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球棒的每次揮舞,帶着規律的響聲迴蕩着,夾雜這一喘一喘的呼吸聲,鐵絲網隔着的空隙,汗水蒸發後的空氣,瀰漫一陣巧克力的香味,吸入鼻內,很甜。
「你!」
一身便裝的女子,緊握着球棒,隨着機器噴吐出的棒球一次又一次揮舞着手臂,力道非常的足,似乎在發泄一些難以釋放的情緒一般。
「知道嗎?」一停一頓的話語,在每一聲球棒擊中棒球後,連貫起來,「秀妍,是我最好的朋友!」
從mcom出來後,李秋正想趕回家裏,路途中,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這個號碼非常之陌生,但聲音李秋卻非常熟悉——yuri,一個全身都透着巧克力香味的女孩子,曾經,他一見鍾情的人。
接到她的電話,李秋十分的意外,這種意外,就像溫暖的春天裏,一次意外的碰撞一般,似曾熟悉,卻很陌生,帶着溫暖,略顯清寒。
這是一家首爾市區里,非常普通的一家棒球訓練館,兩人見面的地點,正值下午,訓練館裏的人並不是很多,很清涼,李秋來到的時候,yuri已經在流汗,一次又一次揮舞着的球棒,帶着一陣陣汗水揮發的巧克力香味。
見到她後,李秋也沒有說話,靜靜坐在休息椅上,隔着鐵絲網望着一滴滴流淌這汗水的yuri,感受訓練館裏,清涼中的那一份燥熱,直到現在,yuri在揮棒間隙,一句一句,似自言自語的詢問。
「我知道,秀妍,怎麼了?」空蕩蕩的訓練館裏,聲音非常的清晰,無論是球棒擊中棒球的聲音,亦或機器吐球的聲音,還是棒球回彈在牆壁上的聲音。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一直很清楚,我想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再次揮棒,這次,一直百擊百中的她,竟然揮空了,直射的棒球在鐵網上,「錚」的一聲,震出一道漣漪,跌落在地面上,「我,昨晚發現她對着那兩株鳶尾花發呆,樣子和以前你消失的時候,很像。」
yuri和鄭秀妍,兩人一直以來,都是最親熱的朋友,鄭秀英的一舉一動,yuri都看在眼裏,甚至,很多不經意的話語,不經意的舉動,她都能猜測出大概。鄭秀妍的很多事情,她都一清二楚,包括李秋和鄭秀妍之間的糾葛,她更是至始至終都明了。
自從得知李秋時隔四年再次出現之後,鄭秀妍的轉變,是如此的明顯,鄭秀妍也沒有對她隱瞞和李秋之間的事情,有些時候,還會閒聊一些兩人約會時候的趣事,幸福的模樣,曾經,讓yuri既妒忌,又感到高興。
昨晚,鄭秀妍出門了一趟,回來後,盯着那兩盆鳶尾花發呆,yuri感到很奇怪,一般情況下,鄭秀妍自從和李秋交往後,望着這兩株鳶尾花,向來是滿臉笑意,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印在她的身上,雖然人依舊是一副冰冷的模樣,但無意識露出的溫暖,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昨晚,今天,卻沒有了那份感覺。
所以,yuri,找到了李秋,尋求一個答案。
聽完yuri的話,李秋靜靜坐在椅子上,歪着脖子,看了看一旁的球棒,一手握住,掂量了一下重量,仿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錚……」又一次,yuri揮空了,重重吐了一口氣,收回半跨的步子,拄着球棒,轉過頭,盯着身後的李秋,眉頭皺了皺,剛想開口再次詢問,卻見到李秋拿捏球棒的樣子。
「想試試?」
「恩。」
「進來吧。」
李秋鑽進了鐵絲網內,而yuri則是從鐵絲網裏鑽了出來,鐵絲網內,雖然人已經出去,卻仍然濃郁地瀰漫着巧克力香味,比在外面嗅着更甜。
這是李秋第一次接觸棒球這種運動,雖然在電視裏看過《棒球英豪》,但很多事情,並不是看過就會的,吃過豬肉和見過豬,永遠是兩碼事,更何況,《棒球英豪》還是一部動漫。
儘管,李秋很刻意的去模仿之前yuri的動作,卻弄得一個四不像。機器噴吐而出的急速棒球,直線的速度猶如子彈一般,划過一道殘影,李秋,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撞在鐵絲網上,發出「錚」的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一球,定格,兩球,定格,第三球,李秋揮動了手中的球棒,擊打了一次空氣,棒球,依舊撞在鐵絲網上,震起漣漪後跌落下地。
看了幾次李秋的揮棒,插着手看着的yuri,撇了撇嘴,「哪有人一次都沒擊中的!難道你沒玩過?棒球!」
