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崛起 25. 《西遊記》作者托馬斯的粉絲

在加爾文的帶領下，信徒們陸續走進教堂，各自找位置坐好，上次老牧師和魔法師戰鬥中損毀的長椅已經補齊，只有牆上一個略微看得出人形的凹陷還來不及修補，但這也讓信徒們感覺加爾文是一位強大的牧師。

待眾人分別落座，加爾文走上後方中央的佈道台，清了清嗓子

「咳咳！」

只見老牧師虛抬雙手，然後向下微微一壓，原本還有些喧鬧的教堂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到穿着一身金邊白衣的加爾文身上。

「主在天受光榮，主愛的人在世享榮光。主，天上的君王，全能的聖父，我們為了你無上的光榮，讚美你、稱頌你、顯揚你、感謝你……」

開篇就是一場對光輝之神的讚美，在加爾文的帶領下，信徒們齊聲高頌，聲音宏亮得讓教堂的玻璃窗都「簌簌」作響。

托馬斯也夾雜在這聲音中，一起稱頌着光輝之神，好像自己也被這些人感染了一樣，對光輝之神產生了崇拜的感情。

「集體的力量是強大的，當身邊的人全都信仰光輝神教的時候，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地信仰，如果我不是從教就被教導這個世界沒有神，恐怕我也會跟着信仰吧。」托馬斯一邊跟着教徒們稱頌，一邊默默想到，當初自己辯證唯物主義可是考了接近滿分的，大學的政治系老師一直在鼓動自己轉專業。

「最初，伊薩人在費亞諾受盡苦難，他們的勞作從天亮之初到天黑之末，他們的酬勞七成都要上交，他們的子孫不受保護，伊薩人卻堅強不息，他們生養眾多，繁衍茂盛，費亞諾王對此非常擔憂，他下令把所有的伊薩新生男嬰都殺掉……」

加爾文講述的是《舊典》中非常有名的《出費亞諾記》，講述的是光輝之神如何帶領當時社會最低層的伊薩人逃離費亞諾，達到應許之地的故事，而也是通過這件事，光輝之神正式在第一個族群中建立起了信仰崇拜。

一些年紀大的教徒肯定都聽過很多遍了，托馬斯發現，在加爾文時而低沉，時而壓抑的語調中，那些年老信徒依舊眼含淚光，不時地擦拭自己的眼角。

當時的伊薩人和現在下東區的平民們境況很相似，都是只賺一點點錢，生活困苦，很容易引起聽眾的共鳴，不得不說加爾文選擇《出費亞諾記》是很正確的。

《出費亞諾記》很長，不可能一次性講完，加爾文只講了費亞諾對伊薩人的壓迫，以及後來帶領伊薩人掏出費亞諾的伊薩人領袖莫亞的童年事跡。

在講到莫亞在很小的年紀時就挺身而出，為保護受到欺辱的伊薩人和費亞諾士兵周旋的時候，加爾文就截止了，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大聲道：「當我們受盡苦難的時候，神總會點化一位先知，讓他帶給我們希望，伊薩還只有十歲就敢戲弄費亞諾士兵，就受到神的指引幫助伊薩人。所以，兄弟姐妹們，無論你們遇到什麼困難，都不可以放棄。光輝之神至上！」

在眾人齊呼「光輝之神至上」的聲音中，今天的彌撒結束了，托馬斯也跟着眾人站起來，劃了一個十字就準備離開，轉身的時候，眼角卻看到一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中年人走向放在教堂一角的募捐箱。

看到加爾文使出來的眼色，托馬斯快步走到募捐箱前，對這個穿着明顯異於下東區平民的紳士道：「這位兄弟，本教堂的募捐已經在上次的佈道會中進行了，不用重複捐款了。」

中年紳士劃了個十字，對托馬斯微微一笑道：「上一次的佈道會我沒有來，作為一名男爵，我的事情太繁雜，只能在今天來表達對神的敬意了。」

貴族？

沒想到這一次的彌撒竟然有貴族前來，托馬斯有些驚訝。

男爵用力地握了一下托馬斯的手，對着他點了點頭道：「這一次必須要捐款，你的《西遊記》很精彩，我期待下次聽到新的內容。」

說完，男爵將手中的一枚銀幣放進募捐箱中，然後用帶着歉意的語調說道：「很抱歉，這一周的收入不多，只能奉獻一枚銀幣了。」

由於改編《西遊記》要經常翻閱各種典籍，所以托馬斯知道男爵的爵位不算太高，收入也是有限的，很多男爵甚至都因為產業太少而破產，一枚銀幣也許就佔了布魯克男爵一周收入的小半。

