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走到鴻發樓下的時候,風無情等人也已經到了!
於是楚天讓紅葉坐後面車輛,自己則跟着風無情擠入前車,除了他看出風無情有什麼東西要匯報外,更重要的是,他要繼續保持自己跟紅葉的隱秘關係,這樣才方便紅葉在鴻發集團發號施令!
剛靠在椅背上,楚天就向風無情問道:「何事?」
風無情忙坐直身子,把一卷錄音帶遞給了楚天,恭敬回道:「少帥,純粹是天意!剛才那對在火車站騙你們的母女,恰好是偷走黃毛混混背包的成員,她在辱罵你們時還丟出一個空磁帶盒!」
楚天微微凝聚光芒,那麼巧?
風無情輕笑起來,繼續補充道:「我當時也是病急亂投醫!!見到空磁帶盒就覺得跟她們有點關係,於是讓兄弟們抓起來審問,果然是她們團伙乾的,這個團伙有五人,來京城才兩個多月!」
「因為她們技術低和時間短,所以她們並沒有併入扒手集團!」
楚天點點頭,怪不得找不出她們!
風無情把話說完:「她們昨天在火車站欺騙黃毛混混不成,還被對方重踢了一腳,於是就懷恨在心,趁其不注意就直接把他背包偷走,其中就有這盒錄音帶!她們沒啥興趣,就丟在匿藏處!」
楚天捏着這盒錄音帶,淡淡問道:「聽過內容嗎?」
風無情鄭重的點點頭,壓低聲音回答:「聽了,裏面有張麻子和張大猛,估計就是混混所說的錄音帶,內容是關於販賣路線的調整,柳天福聲稱京城失蹤太多人,要求他們停止在京城活動!」
楚天把錄音帶放入播放機器里,正如風無情所說,錄音帶里有四個人的聲音,柳天福要求張麻子停止活動,並要求保持一年以上的平靜;後者卻告知京城流動人口多,不會造成什麼惡劣影響。
談到最後,張麻子答應柳天福的條件!
但他也要求最後一次販運,因為還沒達到洛菲斯所要求的數目,柳天福告知給他們兩個星期時間活動!楚天細細推算,知道錢多多被綁走的那天就是最後期限,想必人數相差太遠才當街綁人。
聽完之後,楚天把錄音帶收起來!
柳天福這個罪人!竟然背着蘇家折騰這些傷天害理的勾當,就是槍斃一百次也無法抵擋其罪,只是他現在的生死已經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儘快抹平此事,把這人販案件偵破給總理和蘇家交待!
換成其他人的立場來說,把柳天福抓起來,這案件就算是基本偵破,但楚天卻不能扯出柳天福跟人販案件有關,因此他必須把偵破點放在其他人身上,如斬殺洛菲斯這個大蛇頭,斷掉其渠道!
唯有如此,方能向大眾交待!
想到這裏,楚天把錄音帶遞給風無情,神情肅穆的叮囑道:「無情,車在前面路口停下,然後你跟兩個兄弟把這卷錄音帶送到蘇家花園,記住,要親手交到蘇老爺子的手上,我繼續去醫院!」
風無情有些愣然,出聲問道:「你不親自送?」
楚天靠在椅背上輕輕搖頭,微微閉上眼睛回答:「不了!我不想看到蘇老痛苦的神情,還有,你把手尾處理乾淨點,暗中查探有沒有其他人聽過錄音,至於黃毛混混,也讓老妖送去蘇家吧!」
風無情點點頭:「明白!」
五分鐘後,風無情他們偏轉路線駛向蘇家花園!
