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給讓狗日的跑了,我子彈都還沒來得及上,大鬍子,咱們追吧!」
劉東正在用沙子擦身上被血水濺到的衣服,突然一轉身就只看到蘇墨一個人了,立馬對一旁惡狠狠瞪着遠處的張如鐵說道。
&樣子,咱們只怕是追不上了。最少得五六百米遠了,咱們剛剛又消耗了這麼大的體力,只怕追是追不上了。」
張如鐵揉了揉有些酸脹的手臂道。
見蘇振雲跟瘸子已經逃走,劉東立馬遷怒到了蘇墨身上,拿着槍,指着蘇墨頭頂就走了過來,「你什麼意思,說,是不是你給他們做的掩護。人溜走了也不報告一聲,你是想怎麼個痛快的死法。」
蘇墨剛剛跟青雲會那幫人分道揚鑣,剛剛又是一通游屍亂咬,整個人已經是徹底凌亂到近乎呆滯,突然頭頂上被一管冰冷的槍管指着,那冰冷的感覺襲來,整個人是徹底癱軟,原本筆直的雙腿也打起顫來,慢慢地向下倒了下去。
&哥……大哥,你可要……可要為我做主啊!」蘇墨哭喪着臉,眼淚水跟鼻涕已經混在一起,「我絕沒有半點包庇他們的意思,剛剛,我根本什麼都沒看到啊。」
他說的倒是實情,游屍傷人那一陣,全部都多半都是驚呆了,哪裏還顧得其他人,連一向思維敏捷的幾個人都沒注意他,他這牆頭草,又能發現什麼。
張如鐵手中握着剛剛獵殺游屍的強弩,一邊着慢慢朝劉東跟張如鐵方向走來,走到蘇墨跟前,輕輕抬起劉東的手,把槍支開了,又看了看道:「別嚇着剛剛加入進來的小夥伴,把槍收好,東子,越來越不懂禮貌了。剛剛這麼慌亂,誰還顧得上看住兩個大活人,自己命都顧不過來。」
&然大鬍子說放你一馬,小子,你小命就先留兩天,別讓我再看你不爽,再讓我不爽,閻王老子我也不給他面子。」劉東說完,終於把槍重新放回了腰間。
蘇墨見槍頭已經被收了回去,立馬放鬆了許多,原本因為驚嚇而彎曲的兩條腿也重新直了回來,一邊感謝張如鐵解圍,一邊口裏不斷的喊着大哥大哥。
張如鐵在那邊享受着被叫大哥的滋味,這邊王館長跟北佬孫在嘀咕着這小子的軟硬兼施。原來這用槍指着蘇墨,是之前張如鐵跟劉東商量好的,目的就是希望徹底讓蘇墨信任張如鐵,然後查出青雲會此行沙漠的目的。
……
眼睜睜看着蘇振雲帶着瘸子逃之夭夭,張如鐵一行人竟是半點法子也沒有,在匆匆看了幾眼他倆逃走的方向後,王館長領着剩下的幾個人把被徹底爆頭打死的游屍給掩埋了,畢竟荒郊野外,再弄出什麼么蛾子就不好了。
順着之前青雲會這幫人自己挖的沙坑,張如鐵站跟劉東兩人,還有西日阿洪跟鐵木爾,取出駝峰上裝着的工兵鏟,一人一把,幾下就開始挖了起來。
因為前一天剛下了一場雨夾雪,幾個人挖到沙子下方接近半米的時候,沙子開始變得濕潤起來,顯得黏糊糊的。劉東覺得有些驚奇,這麼幹燥的地方,沙子怎麼還這麼濕潤。掄起工兵鏟,使上最大的蠻力就是狠狠一鏟挖了下去。
鏜!
