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捕捉到她的神情,心裏更加肯定她跟凡間的情感,他向燕玲玲綻放出笑容,隨後向方老大淡淡開口:「給你十秒鐘,如果不滾出酒吧,那麼你就把命留在這裏!」
燕玲玲撞擊到楚天的眼睛,心裏再次茫然。
一雙永遠都洋溢着黑暗的眸子滲出一絲絲入骨的悲傷,華而不奢,哀而不傷,不需要太多的言語,眸子就能夠代表很多事情,不需要刻意動作,就會很簡單的自然流露。
這樣的眸子,跟心中的人是何等相似。
方老大最恨妨礙自己好事的人,他反手從彪形大漢的腰部摸出匕首:「老子要給你這不識趣的小子放放血!」說着話,他大步來到楚天近前,作勢就要將匕首捅出去。
「嘿——」
方老大來勢已經異常兇猛,想把刀捅向楚天的肚子,可是手臂仿佛被凝固了似的,怎麼用力也捅不出去,楚天捏住他的手腕,輕輕搖頭道:「氣勢有了,力度卻沒有!」
酒色掏空的方老大,又豈會有什麼力氣?
楚天的話很輕柔,但卻像是一把刀子,能直接刺入人的內心深處,沒來由的,方老大莫名的打個冷戰,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對眼前的年輕人感到恐懼呢?
楚天的手掌像是一隻鐵鉗,緊緊扣出他持匕首的手腕,但目光卻沒在他身上停留,完全當作他透明,深邃遼遠的雙眸直勾勾看向燕玲玲:「要他的手,還是要他的命?」
換成其她女人,或許會驚懼。
但燕玲玲卻沒有丁點恐慌,輕笑着端起調好的酒喝盡,然後重重的把杯子砸在吧枱上:「兄弟,如果你敢要了他的命,我今晚陪你喝酒到天亮!我燕玲玲絕不虛言。」
話音剛剛落下,楚天就點點頭。
方老大感受到他漸漸湧出來的殺氣,吃不透楚天心思的他不敢大意,忙亮出保命的身份恐嚇道:「小子,你敢動我半根毫毛試試,我兩百豹幫兄弟勢必讓你橫屍街頭!」
楚天露出燦爛的笑意,握着他持匕首的手用力。
方老大的冷汗瞬間流露出來,因為他感覺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楚天慢慢迴旋,匕首正向自己心臟刺去,他驚慌失措的向手下們吼道:「快,快動手殺了這小子,快殺他!」
彪形大漢們本以為老大對付楚天輕而易舉,所以遲遲沒有挪動腳步免得讓老大下不了台,現在聽到他叫喊才驚覺出不對勁,於是紛紛怒喝拔刀,想要衝上來砍殺楚天。
在他們拔刀的時候,楚天力道吐出。
匕首像是刀刺豆腐般,流星般墜入方老大心臟。鮮血從他體內瞬間濺射出來,劇烈的疼痛蔓延了方老大全身,最後全部傳到他眼睛幻化成震驚,他難以置信的盯着楚天。
「你,你真敢殺我?」
楚天點點頭,反手拔出匕首道:「很明顯,你活不了!」
方老大這才哀嚎出聲,死不瞑目的栽倒在地,這番血腥變故不僅震住了方老大的手下們,還讓燕玲玲眼角流露出驚訝,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楚天竟然真的會為了她殺人。
宋輝煌更是凝聚目光,死死搜尋楚天的影子。
殺掉人的楚天以頹廢方式把匕首丟在地上,掏出紙巾緩緩擦拭手上血跡,待乾淨之後才向燕玲玲輕輕笑道:「燕老闆,我已經殺掉了方老大,今晚是否可以擁有你呢?」
燕玲玲還沒有說話,宋輝煌喊道:「不行!」
他花費了無數時間和金錢才換來燕玲玲的青睞,現在卻因為自己棋差半着被楚天搶走她,心裏當然不好受了,雖然他才剛剛顯現的極端無恥,但他歸咎於人的求生本能。
燕玲玲發出輕哼,難得理他。
楚天轉過身來,凝望着帥氣年青人淡淡開口:「你有什麼資格說不行?剛才還無恥的奴顏婢膝,如果不讓燕老闆跟我走也行,你把數十名豹幫人員都幹掉吧,如何?」
見到蓄勢待發的豹幫人員,宋輝煌打了個冷顫並搖頭。
