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天伸着懶腰出來的時候,大排檔就剩下殺手和黑夜社兄弟了,於是讓人把裏面被可兒擊傷手腕的女殺手也提了出來。
女殺手因疼痛過度已經暈了。
讓楚天有點驚訝的是,她竟然是高麗人。
可兒似乎看穿了楚天的想法,上前拉下女殺手的衣領露出鳳凰圖案,笑着破謎:「紅日組織屬於亞洲殺手組織,裏面的成員來自各個亞洲國家,雖然大部分是天朝人,但也有不少東瀛人,越南人以及高麗人等。」
楚天點點頭,真是天助我也。
看來又可以和高麗政府對打張好牌了。想到這裏,楚天向黑夜社的兄弟吩咐:「除了這個高麗女子留下,其他人全都給我押回去審問,頑固嘴硬者,你們就把所有刑罰都給我弄上,總之要從他們嘴裏挖出東西。」
黑夜社兄弟恭敬的點點頭,隨即領命離去。
等他們都離去之後,楚天讓人把餐廳的監控錄像要過來,然後又撥通了肖清冰的電話,簡單告知事件經過之後,就向他和盤托出自己的想法,然後就領着人把女殺手押上了車,向五公里外的警察局駛去。
女殺手的雙手雙腳被綁得結實,手腕的傷口也被可兒包紮好了,當楚天感覺到她已經甦醒的時候,就漫不經心的向可兒說道:「也不知道今晚的是什麼人?不知道是殺手組織的,還是高麗政府派來的特工?」
可兒輕輕微笑,淡淡的回應:「兩者有什麼不同呢?」
楚天苦笑不已,嘆息着說:「如果是殺手組織派來的,我就可以把他們千刀萬剮,最後屍沉大海,如果是高麗派出的特工,我們出於外交考慮,就只能忍氣吞聲的放人了,你知道,我們怎麼敢跟高麗政府對抗呢?」
可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也滿臉無奈的回應:「誰叫你以前得罪了高麗政府呢?其實我們可以把她們當作殺手處理掉,只可惜已經被警察知道了,等明後天,高麗政府派人辨認後再打算吧,希望她不是高麗特工。」
楚天呼出幾口悶氣,淡淡的說:「如果她真是高麗特工,那就很可能是為了朴東煥而來,高麗政府以為我把交流使團的副團長撞進海里了,所以就想要派特工要我的命,唉,真是欺人太甚了,可惜又無可奈何。」
可兒靠在座位上,悽然長嘆:「是啊,無奈啊。」
楚天的餘光清晰的見到高麗女子耳朵輕動,顯然是半字不漏的聽了進去,心裏不由笑了起來,當晚,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肖清冰以及幾位重案組警員剛問高麗女子什麼人,她就連珠帶炮的招認自己是高麗特工。
無論怎麼審問,她都堅持是高麗政府派來的特工,因為楚天得罪了高麗政府,還把交流使團的朴東煥撞進了海里,因此必須付出血的代價,所以她們為了高麗民國的尊嚴來到天朝,並今晚對楚天下毒手。
楚天在隔壁的觀察室里樂開了花,這次足夠高麗政府喝壺悶酒了,十幾分鐘之後,肖清冰走了進來,手裏拿着幾杯咖啡,遞給楚天之後笑道:「你這個花樣還玩得挺漂亮的,你怎麼就知道她會順着你的話說呢?」
楚天扭開咖啡,抿了幾口之後回答:「很簡單,這是殺手們的通病,她們很多都被組織洗了腦,因此你想要她們供出殺手組織,還不如直接要了她們的命,但只要不破她們的底線又能活命,那她們就會密切配合。」
肖清冰盯着楚天,似懂非懂的樣子。
「在她們的心中,國家政府遠沒有組織神聖,否則也就不會做殺手了,這個高麗女子以為我們沒有識破她的身份,所以就急切的生出活命希望,而我『無意』中的話,又恰好可以拯救她們,何樂而不為呢?」
楚天落下最後字眼,仰頭把剩餘的咖啡喝完,然後伸着懶腰笑道:「肖隊長,人就交給你了,千萬要好生對待,她可是張罕見的好牌呢,相信高麗政府派來的人會被氣得半死,至少也可以為我們對抗談判籌碼。」