「哦。」李秋很認真,簡單的回應了一聲,繼續盯着機器吐球的口子,「噌」的一聲,殘影一晃,急速的棒球,飛奔而來,1秒,或者是2秒後,隨着「錚」的一聲,棒球跌落在地,李秋,依舊揮空了。
「每當我有煩心的事情,我都會來揮幾棒子,把那些棒球當成讓我煩惱的事,一棒子擊飛。」yuri看不下去了,暫停了吐球機器後,從新鑽入了鐵絲網內,搶過李秋手中的球棒,把李秋擠到一旁,「看好,你剛才的姿勢是錯誤的,像我這樣,步子邁開,挺胸,略微彎着腰,是腰,不是胸部,側着身體……」
有時候,李秋也會想,當初為什麼自己會對這股甜甜澀澀的巧克力味如此鍾情,可是,想了很多,依舊沒有一個答案,後來,確認自己心裏更在意鄭秀妍那一道身影后,便把這道甜澀的巧克力味道忘卻,現在再次聞到,心底那一份悸動,依舊還存在着。
《男人的初戀,直到帶入墳墓為止》,有這樣的一首歌,確實不錯。初戀和愛情,並不是矛盾的一個對立,如果說初戀是一棵結着青澀的蘋果樹,淺嘗知其味;那愛情是一棵需要從栽種至成熟,都需要呵護的稻穀,收穫方知珍貴。
初戀可以是愛情,愛情也可以是初戀,難以分解的兩個東西,卻很難結合在一起。
確切的說,yuri確實是他的初戀,但,這只是一本只有前言,沒有目錄、沒有正文、沒有結局的故事。李秋是一個容易陷入過去的人,懂感恩、懂守護,但,他絕不是一個,三心兩意的人。這從他對李孝利的一如既往就能看得出。
所以,yuri註定只是李秋生命旅程中的一個過客,而不是攜手走至盡頭的伴侶,所以李秋很淡然,即使面對現在這情況,心底依舊沒有什麼念想,只是身體沒有那麼隨心。
「呀!你怎麼那麼笨!動作別那麼僵,放鬆一點。」
「哦。」
yuri的示範,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效果,漸漸,演變至yuri手把手的教,一個柔媚的身段,貼在背後,繞過腰際,擺弄着李秋僵硬的身體。
「那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好?你還會什麼?籃球?足球?」
yuri被李秋氣到了,經常跳舞的人,身體不應該如此僵硬,柔韌性應該會很好才對。
「我?我會跑步,我會爬山,哦,還會跳舞,棒球,我看過棒球英豪。」
李秋並不覺得不會這些會有什麼不妥,小學的時候,他很孤僻,對於這些群體運動,直接免疫,初中便開始休學,每天在日本的山裏開始訓練嗓子,對於這些運動更是無緣。
「不教了!什麼?棒球英豪?」
yuri一甩手,捂着臉頰上難以掩飾的笑容,鑽出鐵絲網外,空餘一道甜澀的巧克力香味。
「嘭!」
yuri出去後,身體放鬆下來的李秋,慢慢回憶剛才她教的技巧,按下了吐球機器的開關,第一球,或許是運氣,或許是yuri不在身旁,這一球,李秋擊中了,很完美的擊中了。棒球划過一個弧度,撞到了牆壁上,跌落在吐球機器一旁的地面上。
「我,擊中了,這感覺,果然很舒服!」
李秋笑了笑,繼續盯着吐球機器,第二球急速而來,李秋揮空了,第三球依舊是揮空,第四球,擊中了,很擦邊的一個球。
「每當我有煩心的事情,我都會來揮幾棒子,把那些棒球當成讓我煩惱的事,一棒子擊飛。」李秋想起剛才yuri說過的話,頓了頓心情,擺弄着姿勢,眼睛緊盯着前方。
「嘭!」準備好了嗎?我李秋,來了!
yuri咳了咳,有點疑惑的望着一次次揮舞着球棒的李秋,她想不明白,這才一會的功夫,隔着鐵絲網裏的人,怎麼就如此熟練的呢?剛才還讓她教到感到癲狂的人,一個對棒球只認識棒球英豪的人。
「yuri,你們最近忙嗎?」
「什麼?哦,除了泰妍和允兒,其他人差不多吧,很閒。」
「嗯,今天謝謝了,我有急事,先回去了。」李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把球棒立於鐵絲網的角落,跨出鐵絲網外,向出口邁步而去。
「什麼?你要走了?還有,你謝什麼?等等……」yuri更是疑惑,今天,好像是她找他來問一些問題的吧,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秀妍,為了你們。」一如當初,在漢江邊,和金孝淵跳完舞,出現yuri後,李秋離開時,那一個背着身,晃動左手的動作,「替我照顧好秀妍,我會再找她的。」
「新歌,需要一個伴舞,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呢?」
(一個星期過去了,想我的請舉手,記得買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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