劉東往下用力的鏟子發出一聲碰到岩石的聲音,接着就聽到劉東發出了一句咒罵;「奶奶的,下面有塊石頭,把我手都給震麻了。什麼破地方,不挖了,不挖了。」說完就把工兵鏟扔在了一邊。
見到這種反應,張如鐵跟王館長几個人都是一臉疑惑起來,按理說,這茫茫沙漠,要有的也只會是沙子,怎麼可能有石頭,但,剛剛劉東挖下去,明明就是碰上堅硬如石頭一樣的東西才會特有發出的聲響。
&邊不會是有什麼東西吧!」
張如鐵看了看張義滿。
&挖開看看。」
張義滿剛剛還插着手,本來是看幾個年輕人出力,把那幾具屍體埋了就算了。哪想到,劉東這一聲悶鏟,讓所有人都驚奇異常,這樣一來,除了易卜拉欣跟蘭心兩個人,其餘人都拿鏟子的拿鏟子,翻雷管的翻雷管,儼然一副要準備轟開下面開個究竟的架勢。
&別動,讓我看看有沒有什麼玄機。」
準備大舉開挖之前,張義滿想了想有可能的危險之後,用背上抽出了他的桃木劍,又在包里翻出了他的羅盤來。
張義滿手中拿着的羅盤,是前不久在香港買的,大陸道學沒落,傳統道家法器之類可謂是日益凋敝。但在一江之隔的香港,風水術,陰陽五行,道家門派,卻依舊林立,古色古香。
雖然沒有大陸的門派廣布,道法上也多止步與給富商巨賈查探風水,堪輿問卦,但正因為這些需要,在墨斗,羅盤。桃木劍這些道家必備法器上,他們反而有了深入研究跟改進的機會。
單就羅盤一類來說,整個香港乃至東南亞,說到看風水,堪輿測位,查找明堂,香港道家一派中的羅盤早就已經蜚聲寰宇。
張義滿也是到了香港之後,在王館長的引薦之下才知道的。
這次從香港帶回來的羅盤,比起之前用過的羅盤,足足多出了三十六位方位,指針靈敏度跟使用起來的順手程度上,更是比大陸已經沿用了近千年的楊公盤,要好用的多。
張義滿拿在手上,捋了捋下邊小小的一道磁針,雙目緊緊盯住羅盤的方位,沿着剛剛劉東挖到的方位跟周圍查看了起來。
隨着張義滿的走動,羅盤指針在不斷的變化方位跟指示。比起更為精確定位的指南針,羅盤的妙用在於,不光是磁鐵所特有的天然指南北反應,還受一定的地形磁場的作用。
指針起初是隨着方位的改變,依然指着南北,但走到劉東剛剛開挖的坑道前,突然張義滿拿着的羅盤指針,變得無序且雜亂起來。
&是這裏。」張義滿站在劉東剛剛動鏟子的左前方,用腳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標記來。
王館長是這些人裏面對陰陽學說,道家方術最為尊崇的,此刻見到張義滿又是羅盤定位,又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他見張義滿已經判斷好了方位,馬上把黏着自己的蘭心給哄開,自己拿着鏟子就走到了張義滿面前,準備隨時接受他的差遣。
平時都沒見王館長這副主動的勁,突然看他這樣子,幾個年輕人不免笑了出來,特別是劉東笑的最野,哈哈聲愣是笑了出來。
張義滿收起羅盤,先用工兵鏟鏟了一鏟土,因為之前上面已經鏟掉了一層,眼下的沙土全是透着濕氣,一粒挨着一粒粘在一起。他接着蹲下身子,王館長也學的有模有樣,拿起一捧土就往眼前看了起來。
&對,這土裏怎麼有股怪味道。」
張義滿驚訝道。
&也是,感覺臭烘烘的。」王館長說完,將手裏的沙子丟了老遠。
&擦手,娟子,看有沒有酒精,給王館長手上弄點,剛剛這沙子不乾淨。」
&麼了?」王館長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一邊再次將手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起來,剛一聞到,他臉色立馬就變綠了,眉心一鎖,也顧不上說話了,照着潘娟拿酒精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張如鐵跟劉東一旁還沒搞懂怎麼回事,張義滿已經開始發話了:「這沙土中含有屍氣,估計多半就是從下面傳出來的,這些黏糊糊的沙子已經感染了屍毒,大家趕緊離得遠一些,別讓皮膚接觸到這些沙子。」
王館長一邊用醫藥酒精淋在手上,又拿着鑷子夾着酒精棉在手上使勁的擦了起來,生怕那些地方遺漏了。潘娟看着王館長這麼浪費酒精,想着接下來有用得着的地方還很多,哪裏看的下去,一把就把只剩下半瓶的酒精瓶給搶了過來,臨了還不忘一句:「真浪費。」
見識過潘娟的潑辣,王館長也不敢再說什麼,他看看自己剛剛酒精這麼一倒,確實是有些過分,低着頭重新回到了張義滿身邊。
&張,我這現在應該沒事了吧!」又重新檢查了一遍手之後,王館長說道。
&事,用酒精棉擦擦就可以,你手上又沒傷口,也沒有流血的血腥,不會有事的。剛剛青雲會死的這幫人,是因為死了之後身上的創口,吸引了沙子裏混合着的病毒,給他他們有機可乘了。只要咱們保證不受傷,不讓病毒感染到有傷的地方就沒事。」
&是說,剛剛那幫游屍,是這沙子裏的病毒給弄的。」看着地上濕漉漉的一片,王館長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道。
&正是這些東西。」輸完,張義滿用鏟子鏟開了一鏟土,又招了招手,示意張如鐵過來幫忙。
在關於道家五行方面,張義滿算是道家正統,茅山術藏身,處於一邊實踐一邊運用的階段。之前十幾年前在神龍架,他師父已經傾囊相授,眼下正是他活學活用的時候了。
至於張如鐵,他有他爺爺傳下來的《易經心注》,加上個人領悟方面比較高,在文化素養方面比張義滿高得許多。又有幾次倒斗的驗證經歷,跟張義滿湊在一起,完完全全就是一對最佳倒斗拍檔。
眼下,張義滿讓張如鐵幫自己,已經折射出了一個驚人的信號:
又要倒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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