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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疲力竭的楚天沒敢逗留,拖着遍體鱗傷身軀向遠處跑去。
剛跑出幾十米的時候,他就清晰的聽到『轟轟轟』的爆炸聲,就連大地也顫動起來,楚天條件反射的抱頭趴在地上,良久之後才扭頭回看,老天,剛才那架飛機爆炸了,沖天的大火直接從賭場上空穿過。
機翼被炸飛,機身陷入火中,很快就被大火徹底吞噬,漸漸化成一堆被燒得熔化的鋁水,滾滾濃煙無情的沖向高空,濃煙被大火映射,被染成粉紅色的煙霧,直衝入高空,從遠處看去,那是令人震撼的美麗。
消防車,警車,救護車呼嘯而來。
賭場也被氣浪沖得支離破碎,熊熊火焰更是蔓延四周,火趁風勢,越燒越旺,從十幾公里外,都能看到賭場上空被染成一片晚霞般的火紅,被染成粉紅色的滾滾濃煙直衝入近千米的高空,讓人炫目而且心驚。
賭場完了!楚天苦笑起來。
想到這裏,他忙起身向外面跑路,如果被金石賭場知道是他把飛機撞進賭場,估計整個賭場的人都會拿刀追殺他這個成功降機的『英雄』,在人生地不熟的澳門,加上自己精疲力竭,根本無法對抗他們。
跑出幾條街,找了個便利店衝進去,喊道:「來兩瓶水!」
店內小妹拿出兩瓶純淨水,楚天的右手上下摸摸,再次苦笑起來,錢包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他又成為了身無分文的窮人,所以只能望着純淨水興嘆,尷尬的說:「實在不好意思,不要了,錢包丟了。」
正當小妹滿臉鄙夷的想把水拿回去,旁邊靠上個年輕人按住瓶子,一個乾瘦的年輕漢子,鼻子上架着瓶底般厚的黑邊眼鏡,臉上帶着善意的笑容,然後向小妹說:「這兩瓶水,多少錢?我幫他付了。」
小妹懶洋洋的回答:「12元!」
楚天想要客氣推卻,年輕漢子卻熱情的擺擺手,隨即從口袋掏出面額2o的澳門幣遞過去,然後拿起兩瓶純淨水放到楚天手裏,善意的笑笑:「我請你喝水,千萬不要客氣,出門在外難免會遇見不便!」
見到他如此熱情,楚天也就笑着接過,並毫不客氣的扭開灌着,兩瓶水喝盡肚子裏面,整個人都多了幾分精神,年輕漢子見到楚天如此落魄,又掏出2o元給小妹,笑道:「拿兩個小麥麵包,謝謝。」
小妹接過鈔票,掃過兩眼就丟進收銀櫃,然後返身拿了兩個麵包給年輕漢子,還有找回的十元錢,這位仁兄接過麵包就塞在楚天手裏,滿臉笑容的說:「你就讓我好人做到底吧!所以還請小兄弟務必收下。」
楚天無奈的拿起麵包咬着,幾口麵包落在肚子,全身又恢復了幾分熱量,然後就跟着年輕漢子走出店門,走到門口拍拍他的肩膀說:「兄弟,謝謝你的食物和水,改天有機會我請你吃大餐,不知道怎麼稱呼?」
年輕漢子推推眼鏡,善意笑笑:「不用謝!我叫錢中錢。」
聽到這個名字,楚天臉上湧起古怪的笑容,看來年輕漢子的父母必定是愛錢如命之人,否則怎麼會搞個錢中錢的名字?但也不便說什麼,爽朗的回應:「我叫楚天,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楚天給他留了個電話就離開了。
錢中錢把寫有電話的紙條塞進口袋,隨即摸出便利店找的18元零錢,細細審視之後塞進口袋,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今天運氣還不錯,又賺了18元了,看來明天要再多畫幾張2o元面額的鈔票。
幸虧楚天走遠了,否則聽到他的話肯定撲街。
