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韓暮並沒有急着反駁,而是伸手抓起擋風玻璃下面的一包煙,放在鼻子上聞了幾下。
「我從一上車,就發現你很不對勁兒,這是一包黃鶴樓,六十多塊,出租司機一天也才兩百多塊的工資,怎麼捨得抽這麼貴的煙?」
「就因為這個,你才懷疑我不是出租司機?」
「不僅僅是這個,你開車的方法和出租車司機不同,出租車司機因為長時間駕車的煩悶,都喜歡開得很快,也喜歡各種穿插,而你開車很穩,從不冒險,顯然是訓練有素。」
「這就是我的性格,不行嗎?退一步說,就算我不是出租司機,你又為什麼說我綁架了一個女人?」出租司機雖然繼續狡辯,但是聲音卻小了很多。
韓暮丟下煙,一把抓住司機的手臂,將一個東西放到他眼前:「這是不是女人的口紅?」
「這,這…這是我老婆的。」
「你老婆用的什麼香水?」
「迪娃。」出租司機想也不想便答道。
「而我在你的車裏聞到了蘭花的香水,香味兒越來越濃,不可能是乘客留下的,我猜,被你綁架的女人正躺在這個車的後備箱裏。」
「你…」出租司機最終無話可說,他現在已經百口莫辯了,咬着牙,眼裏滿是血絲,身上也透出幾絲殺氣,「你很聰明,不過,你要記住,越是聰明的人越是活不長久!」
出租司機說完這話,從腳下掏出一把扳手,便向韓暮頭上砸去。
韓暮輕輕一閃,便躲過扳手的攻擊,跳下車後,用力扳開後備箱,果然如他所料,後備箱裏正躺着一個少女,手腳被麻繩捆住,嘴也被膠帶粘住,少女睜大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向韓暮求救。
「龍形紅玉?」韓暮驚呼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少女脖子,她脖子上掛的正是他苦苦尋找的龍形紅玉,而且他一眼就可以辨認,這塊龍玉確實是真的,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
韓暮伸出手,正準備取下少女脖子上的龍形紅玉,便感覺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他趕緊收手,快速閃躲,之後便傳來砰的一陣巨響,七八個壯漢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拿着扳手就砸,剛剛如果不是他躲的快,估計此時已經被砸的頭破血流了。
七八個壯漢一擊未中,再次揮舞着手裏的武器向韓暮襲來,這次力道和速度都威猛了好幾倍,似乎真的想將韓暮活生生敲死!
「哼…」韓暮輕蔑的掃視了眾人一眼,他腳下快速地移動起來,這些壯漢都撲了上來,想要抓住韓暮,但是韓暮的身軀異常靈活,很快地,這些壯漢就被拉成了一條直線。
就是現在!
以少對多,必須拉成直線,各個擊破,否則是會被亂拳打死,韓暮深知這點。
等到他們的距離拉開後,韓暮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見,身軀如鬼魅般化作一道殘影,向着他們的空隙沖了過去,幾息之間,拳擊的沉聲和男人的悶哼交雜在一起傳了出來。
韓氏家族的後裔自小學習中國失傳的武功絕學,韓暮是韓家大少爺,自然也不例外,雖然韓暮的武功算不上登峰造極,也因此需要身手強大的影月陪在身邊,但是對付這些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敵人,還是綽綽有餘。
十多個壯漢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好幾個被打倒在地,看起來都傷的不輕,半天爬不起來,還站着的人都用驚恐的目光注視着韓暮,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一個厲害角色!
韓暮也不想多做停留,在這裏對付雜兵沒有意義,因為他發現剛剛綁架少女的出租車已經帶着少女逃走了。
韓暮趕緊在路上攔了一輛車,追了上去,同時有些後悔,假如把影月留在身邊就好了。
兩輛出租車拼命的在路上奔馳着,你追我趕,險些引發了交通事故,它們繞着夕城兜了一大圈,最後駛上了環城高速,通往南郊。
又過了十多分鐘,綁架少女的出租車下了高速路,直接將車開向不遠處的精緻三層別墅前面,出租車在別墅前逗留了不到一分鐘,再次加速離去。
此時,韓暮坐的出租車也跟着停在了別墅前面,現在有一個讓他頭疼的問題,不知道剛剛那輛出租車停車後有沒有將綁架的少女丟進這座小別墅里,如果被綁架的少女在別墅里,他就可以進去搜尋少女。不過,萬一少女還在出租車後備箱裏,他進入別墅後就會耽誤時間,讓出租車帶着少女逃走。
現在容不得過多思考,他必須馬上做出決定,是繼續追蹤出租車,還是進入別墅搜尋。
只片刻,韓暮便做出了決定,他打開車門,跳下車直奔別墅而去,現在也只有賭一把了!反正結果都是五五開!
