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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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5章悲壯的忠魂
戴公公死了!
在那一輛註定被歷史記載的救護車上,那一張冰冷混合消毒水味道的擔架上,帶着他一生一世的榮耀,落魄,卑微,顯赫,還有無數不可透露的秘密走了,就像是一朵在午夜肆意綻放的曇花。跟我請牢記
盛開,凋謝,就如四季交替般輪迴自然!
戴公公走得很安詳,很安靜,就如同這個老人給人一如既往的印象,不顯山不露水,也不刺眼,躺在那張冰冷的擔架上,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嘴角帶着一絲中南合下從未見過的會心微笑。
戴老之死在京城掀起一股暗波,雖然天朝中央明白很多事情,但出於安全和穩定考慮,還是派出重兵威懾宗協會上下,宗協會的官員也曾凝聚戰意報復任家,三山五嶽也有不少高手靠攏京城。
但在於宗褐持遺書出現後就恢復平靜,因為戴公公早就留有無法偽造的遺言,老人不消宗協會因為他的生死發生動亂,他讓眾人遵從於宗海的指令,而且明確指出文子嫣是其未來接班人。
各派主持也佐證遺書真實性。
與此同時,中央表示一定會嚴查戴公公死因,給宗協會一個交待,在戴老遺志和中央誠意下,一場魚死網破的屠殺悄悄化解,接着中央就讓楚天籌辦戴老的葬禮,消能讓後者儘快入土為安。
天朝中央的意思相當清楚,因為任曉璐已經點破了戴公公的身份,那麼官方就已經無法為老戴蓋國旗了,各方大佬也無法把他送上八寶山,只是這場葬禮又必須隆重,因此楚天是最合適不過。
「行!」
楚天毫不猶豫答應,而且自掏腰包。
在沈冰兒和宗協會默默有序地籌辦葬禮時,楚天正拿着天輪鏈坐在茶樓,或許是老天也為老人感慨吁噓,於是送上了秋季的一場小雨,雨水淅瀝,天地孤寂,諾大的茶樓就只有楚天一個顧客。////( -< 書海閣 >- -< 書海閣 >-
「老戴,你違背承諾了,天輪鏈不管用啊。」
把玩着一顆顆珠子,楚天喃喃自語的嘆息,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他依然不能從戴公公的死走出來,他跟老人前後交情並不深,但戴公公卻願意俯身墊起他的高度,這份恩情始終在心裏洶湧。
「老戴,再吃幾個包子吧。」
楚天把天輪鏈重新戴回手上,然後就夾起一個熱乎乎包子放在對面碗裏,還照顧小孩子般的挑開包子皮,讓肉湯緩緩流淌在瓷碗裏,同時,他把一個空着杯子注滿茶水:「你吃肉,我吃皮!」
熱乎香甜的包子皮塞入了嘴裏,楚天眼裏再次有了一層跟雨水不同的濕氣,他一連挑開了三個大包子,肉湯灌滿了對面瓷碗,而他拿着包子皮大口大口吃起來,或許是吃得太快,他嗆了起來。
「咳咳咳!」
楚天猛烈的咳嗽起來,身子都微微佝僂,但最後連同淚花一起咽了下去,就當他仰倒在椅子喘氣時,一杯茶水遞了過來,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少帥,你吃的太急了,來,喝杯茶水。」
楚天接過茶杯一口仰下,隨後坐直身子望向不速之客,他微微一愣,繼而苦笑着搖頭:「你不該出現!你是已經死掉的人了,其實頒出遺書時你就不應該出面,不然你會成為連家報複目標!」
「戴老活着時,我不能現身。」
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楚天面前,聲音保持着恭敬:「因為他不想跟連家撕破臉皮,但戴老現在已經逝去,我的假死就沒有了意義,而且局面也需要我出來穩住,更重要的,這是宗協會的態度。」