楚天吃完麵包,直接向約定的公寓奔去,七轉八轉終於來到青年公寓8o8,努力的敲出暗號,裏面就嘩啦打開了門,兩名年輕女子隔着鐵門見到楚天,臉上都露出震驚和欣喜之色,忙打開鐵門把他扶了進來。
楚天撲倒在沙上,緩緩的吐出幾口悶氣,他現在已經毫無力氣,所以向年輕女子吩咐道:「告訴方晴,我已經平安到達青年公寓了!」說完之後,他就暈了過去,體力的透支過度已經讓他沒有精力支撐。
兩名年輕女子都是星月組成員,見到楚天暈了過去都無比震驚,一人拿起電話向京城方面報告,一人則靠在裏間牆壁,輕輕的敲了幾下,沒有多久,牆壁竟然打開了,走出孤劍和聶無名,神情都顯得很凝重。
年輕女子恭敬的開口:「少帥到了!」
孤劍和聶無名頓時露出欣喜之色。
楚天暈暈沉沉的睡了五個多小時,直到華燈初上時分才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先映入的就是孤劍他們,於是撐着坐起來,呼出幾口悶氣道:「以後打死我也不坐飛機了,從來沒有感覺死亡離自己那麼近。」
聶無名微微苦笑,淡淡說:「我們中午到達澳門,打開電視就現你乘坐的飛機竟然失事,帥軍上下全都緊張的半死,所幸吉人天相,飛機最後還是降落了,但隨即生的爆炸又把我們的心提到嗓子上。」
楚天輕輕嘆息,把事情的緣由大體簡述出來,最後伸展着筋骨,心有餘悸的說:「老天要感謝,風無情也要感謝,如果不是他教我開直升機,恐怕我就無法把客機迫降成功了,而是直接墜機了!」
雖然楚天描述的平平淡淡,但孤劍他們都能感受到那份驚心動魄,心裏都止不住的暗嘆,當今世上能夠創造奇蹟的恐怕也就只有楚天了,在那樣的惡劣環境依舊堅持生存的希望,這就要多大的信心和定力。
聶無名遞給楚天半杯溫水,等他喝了幾口之後笑道:「少帥,金石賭場被炸得面目全非,損失極其慘重,估計婚禮也要因此推遲,我就不信焦頭爛耳的葉家還有心情舉行婚禮,你當時怎麼會想到把飛機撞過去呢?」
楚天苦笑起來,回答說:「我真不是有意的!」
聶無名微微愣,吐出:「難道是天意?」
當楚天承認天意的時候,葉飛卻認為這是陰謀。
在葉家的麒麟別墅,葉家的家族成員正坐在書房開會,不斷的接收從賭場來的信息,每個人的臉色都極其沉重難看,氣氛極其的沉悶,這次的飛機炸毀賭場,不僅讓賭場損失慘重,甚至有可能讓金石賭場沒落。
葉家家主,葉獨醉。
他吸着第八支雪茄,也沉默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把雪茄狠狠的熄滅在煙灰缸,站起來說道:「賭場被炸的稀巴爛,這個沒有什麼,我們賭場都是投了財產保險的,損失由保險公司承擔,政府也會有所賠償。」
說到這裏,他稍微停頓,話鋒偏轉道:「但是,保險庫裏面的過億現金被炸毀,這是死無對證之事,保險公司和政府頂多賠償我們三成,更主要的是,在賭場修復重建之前,我們會少賺很多錢,甚至流失大客戶。」
為了讓葉飛早點挑起擔子,所以葉獨醉從去年開始就讓兒子參與各種高層會議,此時他聽到父親的話,忙附和着說:「所以向政府和保險公司索賠的時候,我們務必要讓律師提出這兩點,以此減少我們的損失。」
說到這裏,葉飛露出狡猾的笑容,緩緩補充着:「政府和保險公司如果肯賠償,那我們的損失就微乎其微,如果不肯賠償也無所謂,我們就跟他們打幾個月官司。」
「把損失變為廣告效應,讓金石賭場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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