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沐神佑站在自己的房間裏,她輕輕地脫下了緊身的皮衣,順便將懷中那塊銀魅摩托的碎片拿了出來。
她注視了好久,隨後嘆息了一聲,將碎片放在了床頭,隨後,她從柜子中拿出了浴巾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拿出了換洗的衣物,朝着浴室走去。
沐神佑默默地打開了房門,可是突然,一縷煙霧夾雜着熱氣從浴室內飄了出來。
沐神佑還沒意識到這意味着什麼,條件反射性地向里走了進去。
「呦!幾日不見,皮膚又白了。」只見韓暮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圓形大浴缸里,一副把這裏當自己家的表情,對沐神佑招了招手。
一開始,沐神佑還愣在原地,隨後一抹瑰麗的緋紅從臉上開始蔓延,一直到了白皙的脖頸。
「你有病啊!這是我的浴缸!」沐神佑的臉差點沒滴出血,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別介意啦,這麼大的浴缸空着也是空着,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再說了,又不是沒看過。」韓暮一臉流氓樣調侃道,「好啦,快過來,一會還要去報仇呢,大不了本少屈尊降貴,給你當搓背工。」
「誰要你搓…」沐神佑低着頭嘀咕了一句,雖然韓暮說的都是實話,但是她還沒能厚着臉皮拿下浴巾,直接跑進浴缸。
沐神佑轉了轉眼睛,隨後小步走到了浴缸前。
她假裝要拿下浴巾,就在韓暮睜大眼睛時,滿臉期待地盯着沐神佑時,她猛地用手舀起了水,潑到了韓暮眼睛裏。
「哇靠!死丫頭,這裏面可有沐浴露啊!疼死我了!」韓暮一邊捂着眼睛大叫,一邊打開了淋浴器,不停沖洗着眼睛。
而沐神佑已經趁這個機會鑽進了浴缸,整個人都鑽到了水下,就露出一張緋紅的小臉在外面。
韓暮沖完眼睛後,發現到沐神佑正縮在另一個角落,只露了一個小腦袋出來,顯得尤為可愛。
韓暮無奈地笑了笑,他對沐神佑也沒什麼非分之想,只是覺得逗逗她挺好玩的,在外風光無限,瀟灑張揚的車神,也有害羞臉紅的時候。
韓暮沒有多想,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這些日子以來,麻煩事情太多了,自大他跟蘇海洋上了那艘船後,就一直沒有消停。
先是和日本人打了起來,然後差點被爆炸的船炸死,落水被救起後,為了獲得乘船資格打了一場黑拳比賽,好不容易回到內陸,又飛奔回去救影月,後來發現公司被人端了!
最後他準備向沐神佑尋求一些幫助,又趕上她和人比賽,差點沒在山崖摔死。這經歷也真是夠坎坷。
不過一想起影月,韓暮的心情又沉了下去,也不知道影月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養傷,能不能徹底痊癒,能不能再回到他身邊,為他而戰。
...
「餵…韓暮…你不覺得有些怪怪的嗎?」沐神佑的聲音打斷了韓暮的思緒。
韓暮一下沒反應過來,他奇怪道:「哪裏怪怪的?你是不是摔倒哪了,有些不舒服?」
沐神佑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我說的也不是這個,你看看水,我怎麼感覺變紅了?」
韓暮聞言一愣,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還真是!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水真的變紅了,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己這邊比沐神佑那邊顏色還要深一些。
「哇哇哇!我看見了!顏色是從你那邊出來的!好像是你背後!」沐神佑突然大叫了起來,睜大了眼睛看着韓暮。
韓暮急得直往背後看去,不知道背後到底怎麼了,無奈的是,人體的結構就決定了他不能直接看到自己的後背。
突然,韓暮想到了什麼,他拿起了不遠處的衣服看了一眼,果然!衣服的背後一片破爛,而且已經被染紅了,不用懷疑,這不是什麼染料,肯定是血!
