒吸一口氣,倒沒有直接推開我,而是抱着我坐在石椅上,低聲問,「咬夠了嗎不夠,再咬這裏。」
說着他彎下腰,指着淡色的薄唇。
我狠狠地剮了他一眼說道,「我現在走到哪都有人找我聊天。」
他眯着眼睛笑了一下說道,「那很好啊,你又跟以前一樣受歡迎了。」
我閉上嘴,沒再說話,我認為我跟他開始存在代溝了,他抱着我看着湖面上的波光粼粼,許久後冷冷地說道,「我不會給陳撓任何機會的。」
我的身子僵了一下,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很介意陳撓,也介意陳撓的挑釁。
我的身子朝他的懷裏拱了拱,他收縮了手臂,輕聲道,「畢業,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我的身子又僵了一下,他親吻着我的脖子,一股濕氣,我忍不住縮了縮,他語氣帶着幾分黯然說道,「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人說要把你帶走了,畢業了,我們就結婚,我大三就要開始接家裏的事業了。」
我沒想過結婚的事情,我推了推他的手,說道,「讓我考慮一下。」
他嗯了一聲,但我知道他有點失望。
因為我沒有當場答應。
從那天陳撓到圖書館來撂下狠話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即使我們身處在一個學區,即使他也在備考英語六級,我知道六級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他也收到一家證卷公司的邀請,在八月份正式進入那家公司去實習,這些都是劉艷探聽到的消息,她有時說着說着發現我沒出聲,就很緊張地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眸里有着歉意。
我朝她搖搖頭,表示我沒事。
但其實我的心裏沒有表面表現的那麼無所謂,我對不起陳撓,那個我曾經說要考慮他卻在下一秒接受了別人,我知道我彌補不了他,但願他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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