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凜凜寒冬里,原本就發抖身體被塞進了冰冷的雪塊那般,清檸忽然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
「笨道長,色道長,流氓道長!你要做什麼,你不能在這裏對亂摸的,那冷尋芸可還是良家少女呢!」在那聲尖叫響起後,清檸變得十分的生氣,她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流氓笨道長。
但如今沒有時間來發泄了,清檸將那全身的力氣都施展了出來,一副拼了命的樣子死死抱住沈良。身後那條長長的尾巴,也因為她的用力過度而直直的伸展開了。
「你這樣死命的攔着我,是要做什麼?」沈良剛對着床上的冷尋芸伸出右手來,便被自家道童死死抱住,此刻根本無法下手了。
「雖然清檸也知道,笨道長總有一天會變成無恥下流的色道長。到尋常人家的少女就會兩眼發光走不動,滿腦子想着無恥下流的事情將她們騙上自己的床,然後像是野獸一般發泄着自己的欲望。但就算笨道長變成了這樣,今天也不能對冷尋芸出手非禮的。」清檸依舊很生氣說着,還是費勁全身力氣,漲紅了小臉將沈良死死抱着。
未曾想到自家道童竟會這般理解,沈良只能無奈的苦笑起來,對着較真的清檸解釋起來:「這冷尋芸體內有些怪異,她不過是一名世俗間的螻蟻,卻靈氣在緩緩流動,所以我才要檢查一下她體內經脈。」
「就算是檢查,笨道長你也不能隨意觸摸她身體,不准藉機非禮她!」笨道長的解釋十分合理到位,清檸只能這樣反駁着。
那突然竄出來的氣一下子消了,但她依舊緊張的看着笨道長,只要這個笨道長敢做出任何非禮的舉動,她一定會十分的生氣,然後狠狠的懲罰笨道長的。
解決了自家道童莫名的舉動,沈良將體內的靈氣運轉起來,接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冷尋芸的上方。為了不將那冷尋芸驚醒,他刻意將所有靈氣內斂,一點點的釋放在她身上。
片刻後,沈良便明白冷尋芸體內大概的狀況了,將那右手停在她的腹部上方。
「原來這冷尋芸身體如此糟糕,是因為這個原因!」將那右手停留了一會,沈良便收回右手,恍然大悟說道。
清檸那一直緊張的小臉蛋,因為這一句話緩和起來,連忙拉着沈良詢問起究竟來。
「在這冷尋芸腹部此處,聚集了一團靈氣。作為世俗間卑微的螻蟻,她根本無法吸納只有內宗道人能跟煉化的靈氣。這導致她體內的生機在一步步流失,這才日漸憔悴。」沈良便將事情的緣由一一的道明,不帶任何的感情。
「哦。」清檸張大了小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笨道長,那團靈氣是什麼樣子的呢?」
「很奇怪的一團靈氣!」提到這點,沈良皺起了眉頭,「雖說是一團靈氣,但靈氣中卻包裹了一團活物存在,活物的氣息與世俗螻蟻們相差無幾。在冷尋芸腹部竟然有這種活物存在,而且至今未死,實在是怪異!」
原本平息下來,只在一旁安靜觀看着的清檸,聽到笨道長這句話突然笑起來,笑的小嘴都裂開了。
「笨道長,你說的那活物是不是這麼大小,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就跟常人差不多。」清檸一邊忍不住笑着,一邊對沈良比划起大小來。
「是否有鼻子嘴巴眼睛這些東西,我僅憑靈氣還察覺不到。但那活物確實如你所說的那般大小,而且那氣息跟尋常世俗螻蟻差不多。」沈良認真的回答起來,但對於此刻開心笑着的清檸十分不理解。
這下子,清檸笑得更加開心了。
她捂着肚子大笑起來,長長的尾巴也耍的開心極了。她用小手指向沈良想要說什麼,但因為實在是太開心了,一直笑得停不下來,沒有機會來說。
「笨道長,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哈哈哈哈,太可愛……」清檸就這要捂着肚子笑了沈良許久,才斷斷續續又笑着說了半天,這才將那冷尋芸的問題道明了,「笨道長,按照你說的那狀況,冷尋芸這是懷孕了!」
竟然是懷孕!