「你別動,我幫你看看!」沐神佑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從浴缸的角落爬了過來,讓韓暮轉過身,自己仔細查看起來。
「天啊,好嚴重,你的背後全是擦傷,而且好像是舊傷撕裂!」沐神佑有些擔心地說道。
韓暮這才想了起來,自己當時掉下山崖時,之所以沒有直接摔死,是因為他是沿着山體一路滑下去的,最後落地時被撞暈。
在這個過程中,他為了保護沐神佑,就一直用背部和山體接觸,那麼久的摩擦,後背不被磨爛才有鬼。
而且剛才在出租車上,韓暮沒有綁安全帶,所以急停的時候多少受到衝撞,這一撞,直接把背後本來結痂的傷口撞開裂了。
為了不讓沐神佑擔心,韓暮也就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事實。
沐神佑聞言後愣在了那裏,她嘀咕道:「你是說…你為了不讓我撞到,所以抱着我一路用後背滑下了山崖?」
不知是因為浴室中熱騰的霧氣還是別的,沐神佑的雙眸變得有些霧蒙蒙的。
「對啊,哈哈哈,感動的話就給我一個吻吧。」韓暮懶洋洋地趴在浴缸上,一副邀功請賞的模樣說道。
突然,韓暮感覺有幾滴水底滴到了他的背上,但是和普通的水滴不同,這些液體在接觸傷口後,讓他覺得陣陣刺痛。
韓暮默默一笑,緩緩說道:「我父親說過,如果以後不能讓一個女孩幸福,現在就不要讓她哭,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神佑...」
韓暮雖然沒有轉頭,但是他早就知道了身後的一切,只見沐神佑揉着眼睛,一抽一抽地哽咽着說道:「誰說我哭了…我才沒有…」
…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走出了別墅,沐神佑已經換上了一身便裝,休閒隨意的風格讓她看起來異常活潑動人。
而韓暮此時也換上了新衣服,不過從尺碼來看,顯然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神佑,你父親的塊頭是有多大,這衣服都快到我膝蓋了,還有這褲子,皮帶綁到最緊還是很鬆,一會打起來的時候,萬一我褲子掉下來,我一定把你衣服也扒了,我可不要一個人丟人。」韓暮有些彆扭地擺弄着身上的服裝。
沐神佑哼了一聲,不滿地說:「怪你自己太瘦太矮,你要不舒服就脫了,光着身子去,或者穿我的衣服去。」
韓暮嘿嘿一笑,有些耍賤似的說道:「你的衣服就不用了,胖次送我一條,我會考慮的。」
「你可真流氓。」沐神佑可能早就習慣了韓暮的性格,也不像伊米靈這些人那樣和他生氣,乾脆扭過頭不看他。
「對了,我都還沒見過你父親,他是做什麼的?」
「這個…」沐神佑的眼神明顯黯淡了下去,她猶豫了一會,說,「先不談這個,行嗎?」
「當然可以,不早了,我們出發吧,鬼手那傢伙應該還在慶祝吧。」韓暮默默地轉移了話題,他之前對沐神佑的父親並不感興趣,只是,他身上現在穿着的西裝的某個設計引起了他的注意。
西裝的上衣內側有一個收容袋,袖子內側也有類似的設計,韓暮憑藉多年的經驗得出,這兩個地方應該都是放置袖珍手槍的。
看來沐神佑的父親也是個在刀鋒上行走,刀口舔血的人物啊…
沐神佑並不是只有一輛摩托車,銀魅摩托只是她的比賽摩托,日常出行的話,沐神佑肯定不會騎着那麼酷炫搶眼的摩托,她的車庫裏還有一輛普通的積架跑車,正是她的日常代步工具。
坐上車後,沐神佑問道:「你有什麼計劃嗎?你說得對,鬼手現在肯定在慶祝,那你也應該知道,他身邊有很多手下。」
韓暮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道:「計劃啊…有啊,我們開車過去,找到鬼手,把他暴打一頓,然後搶走他的錢和銀行卡,逼他說出密碼,大致就是這樣。」
沐神佑氣得牙直痒痒,她說道:「別開玩笑行嗎?!我可不想陪你去送死。」
韓暮聽後默默一笑,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深邃,他說道:「計劃什麼的無所謂,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相信我,就像四年前那次。」
韓暮的話語仿佛一顆定心丸,沐神佑居然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在回憶着什麼。
一幅幅遙遠又無法忘卻的畫面飄過了她的腦海,那是一些她不會忘卻的記憶…沐神佑乖乖地點了點頭,一言不發開着車,向着目的地行駛而去。
在行駛的過程中,韓暮特意留心觀察了沐神佑一會。
韓暮以前看過沐神佑的比賽,在駕駛着銀魅摩托時,她的眼中總會洋溢着熱情與笑容,甚至還有一股難言的幸福感,仿佛只要和銀魅一起馳騁,每一分每一秒都會變得格外有意義。
而現在,駕駛着這輛跑車時,沐神佑的眼中沒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一種冰冷與麻木,沒有笑容,沒有陽光,只是把這輛車當做工具,僅此而已。
當沐神佑發覺毀壞的銀魅時,當她俯下身撿起銀魅的「遺物」,當她撕下自己的皮衣,將它放在銀魅身上,當她不舍地親吻銀魅的車頭時,韓暮仿佛看見了她和銀魅之間,那已經被破碎,卻永遠存在的羈絆,那是一種早已超越人與工具的羈絆,那是一種真正的夥伴之間,才會有的羈絆…
在高速行駛下,路邊昏黃的燈光不停亮起又熄滅,讓沐神佑的臉忽明忽暗…突然間,韓暮伸出了手,溫柔地輕撫了一下沐神佑的臉龐,只見他淡淡地說道:「神佑,鬼手會為銀魅付出代價的,我發誓…」
仿佛心靈相通一般,沐神佑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咬着下唇,任由韓暮輕撫她的臉龐,回應韓暮的,只有那早已經被水霧朦朧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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