從老大死亡的悲傷中醒過來,豹幫成員全部握緊武器,形成扇形包圍上來,嘴裏還咬牙切齒的道:「小子,你殺了我們老大,我們要把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酒吧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接着,隨着急而不亂的腳步聲,一群面色陰霾的漢子走了進來,這十多號人進入酒吧後,大廳瞬間充滿凌厲的殺氣。
角落的聶無名微微抬頭,他聞到硝煙的味道。
十餘名大漢冷靜的環視兩眼,看到那名受傷的帥氣青年時,一個個殺機更感,齊齊擁到他近前,其中為首的魁梧大漢低聲問道:「宋少爺,是誰幹的?是誰動的手?」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四五名大漢向四周散出。
楚天也流露出讚許,這批人絕對不簡單。
他們在這種紛亂場合依然能夠保持冷靜,還能夠散開形成陣形,就表示他們訓練有素和經歷過不少風浪,更重要的是,他們手裏都沒有武器,那就是說他們有所倚仗。
宋輝煌見救兵趕到了,立刻恢復了底氣。
他指着地上的方老大還有豹幫徒眾,咬牙切齒的罵道:「標哥,就是這些王八蛋把我打成這樣的,他們還要閹割了我,你給我把他們全殺了,否則難泄我心頭之恨!」
標哥點點頭,殺機從眼裏流露出來。
豹幫徒眾正準備殺了楚天為老大報仇,卻又橫生出十餘名大漢,這立刻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把刀尖指向標哥和宋輝煌:「今晚你們誰都走不了,全要給我老大陪葬!」
喊完之後,他就領人沖了上來。
只是他剛前行四五步就臉色慘白,因為標哥的掌心已經閃出短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撲上來的豹幫徒眾,這些撲上來的壯漢像是在高速行駛中忽然踩了急剎的貨車。
他們的眼中填滿了驚訝,腳下硬生生停住前傾的身軀!
標哥冷笑,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擊。
「砰!~~」
槍響如雷,餘音繚繞,撲面而來的硝煙,讓每個豹幫徒眾都像是被人迎面抽了一耳光似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仰,臉變得煞白,有的人還把武器失手掉落到了地上。
那名豹幫領隊者摔落在地,瞪大的眼睛全是眼白,他的頭頂中間,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棱槽,暗紅色的鮮血如同歡快的溪流,順着他的額頭滾落而下。
標哥踏前半步,嘴角揚起殺機。
他把手中拿着的槍幾乎是頂在那名躺倒在豹幫領隊者的額心處,扣動扳擊,隨着一聲悶響,那名領隊者的腦袋被子彈掀掉了半邊,暗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四散飛濺。
楚天微微點頭,這傢伙絕對是槍手。
聶無名也揚起了笑意,嘴角流露出嗜血的氣息,或許是找到同類的欣喜,或許是遇見潛在對手的興奮,他把杯中的啤酒仰頭喝盡,說不清道不明的豪邁和風發。
豹幫領隊被當場槍殺,讓原本義憤填膺的徒眾全部變得畏懼,有些人甚至開始向後退去,只是路早就被標哥帶來的人堵住。
他們手裏也都亮出了短槍,還裝上消音器向他們點射。
數十名豹幫徒眾在頃刻間就被殺乾淨,全部躺在血泊中做最後的抽動,滿地血腥落在標哥眼裏,卻充滿着別樣的風情。
楚天輕輕搖頭,向燕玲玲笑道:「燕老闆,咱們走吧。」
燕玲玲臉色慘白的點點頭,而標哥卻疾然轉動槍口對着楚天。
「想走?怕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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