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情是個聰明人,很快就領悟到楚天的意思。
日落時分,也是拳社歷練一天正疲憊之際,雲天這時候出手就會讓勝算提高兩分,想到這裏,風無情不得不佩服楚天的深思熟慮,連丁點可佔優勢都不放過,於是點點頭回道:「我明白了!」
楚天掛斷電話,隨後專心的和沈倩倩吃早餐。
等他鑽進車裏向深圳口岸駛去時,已經是九點鐘了,這時候的太陽正綻放着最燦爛的光芒,車窗中吹進的空氣散發着青草氣息,路上為生計而行色匆匆的市民,讓香港的早晨充滿活力和朝氣。
車隊在道路上疾駛如箭,楚天把整個車窗緩緩搖落,任憑暖風吹拂他的胸膛,任憑陽光灑落在他臉上,他微閉着眼睛,幻想着跟霍無醉相見時的歡喜,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格外的想要見她。
一張中南海紅卡,讓楚天自由進出。
過到深圳這邊,楚天就拿起電話給霍無醉報備,免得後者太過驚喜而生出亂子,霍無醉似乎一直在等待他的電話,因此剛響了一下就被接通,隨後楚天就聽到她欣喜若狂的聲音:「楚天!」
「你在哪裏?你到了深圳嗎?」
她已從楊飛揚處知道楚天去香港接管林家,所以也清楚他必會來深圳拜壽,這讓她整整激動了兩天,只是到了昨晚還沒見到楚天蹤影,她又顯得有些不安起來,不知道楚天會不會臨時變卦?
不知道楚天是否沉浸在狐狸精的溫柔鄉里?
在她快要沉不住氣給楚天電話時,卻先等到他到了深圳的消息:「無醉,我們剛出口岸,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麼安排,所以就打電話來問問你,如果沒有其它事,我就直接去唐家堡參宴!」
話音剛剛落下,霍無醉就毫不猶豫的回道:「不,你不要直接來參宴,我想去接你,然後再一起進唐家堡,這樣我媽才不會擺臉拿彩頭,嗯,這樣吧,我在唐家堡三公里外的深圳廣場等你。」
「順便我檢視檢視你的禮物,看有沒有觸犯我媽的禁忌。」
霍無醉連珠帶炮的把話說完,還不給楚天任何機會的遲疑就掛掉電話,楚天握着手機有些無奈,這丫頭還是瘋瘋癲癲,還是那麼霸道刁蠻,同時生出念頭,如果金兔還犯忌,那可真是太好了。
儘管心裏對霍無醉的折騰有些無奈,不過楚天還是照她所說去做,讓風無情等人把車開去深圳廣場見她,他心裏很清楚,霍無醉要跟楚天一同進入唐家堡,不外乎是想要表明她是自己的女人。
車隊微微偏頭,利箭般駛向目的地。
等楚天趕到的時候,霍無醉已經站在廣場的音樂噴泉處,她把自己打扮的一身雍容華貴,雙手交叉握着的限量版lv包,更是在她臉上寫下豪門兩字,此刻正宛如一頭驕傲的孔雀高昂着頭。
楚天從車門鑽出,拍拍身上的衣服就向她走去。
在噴泉的不遠處,有三名流浪藝人正拉着提琴,深圳這個多元化城市,個性總是被闡釋的淋漓盡致,正如這些藝人,雖然面前沒什麼觀眾,更沒人駐足丟個硬幣,但他們演奏的依然一絲不苟。
隨風飄起的齊肩長發,專業純熟的拉弦指法,以及散蕩在空中的琴聲,都很清晰告知他們是何等的才華橫溢,之所以沒有觀眾,是因為現在的人都太浮躁,所以無法沉下心來傾聽一曲小提琴。
楚天捕捉到幾個音符,知道這是西班牙小提琴大師薩拉薩特《吉卜賽之歌》,也是流浪者之歌,他手指隨着節奏輕敲幾下,隨後就加快步伐向霍無醉走去,同時想着待會要不要給藝人一點錢。
霍無醉顯然也見到了楚天,張開雙臂跑了過來。
兩人的距離以驚人的速度在縮短,一些從旁邊經過的行人似乎感受得到他們的愛意,因此都下意識的向後退出兩三步,但他們嘴角的玩味笑意,還是泄露了艷羨心情:靠,這小子也太幸福了。
「楚天!」
霍無醉笑容甚濃,發自內心的呼喚。
隨着她劃破時空的喊叫,急促而來的腳步聲,噴灑到半空落下的水聲,還有槍栓拉動的脆響,都在瞬間紛亂響起,充斥着楚天敏感第六感官,他眼角的餘光,更是捕捉到一抹槍械特有的森寒。
靠!