「還有,明天晚上,馬飛和金利雅會被搜索到。」
肖清冰點點頭,這小子果然聰慧過人,外交危機就這樣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甚至還會讓高麗政府吃不了兜着走,當下鄭重其事的回答:「你放心,我們會在合適的海面,合適的時間搜索到他們。」
離開警察局之後,還沒有進入停車場,電話就輕輕的震動起來。
戴上耳麥之後,就傳來可兒的聲音:「少帥,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跟蹤你,這兩個人相距十米步遠,一個走內側,一個走外側,舉手投足,透着一股配合默契的味道,一看便知道,接受過專業跟蹤訓練。」
楚天不動聲色的掛掉電話,然後領着烈翌向旁邊的巷子走去,這是條窄巷,位處高大樓群之間,兩邊牆壁森然如峽,胡同將近百多米,中間三處轉折,靠牆處擺放着十幾個鐵皮拉圾筒,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
巷子無人,燈泡昏黃,當走到第二個轉折處時,楚天小跑兩步,出腳踢在牆壁上,借衝力反彈,身子高高躍起,伸手勾住五米多高的突兀牆體上,把自己像是只壁虎似的,緊貼牆壁的懸掛在了巷子的上空。
烈翌也如法泡製,只是隔開幾米距離。
片刻之後,巷子走進兩個人,他們手臂自然下垂,雖然有袖子擋着,但還是可以看出,他們手上握着有槍,腳步遲疑,顯示出肌肉繃緊的警惕,似乎是對被追蹤者,忽然選擇進入這樣一條巷子,而感到納悶不解。
夜風平地而起,楚天在半空中衣袂飄動,他饒有興趣的看着下面的兩個人,眼中閃動着讓人心悸的寒芒,進入第二個轉折處,兩個跟蹤者相互對視一眼,開始交叉前行,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脆響。
他條件反射的回頭望去,整個人頓時驚愣了,烈翌像是從黑暗中忽然冒出來的魔鬼,此刻正站在同伴的身後,左手捂着同伴的嘴,右手按着他的後腦勺,把同伴的腦袋,以驚人的力量,違反生物常理的旋轉了半圈。
也就是說,同夥現在應該能看見自己的後背。
同伴兩手無力的掙扎,接着像是扶不起牆的爛泥,正從烈翌的懷抱中緩緩滑落,剩餘的那人嚇壞了,幾乎崩潰般,全身顫抖,手中的槍跟擺設似的,完全忘記了作用,他想要說些什麼,卻緊張的連嘴巴都抽筋。
此時,楚天也從他身後落下,右手刁住他握槍的手腕,輕輕扭轉就奪下短槍,然後伸腳把他踹翻,就着昏黃的燈光望去,這人是高麗輪廓,心裏頓時清楚,那是高麗政府派來跟蹤監視自己,以此來找出朴東煥的蛛絲馬跡。
不過他們也聰明,會躲進警察局來追蹤自己。
書上有云:臣不密,則失其身,君不密,則失其國。
楚天輕輕嘆息,看來必須要給高麗政府警告才行,免得繼續派人跟蹤自己,那將會影響自己的行動,於是掏出紙巾擦拭完雙手,緩緩的向巷子外面走去,十幾米之後,才向烈翌做了個簡單的擊殺手勢。
烈翌握着唐刀,漫不經心的走到跟蹤人面前。
那傢伙至此才緩過神來,絕望的喊道:「你要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白光疾然閃過,溫熱的鮮血濺射在牆上。
夜,相當的濃黑,似乎可以吞噬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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