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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望着彭高峰粗狂的臉,淡淡的道:「彭書記請說!」
彭高峰扯開嗓子「領導四怕:贓款被盜,偉哥無效,靠山年齡到,街上警笛亂叫。」
楚天聽之後,饒有興趣的說:「彭書記,這條短訊很不錯,不僅節奏韻律有元宋遺風,就是其意義也值得玩味推敲,大家看看,第一句贓款被盜,代表錢;第二句偉哥無效,代表色;第三句靠山年齡到,表示權。」
「這樣豈不是錢色權都到齊了?從古至今,我們都離不開錢色權,隨便哪個人都得過這三關。」
大家又笑了起來,彭高峰適時的道:「第四句呢?」
「彭書記真是不恥下問啊。」楚天輕輕咳嗽兩聲,不慌不忙的說:「其實第四句才是點睛之筆,沒有這句,這條短訊再好,也還是顯得平淡尋常,檔次也變得過於低俗了,大家說,警笛代表什麼?代表法,法律。」
大家安靜的聽着,對楚天多了幾分佩服。
楚天清清嗓子,少年持重的笑着說:「我們常說錢大,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常說色大,色膽包天;常說權大,權傾朝野;可是錢再大色再大權再大,能大得過法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啊,你想想。」
「如果領導聽到警笛聲還曉得害怕,說明這個社會除了錢色權之外,還有法和正義存在。」楚天臉上閃過些許的落寞,輕輕嘆息:「雖然各位的身份可以蔑視執法者,但他們身後的法律和正義卻是崇高至上的。」
話音落下,掌聲再次熱烈的響了起來,彭高峰大步流星的走了上來,伸出精力旺盛的手握着楚天,爽朗的笑道:「老弟,不,老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彭高峰出言不遜,真該自扇幾巴掌。」
大家也都收起了輕視之心,由衷的讚許楚天,也對蘇老的眼光獨到感到佩服,富不過三代,權不過兩朝,選好接班人才是最大本事,大家對於蘇老是對其本人身份功績的尊重,卻沒有想到其孫女婿也如此優秀卓越。
誰都能預見得到,才華橫溢的楚天必定是天朝的未來新貴,所以大家都有結交之心,因此剩下的十幾分鐘時間,楚天成了省市要人的吹捧中心,大家都握手拍肩膀的稱兄道弟,而楚天也左右逢源的收集名片。
等楚天走出座談中心的時候,口袋已經裝滿了幾十張鍍金的名片,這些高官要人的名片都印製精美,沒有頭街,沒有地址,只有簡單的名字和電話,這就表明他們都把楚天當作自己人,才會給出私人號碼。
楚天剛剛走到樓下,身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追來了彭高峰,親熱的摟着楚天的肩膀,熱情的說:「老弟,我們今天也都要完課了,下午估計就要回去自己的窩了,中午有沒有空,哥兩個喝幾杯啊?」
原本要張口答應,畢竟這也是聯絡感情的機會,但楚天思慮之下還是婉拒,還意味深長的說:「彭書記,真是不好意思呵,我很想跟你喝幾杯,但我下午要去鄭州辦事,要不,去鄭州找你盡地主之誼?」
彭高峰有些驚訝,但隨即高興起來:「你要去鄭州?好啊,就這樣說定了,到了鄭州打我電話,記得啊。」
楚天笑着點頭,道:「書記放心!」
彭高峰輕輕嘆息,心裏由衷暗贊:真是個前途無量的小子,有蘇家那麼大的靠山還沒有架子,哪裏像是其他官宦子弟,仗着老子的幾分權勢就橫着走,動不動就吹鼻子瞪眼,看來,自己要跟他好好相處方為王道。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彭高峰才告辭離開,蘇蓉蓉也下課了,挽着楚天鑽進紅旗車裏,沒有想到蘇老爺子正坐在裏面閉目養神,楚天嚇了一跳,止不住的說:「老爺子,你不是有要事離開了嗎?怎麼會在車裏?」
蘇老爺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着反問:「收穫如何?」
楚天恍然大悟,從口袋掏出名片:「半個天朝都握在手中了。」
蘇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說:「不愧蘇家的女婿!」
楚天投去感激的眼神,老薑,真是越老越姜啊。
下午四點,鄭州機場。
合體的黑色西裝穿在楚天身上,把身軀襯托的格外修長,微長的黑略迎風飄動,柔和的臉上帶着不合年紀的成熟,特別是深邃遼遠的眼睛,雖是睜開,但卻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裏面不時有流光閃動。
楚天輕微的仰着頭,看着在輝煌的機場壁檐外面露出半個臉的天空,聲音疲憊卻充滿了漏*點:「想不到鄭州的天空那麼清爽乾淨,希望我的到來不會玷污了這片蔚藍,可兒,最近唐門的反應如何?」
可兒嬌笑如花,淡淡的回答:「涼,卻不冷,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楚天點點頭,隨即走出機場。
他的左邊挽着溫柔甜美的可兒,完全無視其他人艷羨的目光,鑽入派來接應的轎車就直接走人,為不不讓敵人在飛機上做手腳,楚天還讓凡間買了十張不同航班的機票,臨時抽出兩張進入飛機,減少風險概率。
布川酷子的陰影到現在還沒有消去。
望着他們離去的路人有些恍惚,轎車是黑的,衣服是黑的,頭眼睛同樣是黑的,楚天象是被黑暗的迷霧包圍着,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就是『闖禍生事』的代名詞:楚天。
雖然楚天知道自己出現在鄭州,難免就被唐門幫眾所知,但他卻毫無畏懼,他相信唐門不會在這個敏感時期搞出大事非,楚天知道東南亞財團考察鄭州,難道唐門會收不到消息?這也是他們扣押光子的底氣。
楚天從凡間那裏已經得知,杜劍明死了之後,光子在開封坐立不安,實在熬不住就率領兩百精銳趕來鄭州,想要跟鄭州的帥軍兄弟共患難,當然,沒有楚天的命令是不會胡亂開戰的,但卻不妨礙他喝酒泄。
所以就中了敵人圈套,在異國情調酒吧,有兩個年輕人故意招惹他,還用酒水潑他,這個舉動讓光子徹底爆了,沒等兄弟們動手,自己就掄起拳頭把兩人打趴,至少打斷五根肋骨,隨即警察就出現了。
在楚天進入車裏,風雲變得莫測。
原本純淨蔚藍的天空竟然有了烏雲,片刻之後還降起了雨水,看着車窗外面被雨水模糊開視線的景色,路邊店面的燈光因為車的關係而被拉成長線,點綴在佈滿了雨水的車窗上,折射出如同琉璃般的光輝。
可兒靜靜地坐在左邊,挨在楚天的身體左側看着這個男人的側臉,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能夠細細地凝視着這個男人的臉龐,而這次得之不易的機會在此時顯得格外彌足珍貴,可兒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楚天的下巴。
楚天伸手放在可兒的肩膀上,把看似堅強實際柔弱的她摟在懷中。
車子停了下來,帥軍兄弟回頭向楚天道:「少帥,前面有敵人。」
楚天凝聚成芒,外面暴雨傾盆,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和來往的車輛,整條空蕩蕩的大街只有幾輛車子閃爍着紅色尾燈停在寬敞的街道中央,而在前方,暴雨中,三個面容陰冷的男人身穿黑衣,手執冰冷砍刀傲立。
雨水順着砍刀滴下,落入街道水流,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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