這棟別墅是一種很簡陋的三層小洋房,在郊區算的上是高端房屋,但要放在市內,就只能算的上是很一般的單體房了。
韓暮仔細掃量了洋房四周的情形,別墅四面都很空曠,地上長滿了雜草,而在洋房靠左手不遠的地方,豎着兩根晾衣杆子,上面掛着幾件女人和小孩的衣褲。
「砰砰砰」韓暮上前敲響了氣派的雙開防盜門。
只片刻,一個壯漢將房門打開了,他的頭上包着白布,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
「你找誰?」壯漢很不友好的質問道。
「找你二大爺!」韓暮囂張地罵了一句,直接推開壯漢,走進了房間,毫不理會他的阻攔。
洋房一樓大廳里,八個大漢正圍在兩張桌子上打麻將,吵吵嚷嚷,熱鬧異常,房子裏早被熏人的煙臭味兒給霸佔了,地上到處都是唾沫橫飛,簡直和野狗的窩一樣髒亂。
八個搓麻將的漢子見到韓暮這個陌生人後,只是投去一些好奇的目光,之後便繼續在麻將桌上拼殺起來,顯然,對他們來說,桌面上的錢更重要。
「哎喲,來客人了?」這時候從二樓轉梯走下來一個男人,很熱情地向韓暮招呼道。
韓暮早就將一樓大廳掃視了幾遍,一樓是個空曠的客廳,沒有小房間,所以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人,也就是說,被綁架的少女有可能被藏在二樓或三樓。
韓暮似笑非笑的向二樓走去,一邊留心其他人的動靜,以防偷襲,一邊也向招呼自己的男人說道:「我只是一個不速之客,來這裏找一個女人。」
「找女人?」男人在樓梯中間將韓暮截住,很客氣的答道,「我們這裏都是爺們兒,一個女人都沒有,如果你想找女人,應該去胭脂巷才對。」
「一個女人都沒有?」
「對,應該說是沒有半個雌性動物。」
聽到這話,韓暮就可以確定,面前這個傢伙是在撒謊,如果一個女人都沒有,外面怎麼可能還掛着洗過的女人衣褲,很顯然,面前這人有問題,或者說是,房間裏這些人都有問題。
一想到這裏,韓暮不經將警惕放到了極限,洞察着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直接闖進來確實冒失又危險,不過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假如真的應付不了,大不了趕緊逃跑就行。
「那這房子是誰的?」韓暮轉移了話題,繼續追問道。
「是我的。」男人毫不隱瞞的答道,「這房子去年才建好,我和一群朋友在這裏做花卉生意的。」
「那你老婆和你媽不是女人麼?」從小輕狂慣了的韓暮透着幾分不友好的語氣,頗有幾分挑釁的意思。
「說實話,我都將近三十了,還沒討到老婆,而且我媽早就去世了,所以我才說這裏一個女人都沒有。」
「原來如此。」韓暮並不急着揭穿一切,等先打探清楚這棟洋樓里的虛實以後再動手不遲,他默默地問道,「怎麼,不請我上二樓喝杯茶?」
「這個…」男人吞吐了半天,最終還是答應了韓暮,「那請吧。」
兩人一前一後上到二樓,這裏的裝修佈置就複雜很多,兩個臥室是關着門的,還有一廚一衛,都是敞開着門的,客廳也裝修的很豪華,有一點歐式的清雅格調。
「請喝茶。」男人倒了一杯茶放到韓暮面前。
韓暮一邊掃視着房間,一邊端起茶杯,在手裏不停地搖晃着,過了許久,才將杯里的茶喝的一乾二淨,看來是渴的不輕。
「這位小哥怎麼稱呼?」
「韓暮。」
「那韓兄到底找什么女人,看看我那不能幫你?」
「我找…」韓暮一句話沒說完,便感覺頭疼欲裂,四處一片昏暗,眼睛也越來越模糊,搖晃了幾下,便砰的一聲倒在了茶几上,昏迷不醒。
「韓兄,韓兄…」男人使勁兒推了韓暮幾下,確定他真的昏睡過去,才大聲狂笑起來,「哈哈哈,真是個白痴,陌生人的茶你也敢喝,隨便弄點迷藥便讓你不行了。」
男人又急匆匆的跑下樓,對樓下正在打麻將的幾個大漢嚷嚷道:「弟兄們,搞定了,那個叫韓暮的小子已經被我用迷藥弄暈了。」
「哈哈哈,就他那個廢物,還想跟我們搶奪龍形紅玉,真是自不量力。」
「快給刀哥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就說攔路狗已解決,寶物和女人都完好無損。」男人命令了一句,又對眾人說道,「弟兄們跟我上樓把姓韓的那小子綁起來。」
「好,走。」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衝上二樓,這次不費吹灰之力便解決掉攔路狗,取得寶物,算是大功一件,估計能討到不少好處。
「啊?人呢?」男人盯着茶几,張開的大嘴半天合不攏,剛剛韓暮明明是被他在茶里下的藥給弄暈了,昏倒在茶几上,現在客廳里卻沒有半個人影。
「你不是說攔路狗被你弄暈了麼,人呢?你該不是拿哥幾個尋開心吧?」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對男人質問起來,搞得男人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這事情太詭異了,他始終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
就在這時,眾人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冷酷的嘲笑聲,那聲音之中,寒意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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