竟然有殺手!竟然有槍!
楚天肌肉繃緊,汗毛炸立,多年行走在生死邊緣的經驗,讓他在第一時間意識到,危險的突然降臨,如果在這時候閃身、滾動、反擊,他完全有自信,以他的身手可以安然躲過子彈躲過刺殺。
還把來犯之敵殲滅,但是,無醉就在身前.......
如果他躲開,無醉就會成為槍靶!
楚天躍身而起,向距離還有兩米遠的霍無醉撲去,半空中,撲撲!消音槍聲已經響起,撕裂耀眼的陽光,子彈帶着流光掠過耳際,楚天感覺到身體後背的不同處位置,同時傳來電擊般的疼痛。
楚天一把摟抱住霍無醉,借着撲擊的衝力翻滾在地。
在滾動中,他已經把鳴鴻戰刀爆揮出去,一道白芒在陽光中一閃而過!啊!一聲慘叫悽厲響起,一個打扮成流浪藝人的殺手,被戰刀貫穿了胸膛,釘入他後面的噴泉處,染紅了半池子的水。
與此同時,風無情也兇悍的殺過來。
黑色匕首劃着一道漂亮的弧線,把一名殺手的腦袋洞穿,讓後者仰天倒地,而握着的短槍因為手指餘力還在,於是槍口對着天空撲撲射出,他頭顱流出的腦漿和鮮血交織,在水霧中瀰漫騰升。
剩餘的殺手顯然沒想到楚天他們如此霸道,因此止不住的愣然,握着的短槍也忘記連發,直到他驚覺一道人影以驚人速度靠近時,他才以無視生死的態勢向手無寸鐵的楚天,怒吼着衝出兩步。
就當他槍口鎖定楚天時,他感覺到腦袋轟響。
一支繡花鞋狠狠的撞擊在他腦袋,咔嚓聲響!
殺手立刻跌飛出去,倒地時已經七孔流血。
繼而,一抹幽香湧入楚天鼻子,楚天不用看也知道是唐婉兒,凝目望去,正見唐婉兒拿着紙巾擦拭雙手,她像一個仿佛能讀穿命運的女人靜若處子般站立在屍體中間,眼神如昔日般沉寂清冷。
噴泉的水花從她的頭上緩緩流淌,不波濤洶湧也不憑欄壯闊,安靜而祥和,寧靜而致遠。這個女人的身體就好像千百年前就已然站在了這裏,她靜靜地凝望着楚天,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一陣清風從天際一頭吹來,女人並不華麗的衣裙輕輕飄動。
此時此刻的風華,幾乎讓人心神震顫。
唐婉兒把紙巾拋在半空,任由它蓋在即將死去的殺手臉上,隨後小步走到楚天身邊,目光蘊含關懷卻沒有像一般女孩般驚慌失措,就連語氣都沒有太多起伏,聲線平和:「少帥,你沒事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觀察着楚天的身軀。
楚天輕輕搖頭,發出一聲輕嘆:「我沒事,我穿了避彈衣,子彈沒傷到我!」他身上的金絲軟甲刀槍不入,本來剛才中彈還擔心自己受傷,但他很快發現疼痛消失,所以他知道自己並無大礙。
只是自己沒事,懷中的無醉不知怎樣了。
沒聽到尖叫,沒聽到關懷的楚天,把擔憂目光望向懷中的霍無醉,他發現女人的臉色很慘白很難看,像是被寒風肆虐過的百合花,他以為霍無醉是被子彈擊中而蒼白,因此腦袋頓時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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