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潛龍huā園。
僻靜的東南方向房間傳來一陣琴聲,楚天叼着一根綠豆雪糕晃悠悠的走過去,推開隔音房門頓見沈冰兒難得一見的彈琴,女人那修長的雙手撫弄着琴鍵,一連串高深流水的樂曲聲傾灑了出來。
《風暴前夕》
楚天玩味地坐在沈冰兒的身邊,閉着眼睛咬着雪糕,一臉陶醉的進入了琴音中,不過他很快又睜開了眼界,凝視着琴鍵,仿佛那裏能夠發現什麼似的,琴音越來越高,攀越着一個又一個山峰。
楚天的左手也隨着琴音不斷揮舞着,時快時緩,時松時弛……
突然間,楚天像是領悟到了什麼,很突兀的喊道:「停!停!」
沈冰兒毫不客氣的白了楚天一眼,一拍琴鍵回道:「我難得今天心情好彈首曲子,你卻偏偏跑過來給我搗亂,不僅吃着雪糕糟蹋藝術環境,還不禮貌的打斷我發揮,本小姐現在心情不好了。」
「你想辦法哄回我。」
楚天臉上露出一抹曖昧笑意,咬掉一口雪糕回應:「哄你?你不是向來堅強自主看不起天下男人包括我的嗎?怎麼現在又感覺到空虛感覺到寂寞感覺到凍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哄哄你。」
「來,吃一。!來一個間接接吻滿足你!」
沈冰兒眯着眼,笑眯眯的開口:「滾!」
話音落下,她就提起雪白滑嫩的左腳踹向楚天,可惜楚天早就翻飛了出去,站在兩米之外咬着雪糕,在沈冰兒準備起身撲上來時,楚天伸手一攔喊道:「你剛才的琴音能不能再攀升一音階?」
再攀升?
沈冰兒鬆開拳頭:「這……這已經很高了呀!」
楚天三下兩下把雪糕吃了個乾淨,隨後拍拍滿足的肚皮補充:「我知道你彈的音階已經很高了,但你可以彈得再高一點,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是那種九淺一深,我喜歡沉醉於巔峰的快感……」
「王八蛋,玩我啊?」
沈冰兒臉上露出一抹殺氣,不過挪移腳步前卻下意識思慮,隨後坐回到鋼琴旁邊,輕輕地撫弄幾下琴鍵像是找到了感覺,繼而微微偏頭開口:「行!我再試試!如果沒有突破,你就死定了!」
琴音再次響起,沈冰兒就感到自己像是在風浪中漂泊的小船,被狂風暴雨衝擊着,一下一下向着岸邊靠近,轉瞬間,琴音再變,聲音清脆委婉,讓人腦海中生出暴風雨過後的清新和生機畫面。
「叮!」的一聲,琴音嘎然停止。
「太好了!太好了!」
沈冰兒瞬間撲在靠近過來的楚天身邊,臉上揚起一抹掩飾不住的興奮:「我一直對這首曲子不滿意,總覺得有些火候欠缺,想不到被你誤打誤撞地幫我突破了,恩,這次就原諒你的調戲了。」
「要不我再指點你一下?」
楚天壞壞一笑:「咱們把事情也辦了?」
「滾!」
沈冰兒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在重新坐回鋼琴旁邊時開口:「我知道你才華橫溢無所不通,但你只是聽我彈了一會曲子就知道癥結,這也未免太嚇人了吧?說說,你為何要我提高一個音階?」
「這首曲子我黃昏時就聽過。」
楚天坐在淡淡香氣的女人身邊,手指在琴鍵上胡亂敲打:「就是去接子嫣時在學校門口聽到,剛開始聽感覺就一世界名曲,沒什麼太多情緒起伏,但當殺手緩緩靠近時,我卻覺得曲子應景。」
「步步殺機,調調激昂。」
楚天不算理由的理由讓沈冰兒微微點頭,她能夠想像得出當時畫面,不過她嘴角很快勾起一抹笑意:「這緊張好像是你自找的!我已經提前半小時給你電話,告知有殺手要對文子嫣下毒手。」
「結果你不僅不讓我派人幹掉他們,反而任由他們靠近你和子嫣。」
沈冰兒按住楚天亂彈琴的手,聲線平緩:「說說你的想法。」
楚天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望着臉上充滿疑問的女人:「星月組竟然能夠鎖定這兩名殺手,想必也已經追查到幕後黑手,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兩名殺手並不是來自台灣連家、、」
沈冰兒微微一愣,繼而點點頭回應:「沒錯!這兩名是新興的夫妻殺手,曾在新加坡做過六單百萬的案子,兩人都是愛錢如命且心狠手辣之徒,這次來天朝就是對付子嫣,傳聞價碼五百萬。」
「五百萬?」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握着沈冰兒的手開口:「這價格足夠沒見過大世面的兩人飛蛾撲火,只是未免愚蠢了一點,這麼高價的目標也不查查底細,如知道子嫣是帥軍的人也就不用白死。」
「算了,不說他們,說說誰是黑手!」
沈冰兒打掉楚天的手,環視一眼後回道:「星月組動用所有關係查探,最後牽出是京城一名向來低調的權貴子女給的錢,而這名權貴跟任曉璐關係非常好,所以這起行刺怕是跟任曉璐有關。」
「果然不出我所料。」
楚天臉上閃過一絲狡黠,語氣平緩開口:「我就知道跟任曉璐有關,想必是戴公公的態度讓她生出危機感,生怕自己折騰這麼久全變成水中月霧中huā,因此就想找人殺掉子嫣減少競爭對手。」
「你竟然猜到任曉璐?」
沈冰兒微微一愣,接過話題道:「你竟然猜到是她所為,那你為何不抓活。?她做事這麼不乾淨很容易被我們揪住手尾,一旦我們把證據擺出來,她再大能量面對我們壓力也只能付出代價。」
死是不可能,但丟官棄爵是毫無疑問的。
楚天臉上表情變得有些肅穆,隨後站起身來道:「任曉璐這麼愚蠢的人掀不起什麼風浪;反倒是連家父子讓我警惕萬分,所以我就趁着戴公公剛保證過,把這兩名殺手也推到連家父子身上。」
「你這是迫戴公公跟連家翻臉?」
沈冰兒一語破的:「你真夠毒啊。」
她現在算是明白為何楚天聽到有殺手要對付子嫣後,不僅沒有半點擔心反而露出欣喜態勢,還要親自去接文子嫣放學,她本以為楚天是要抓活口挖黑手,沒想到卻是迫戴公公給自己一個交待。
這個交待,實質就是讓戴公公對付連家。
楚天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手指輕輕揮動:「戴公公要想培養子嫣就必須證明自己,連家第一次在茶樓襲擊文子嫣,想要挑起我跟戴公公至死方休;現在又來一場當眾刺殺挑釁老戴底線、、」
「我想戴公公此刻怕是要給連戰天教訓了。」
說到這裏,楚天又補充上幾句:「我也可以趁機看看子嫣在戴公公心裏位置,是不是如他所說的重過自己性命,如果他真給我一個滿意交待讓我相信他誠意,那我就可以放心把子嫣交給他。」
「否則我不會讓他再見後者。」
楚天算是借任曉璐的刀給戴公公出了一道題。
沈冰兒深呼吸一口氣:「那咱們就等着看一場好戲吧。」隨後她又話鋒偏轉:「那任曉璐呢?咱們不用給她一點教訓嗎?如咱們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她只怕會存僥倖心理,也會變本加厲。」
「放心!」
楚天目光變得清冷:「我會讓她懂事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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