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娟把狼牙手電筒重新打開,跟着張義滿握在手中的電筒,一前一後,把四周照的通亮。
照亮四周的同時,眼前模糊一片的景象也變得清晰明亮了起來。
最遠處牆角,狼牙手電打過去,發出耀眼的光芒;不遠處,幾副棺材迎面而立,整齊排了一排。棺材上方,凌空懸掛着一副棺材。
張如鐵數了數,大大小小總共五副棺材。
&麼這麼多棺材?「
張如鐵說道。
&計是一家子,都在這湊齊了,免得弄這麼大個王陵,光埋一個人,那多可惜。」
北佬孫接過話道。
&剛那張逃走的那張人臉呢。」
想着剛剛沿着頭頂石壁逃走的那張女人臉,張如鐵擔心起來,要是附在裏面那具屍體上,再活過來……
&不,咱們一具具開了看得了。」
北佬孫不以為然說道。
&的輕巧,王陵建造,肯定葬的不止墓主人一個,一定還有陪葬,家眷之類,但一定不是這種擺放方式。這麼擺放棺材,一定藏着什麼古怪?
哪是說開棺就能隨便開的。」
看着眼前上下五具棺材,張如鐵再次疑惑了起來。
對於危險的環境,稍微謹慎一些,總是好事,畢竟,危機四伏,稍有閃失,就有生命危險,張如鐵的擔心,不無道理。
所以,見張如鐵沒放話,幾個人雖然是在旁嘀咕,卻沒人敢上前去動那幾口棺材。
&剛那張逃進來的人臉,會不會在這裏面?」
劉東指着面前幾口棺材問道。
&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遲遲沒有開棺,要真是那張人臉附在哪具屍體上,咱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先前對付女殭屍,王二已經活活丟了一條性命,再不小心點,肯定又要有危險。張如鐵想去,遲遲沒想好開棺。
張義滿走上前來,拿着桃木劍在手中,將其餘人推在一旁說道:「我倒有個辦法,也不知道靈不靈驗?拿水來。」
說完,將空出的一隻手伸了出來。
劉東急忙將自己的軍用水壺遞了上去。
張義滿把水壺拿在手裏,往自己嘴裏一灌,吞進肚裏半口,留了半口。
桃木劍上已經沾上了一道符,劍尾處,先前張義滿的血印還清晰可見。
噗!
張義滿將嘴裏含着的水噴向了手中的桃木劍,嘴皮上下也翻動起來。
其餘人都聽不懂,只知道是符咒口訣,卻不曾想,這道口訣一邊念,張義滿的頭頂細汗密密散佈了開來,像是耗費了極大的體力。
他明明噴出去的是水,噴在劍身上的時候,沾着的辰州符,卻忽地一聲燃了起來。
張義滿乘着符紙在燒,手中的桃木劍也上下揮舞了一陣,張如鐵看的真切,真是凌空揮就出了一副乾坤八卦圖,那幅圖存在與無形,卻似乎帶有些神力,長達一兩分鐘的時間,那道符竟然沒有熄滅,更沒有燒完,只是不大不小,不緊不慢的漫漫燒着。
幾個人都不由得佩服起張義滿起來,本以為他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假把式,這兩下子,全都信服他是真的道士了。
張義滿突然提着劍又向前了一步,沿着那五具棺材就上上下下撥弄了起來,隔着棺材不到一指遠的距離,張義滿手中的桃木劍上下生風,忽而筆走龍蛇,如大鵬展翅;忽而快步逶迤,如蜻蜓點水一般。
張義滿臉上顆顆汗珠滴落,手心也捏出了一股汗珠,旁邊幾個人也看的出奇,這麼下去,不說是張義滿,幾個人看張義滿都覺得累了,更何況是他本人。
&
張義滿腳步停了下來,手中的桃木劍直指着地上第二副棺材。
&在這裏!」
張如鐵快步上前,把紙巾遞給了張義滿,又從他手中接過桃木劍,看着他道:「能確定嗎?」
&是當然,我剛剛使的這招是乾坤追魂**,乃我茅山獨有,使用起來,會動用大量真氣,千里追蹤,萬里定魂,隔棺驗屍,查探有無,最合適不過。
剛剛五副棺木之間,唯獨這副棺木之間,略有異動,不是他,還能有誰?」
張義滿一五一十把之前的那套道法說的一清二楚,張如鐵本身智力就優於常人,又怎麼不明白。
他只是想再三確認一下,才敢下手,畢竟這關乎這群人的性命。
&就是確認一下,沒別的意思。」
說完,張如鐵朝那副棺材走了過去。
總共五副棺材,眼前這一副,在規格跟樣式上,算是居中,不算上乘,最明顯華麗壯觀的,當然屬於吊在半空中那副。
張如鐵知道,那副空中的棺材,十有**,就是劉濞的,所以,他沒在上面那副棺材上多下功夫,只是看着眼前的棺材,全神貫注。