楚天把空杯子放在桌上:「什麼態度?」
中年男子嘆息一聲,接過話題回道:「我於宗海死而復生意義重大,既表明當初倫敦之戰確實是戴老算計了連家,也表明宗協會跟連家勢不兩立,讓連家父子徹底散去向宗協會滲透的打算。」
思慮一會,楚天點點頭:「我明白了。」接着他又苦笑起來:「看來戴老早就給自己鋪設了一條死路,目的就是把他身邊人全都墊高起來,但這傢伙唯獨沒考慮自己,他本能再享幾年福的!」
「我看過戴老,他是安慰的。」
在戴公公是生死上,楚天發現於宗海不僅比宗協會官員豁達多了,甚至連他都難於做到前者的淡然,繼而又聽到他幽幽補充:「所以少帥不要太介懷戴老的死,他求死是為你們更好的活着。」
「如你走不出哀傷,戴老會不開心的。」
於宗海的話讓楚天微微點頭,看着這宗協會元老的殷切眼神,楚天呼出一口長氣,聲音堅定:「放心吧,我不會讓戴老失望的,不會讓他心血白費,我不僅要好好活着,還要看着子嫣長大。」
「老於,子嫣拜託你了。」
於宗撼上划過一絲笑意,接着出聲回道:「戴老原本是要我全心協助子嫣,為她掃除會內會外一切障礙,但老爺子這一死,中央愧疚到了極點,而且會內也接受了子嫣,一切障礙都沒了。」
說到這裏,於宗蝴着楚天補充:「老爺子的死給子嫣營造了最安全最寬鬆的環境,即使沒有人幫助子嫣,她也會成長的很好,何況還有少帥在她身邊提點?我這個監護人已經沒有了意義。」
「什麼意思?」
楚天給他倒了一杯茶:「感覺你要撂挑子?」
於宗海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目光掠過一絲疲倦嘆道:「少帥猜得沒錯,我是準備撂挑子了,這些年我忙活的太累了,所以想要找個機會好好歇息,我準備戴公公葬禮後就給自己放放長假。」
楚天微微一愣,雖然對於宗衡時離去有些不解,但想到他這些年確實太累了,楚天又把挽留的話收了回來,繼而點點頭回應:「好!你有打算,我也就不攔你了,不過消你常回來看看!」
於宗海雙手一攤,沒有直接回應。
接着他望向桌上還冒着熱氣的包子,微微一笑開口:「戴老和子嫣一直來這茶樓吃包子,大小几十次了,可是我卻一直沒有機會嘗嘗,今天竟然來了,還有點空閒,那我也要兩籠包子試試。」
「不過我沒帶錢,怕是要少帥請客了。」
「好!我請!」
楚天笑了起來,手一揚:「我教你吃這包子、、、」
茶樓後的第二天,楚天率領帥軍兄弟和宗協會官員為戴公公舉行了一場盛大葬禮,隊伍所過之處全是縞素,紙錢紛飛,白布花圈甚至都賣脫銷了,這種治喪規格,幾乎壓過中南海每一位大佬。
在拜祭戴公公的陵墓上,束髮、白衣、白巾的於宗烘翩而來,他手握長笛,一曲『送別』吹的宛轉低徊,聞者落淚,聽者傷心,便是在樹林裏吠叫的鳥兒,聽到那笛聲,叫聲也變為了嗚咽。
曲罷,於宗海提酒傾灑,白袍飄飄,情義沖天。
白酒如練,落地紛飛。
全場安靜。
「戴老,安息吧!」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你不會寂寞的,宗海與你同行!」
下一秒,於宗海口吐鮮血,扶柩而亡,一對肝膽相照,共同面對激流險灘數十年的老友,就這樣相續駕鶴西去,但楚天他們還沒生出震驚時,四十九名宗協會官員,像是約好了一樣對天長吼:
「公公,與你同行。」
隨即,四十九把刀,刀起,刀落!
鮮血濺射,化為一縷縷守護的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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