看到自家道童歡樂的模樣,沈良一時失態,但他終究還是穩住心神。在落雁宗也好,在這世俗間流離也罷,他腦子所想的從來都只有修煉天道這類事情,對於那所謂的世俗男女情從未關注,也根本不知。懷孕這事他雖是聽過,但卻不知真正情況是怎樣的。
「笨道長,這事有些不對勁!」清檸突然將身後搖晃的尾巴停止,帶着窺探到真相的驚訝語氣說道,「清檸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若那冷尋芸真是懷孕了,為何城內的這些醫生竟然察覺不出來?」
沈良並不清楚為何會有如此肯定的事,那些卑微弱小的世俗醫生們會知道冷尋芸懷孕。不過對世俗間諸多事十分熟悉的清檸如此說了,那麼沈良相信這件事情便是肯定如此了。她按照清檸所說的思路考慮下去,發現那問題的關鍵所在便是包圍那活物的靈氣了。
縱然我全部查探,但面對內宗獨有的靈氣,方才或許有漏之處?
沈良帶着這念頭,再次將右手放在冷尋芸的腹部上方,仔細的查探起她體內的靈氣來。將體內的靈氣注入冷尋芸體內,引導起漸漸的向着自身包裹着的那股靈氣靠近。
查探許久,沈良眉目間終於有了一絲喜意,關於那冷尋芸體內靈氣的怪異,這便真正的弄明白了。
「清檸,這世俗間可有人曾懷孕十年?」沈良收回右手,不確信的詢問起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事實來。
清檸那原本安寧下來的笑聲,便也因為笨道長這一句話又被逗起來了,她捂着肚子笑了會,這才開心的回應道:「笨道長,世間這些人都說懷胎十月,懷孕便是十個月的事,哪有人會懷胎十年的!」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麼問題便在此處了。」對於自家道童的嘲諷,沈良只能無奈,但他還保持着那平靜的面容,補充說道,「若這活物與靈氣有關,但這冷尋芸應是懷胎十年了。打入這冷尋芸體內的第一絲靈氣,便是不知被誰在十年前打入的。」
清檸驚詫的看着依舊在沉睡的冷尋芸,然後帶着這份驚詫繼續仰望着沈良,不知這個蠢笨的白痴道長是如何推算出十年這個時間的。
「我是根據她體內包裹那活物的靈氣推算出來的。」沈良瞟了一眼冷尋芸的腹部,解釋起來,「她體內的靈氣應是每年打入一次的,每次打入的靈氣都差不多大小,但僅僅只能維持數年,而且會在體內留下痕跡。通過這靈氣維持的年數與痕跡,便能推算第一次打入的靈氣了。」
沈良這一番解釋,清檸聽得似懂非懂,還有些不明白。但既然是笨道長推算出來的,在她看來想必就是正確的了。
只是,當沈良走出屋子將此事告知冷立時,冷立卻是怒目相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冷尋芸懷孕之事。
「小女自幼家教嚴格,她從小也是知書達理,德行品性無不上乘,絕不會做出此等不光彩之事。更何況,小女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如何能夠在十年前懷孕?」冷立怒目說道,他可以屈膝下跪,可以對沈良恭恭敬敬。就算沈良可能會是女兒的救命道人,這種毀壞女兒清白的事他是無法原諒的,不可能再那般恭敬對待。
處子之身?
冷立這無能的憤怒,沈良只在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但他對於冷立所說的這詞不是很理解。他保持着對冷立的那份輕蔑,側臉向着一旁的清檸望去,希望能從她那裏答覆。
誰知清檸見到沈良詢問的眼神,小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罵了幾聲「流氓、色道長」之類的話語就不再理睬了。
自家道童又突然任性起來,沈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幸虧那星風道人機警,看到沈良的不解和清檸的彆扭,趕緊走過來告訴他那話語的意思。他生怕沈良連這話語的意思也不明白,就將連帶着將懷孕、處子之身這一切的關聯全都給他解釋明白了。
「處子之身,原來如此!」沈良恍然大悟的說道,臉上仍舊是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帶着對於冷立的怒目與清檸生氣的不解,「不過,這倒也正好印證我的想法,那冷尋芸卻是有身孕了。」
既然明了處子之身的意思,沈良竟然還說出侮辱清白的話,冷立在一旁雖未有任何動作,但臉上憤怒不已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沈良沒有察覺冷立的憤怒,即便是察覺了冷立的憤怒也不會有任何的在意。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將這事解釋說明了:「冷尋芸懷孕,並非如你們這些卑微的常人通常那般懷孕的,而是在身體被注入靈氣後,然後催生出那活物的。第一次被注入靈氣,便是在十年前某天,那是一切的起源。」
冷立聽到沈良再次提起那關鍵的十年前,那魁梧的身軀忽的一顫,仿佛被什麼重力擊中一般,整個人退了兩三步。而在他那滿絡腮鬍的臉上,充滿了悔恨之意。
這一切便表明了,十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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