況且，男爵捐獻的意義根本不在於錢的多少，重要的是有貴族特意到下東區來做彌撒，向神捐款。

托馬斯認為除了自己的改編版《西遊記》吸引了他之外，應該沒有其他理由了。

當即，托馬斯在胸口劃了個十字，道：「感謝您的慷慨，捐獻不在於多少，而在於您有一顆虔誠的心，請問這位教友尊貴的姓名。」

男爵也劃了個十字，感慨道：「神是平等的，公正的，希望下周我能再努力一些，多奉獻一些給神。在下是馬斯特家族的布魯克－馬斯特，啊？德里克勳爵，該你了。」

在身後一人的催促中，布魯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從捐款箱錢走開，一個同樣穿着整齊燕尾服的老年貴族走到托馬斯面前，虔誠地劃了個十字，燕尾服雖然整潔，但托馬斯還是從已經失去光澤的袖扣推斷出德里克勳爵可能也不是寬裕。

當老勳爵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兩個銀幣想要捐款時，托馬斯按住那隻乾枯的手道：「勳爵閣下，神不會在意你奉獻的數量，而在意的是您禮敬神的心意，心意到了，也就好了。」

不知何時，加爾文已經走到托馬斯身邊，向他頭來一抹讚許的目光，托馬斯回敬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勳爵閣下，我們是新教派的教堂，每次的捐獻我們從來都不規定應該奉獻多少，我們相信這也是神的意願。」

新教派和天父教派最根本的不同就是在奉獻的金額上，《舊典》上曾說「土地上出產的十分之一應該奉獻給神」，所以天父教派一直主張教徒一定要把收入的十分之一應該奉獻給神，但新教派認為這是過去土地出產有限的情況下，光輝之神為了救濟貧苦之人，讓富人把自己收入一部分拿出來救濟貧民，不應該是強制的，生活不富裕的人應該按照自己收入的多少來奉獻，哪怕只是一個銅幣也可以。

這正是因為這點主張，讓新教派在光輝神教高層不是很受待見，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主教們也需要金幣來維持生活。

托馬斯接着捐款，向貴族們推銷了新教派的理念，這讓加爾文很滿意。

「親愛的托馬斯執事，你剛才消除邪惡魔法的神術用的是什麼呢？我感覺那樣的你神聖高貴，能告訴我一下嗎

？」

一個穿着細花長裙的栗色長髮少女走到托馬斯面前，輕輕地放下兩枚銀幣，晶瑩的棕色大眼睛湊到托馬斯面前，嘴角帶着好奇的微笑，一對飽滿的酥胸似乎快要從低矮的前襟中跳出來，而且女孩還故意地往前挺了挺，看得托馬斯有些口乾舌燥。

突然出現了一個貴族少女，讓托馬斯有些手足無措，看着她的身旁，似乎有沒有管家女僕一類的人跟着，應該就是想聽《西遊記》而偷偷跑出來的貴族女孩。

托馬斯笑了笑，有些窘迫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樑道：「只是很簡單的聖光術而已，對方也只不過在喬爾身上施展了一個很普通的一級魔法，似乎還不完整，所以才能被我壓制。」

「斯嘉麗！」一個有着粉色長髮的少女快步走來，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後，向募捐箱裏放入一個銀幣，對托馬斯歉意地笑了笑：「執事先生，自從聽了你的《西遊記》後，斯嘉麗就很期待見到你，剛才太激動了

。」

說完，粉色長髮少女不由斯嘉麗多說什麼拉着她就走，托馬斯還能隱隱聽到粉色長髮少女在埋怨：「這裏是教堂，太不莊重了，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再幫你向費德林叔叔撒謊了。」

捐款的時候只有一些新來的貴族和上次佈道會沒來的極少數平民進行了募捐，很快也就結束了。

在人們離開之後，加爾文沒有像往常一樣把門讓信徒們可以隨時進來向神懺悔，而是把門關上，而且還上了鎖，然後一臉嚴肅地把正在收拾蠟燭的托馬斯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