而楚天和紅葉則重新坐在一起,楚天的心態向來調整的很快,剛才還掙扎於柳天福的事情,但現在已經恢復了平靜,向紅葉輕輕笑道:「我今天介紹的這個人,也是越南人,二十歲左右!!」
紅葉有些詫異:「越南人?何必也讓我認識?」
楚天歪着腦袋輕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三十分鐘後,紅葉在醫院特護病房見到了越南仔,雖然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但無論是他們還是帥軍兄弟都生出了震驚,兩人輪廓有五六分相似,而神韻相似卻有八九分,簡直就是雙胞胎姐弟。
紅葉嘴角抽動,扭頭向楚天問道:「少帥,他是什麼人啊?」
楚天呼出一口長長的悶氣,把自己跟越南仔的淵源娓娓道來,紅葉聽完後,原本的驚訝轉為了同情憐憫,她也是土生土長的越南人,她也知道越南黑幫的生存狀況,其中的殘酷遠比天朝黑道!
在國家貧窮和人性兇狠的雙重壓力下,越南黑幫遠比任何國家的黑幫都要兇殘暴戾和唯利是圖,他們對待敵人從來不講什麼合作雙贏,總是抱着你死我活的態勢不斷混戰廝殺,直至一方倒下!
而且在他們的眼裏,只有利益才是永恆!
哪怕你今天幫助過他甚至救過他,但只要有人出錢給他們要你命,他們就會毫不留情的舉起屠刀幹掉你,絕不會想起你的救命之恩,什麼情面什麼朋友都是浮雲,唯有白花花的銀子才是王道!
中越之戰,就是白眼狼的最好闡釋!
在這種窮凶極惡的環境和人性扭曲中,參與越南黑幫的成員骨幹也只是炮灰,高層的核心人物會為了任何利益而出賣部下或者拿手下人去賣命,無論這些部下曾經立過什麼功或出過什麼力!
這也是越南仔數次被派出執行任務的要因!
紅葉對越南仔莫名的生出了親切感,她甚至細細的回想父母有沒有其它孩子,可惜父母雙亡的她再怎麼細想也是有限,因此只能化成一聲輕嘆,隨後用越語跟越南仔交談起來,語氣不乏關懷。
越南仔也是滿臉的驚詫訝然,他當然也沒有想到紅葉跟自己如此相像,幸虧他自小就知道父母只有他一個兒子,否則他肯定會要求跟紅葉進行dna檢驗,以此來判斷眼前女人是否其親人!
楚天倒是沒怎麼說話,洗了一個蘋果慢慢咬着!
他先後吃了三個蘋果,紅葉和越南仔都沒有結束談話,輕輕微笑的楚天當然理解他們的心境,人在異國孤寂,好不容易遇見相同語言且面貌如此相似的同胞,當然能夠相談甚歡以及交心交底!
第四個蘋果的核,被楚天優雅的拋入垃圾筒!
紅葉和越南仔總算打住了話題,彼此臉色都充滿親切!
然後,紅葉就把楚天拉了過去,指着越南仔笑道:「少帥,他叫阮如虹,是胡志明市人,他這次是被組織高價賣給地下拳場,最後又輾轉到京城拳場,那天是第一次出場,所幸你出手救他!」
「否則他早就沒命了,因此要謝謝你!」
「可惜他身上沒半點錢,無法買禮物感謝你!」
「等他以後打拳賺了錢,一定會送厚禮感謝你的!」
楚天輕笑着揮揮手,踏前半步向越南仔開口:「阮如虹,你不用感謝我!你我也有數面之緣,而且你在香港和鄭州也幫助過我,所以千萬不要想着買禮物感謝我,那就俗掉你們的緣分了!!」
「還有,從你走出拳場那刻起,你就是自由之身了!」
「拳場已經答應我的要求,無條件的給你自由!」
楚天道出的最後兩句話讓紅葉和越南仔身軀巨震,誰都知道任何人賣給地下拳場後,除了被打死外基本不可能自由離開拳場,他們打贏拳賽可以給主辦方賺錢,輸掉拳賽也可以帶來不少利潤!
因此,他們只能延長生命,卻無法擁有自由!
望着楚天那份淡然卻真摯的笑容,越南仔翻身下床!
雙膝下跪,沒有半點水分:
「少帥,如虹願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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