劉東這回鬼使神差,也不知是剛剛看到張義滿信心滿滿,還是恐懼過頭之後,反而不會心生恐懼了,反正,沒誰叫他,那右手拿着手槍,左手拿着軍刀,一步一步靠近了張如鐵面前的棺材。
張如鐵略感欣慰,一路上,有他在身邊,兩人早就有了默契,一個眼神,一個臉色,劉東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這也是張如鐵喜歡他的原因之一,畢竟盜墓這件事,有些時候,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有了這種默契,方能事半功倍。
張如鐵看了劉東一眼,又點了點頭,劉東同樣也點頭示意,表示可以開始了。
張義滿隔着也不過兩步,臉上的汗珠擦乾後,又加上休息了幾分鐘,早已慢慢恢復過神來。
張如鐵一如既往的拿出了探陰爪,照着棺木的邊沿就勾了上去,開了好多副棺材,他已變得駕輕就熟起來,知道怎麼開棺不費力,怎麼開能將風險降到最低,張義滿看在眼裏,也是頻頻點頭,頗為認可。
嗖地一聲,棺材微微向上起了兩公分,張如鐵已經將摺疊鏟探進了棺木邊緣,不深不淺,只進了幾寸來許,意在試探裏頭的風險。
劉東也在另一頭,扳機扣動,隨時防備着突然情況發生。
果不其然,張如鐵的鏟子明顯感到了一陣晃動,慢慢向棺木內開去。
&
張如鐵一聲大喊,跟着劉東一起合力,起開了棺材蓋,黃花梨做的棺蓋,在兩個小伙的用力一頂之下,朝着棺材的尾部就滑了過去。
張義滿拿着桃木劍執於棺材頂部,要是裏頭有殭屍,第一個吃到的,便是他手中沾了鮮血的撫摸除妖桃木劍。
手電筒再張義滿手中打着,將棺木內照得透亮,比起其他大的棺材,這副棺材不過五六十公分高,所以手電筒照過去,顯得一清二楚,剛剛張如鐵手中拿着的鏟子,真被一隻慘白的手緊緊抓着。
一望下去,那張游離在頭頂,從大家眼皮底下竄走的那張女人臉,正長在棺木內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皮膚不是一般的白皙,有些慘白,但皮膚卻絲毫沒有脫水風乾的乾癟樣,竟有些飽滿圓潤,躺在棺木里,胸脯噴薄而出,五官配着身材,極端火辣,要不是身上一身漢式窄紋雲龍裾,跟當今社會上的一位火辣女郎,幾乎有的一拼。
&在笑!」
劉東看着棺內的女屍說道。
&看她的眼睛,給我遞黑驢蹄子,我鏟子被他拿住了。」
張如鐵緊握着摺疊鏟的一頭說道。
張義滿拿着桃木劍,順勢就向棺內刺去,那女屍一聲驚叫,騰地站了起來,手裏抓着的摺疊鏟也鬆開了。
劉東急忙在包里翻黑驢蹄,不想剛一轉身,那女屍就照着他的後背,撲了上去。
張如鐵心中汗毛直豎,這要是一口下去,還不成了第二個王二,一個條件反射,手裏的摺疊鏟,已經拍到了那女屍脖子。
那女屍似乎反應有些不急,被張如鐵一個猛拍,竟倒在了棺木一側,張義滿一劍刺上那女屍脖子,那女屍頭也不抬,就倒了下去。
&麼不經打,就這麼一下就給撂倒了。」
張如鐵開心說道,比起之前那些粽子,眼前這女屍不過假把式,也太不經事了。
還沒等高興過來,張義滿口中一聲叫道:「壞了!」
翻過來的人臉,哪裏還是之前那副俏麗的人臉,不過是具已經脫水得極為乾癟的女屍,先前原本圓潤如蔥般的手臂,也如同一段枯木立在棺材內。
轉眼之間,不過一分鐘都不到,就發生了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兩人都感覺不妙,張如鐵正準備問劉東要黑驢蹄子的時候,就聽到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張如鐵隨着聲音看去,正是從劉東身上發出的,而劉東那張臉,瞬間在張如鐵腦海中定格;
那張妖艷異常的女人臉,此時正好在劉東臉上長着,除了頭髮依舊是短頭髮,身上依舊是之前的打扮,那張臉,已經徹底換成了先前那張游離在頭頂那張女人臉。
只見從女人臉中,漸漸傳來一聲奸笑聲,透過劉東粗粗的喉嚨,聽起來尤為刺耳,似笑非笑,似說非說,把周圍人都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誰?」
張如鐵看着那張女人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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