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麗江,頭頂上驕陽似火,遊人也變得慵懶和閒散起來。劉東很晚才回了客棧,一臉的灰頭土臉跟依依不捨寫在臉上,張義滿打趣道:「莫非,真喜歡上納西族小姑娘了。」
劉東一臉的沮喪,回道:「哎,我這招誰惹誰了,怎麼讓我攤上這麼個姑娘,不過,他終不是我的菜,剛剛我是跟她道別來着,我特意跟她說了,有這五百塊,也夠她置辦嫁妝了,不要再去做什麼嚮導了,再是遇上像我們這麼不靠譜的遊客,說不定就遭了。」
說到這裏,張如鐵說道:「明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裏,這地方不能在呆了,把東西看好,咱再上一次成都,我這邊寫封信,明天去郵局寄給省文物局,咱們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了。」
&劉東說完,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離開了麗江,去了昆明,在昆明趕上了到成都的火車。三人又在昆明置辦了一身買賣人的行頭,把之前旅遊的休閒裝扔掉了,擰着一隻皮箱就往成都趕了。
坐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綠皮火車,三人躺在臥鋪車上,都要把身子睡軟化了,終於在第三天的早上到了成都。下了車,張如鐵跟劉東輕車熟路的招了輛的士,直接去了花鳥市場。
北佬孫店門還沒打開,茶樓的早點才剛剛開市,三人在北佬孫對門的茶樓上點了壺茶,又叫了兩屜包子,吃了約半小時,才見北佬孫開門做生意。
三人從茶樓下來,直接奔上北佬孫的店門,見到風塵僕僕的三人,北佬孫又是驚喜,又是一陣的意外,剛打開的門又重新的合上了。
&客,稀客,我的老朋友,張義滿張師傅,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北佬孫仍舊是一臉的油嘴滑舌。
&愧,慚愧,跟我這兩侄兒過來湊湊熱鬧,順道看看你,我的朋友。」張義滿拱手作揖道。
&里的話,呵呵,這兩小子,我喜歡,這次,不會是專門來看我的,而是另有他事吧!」北佬孫盯着張如鐵的一口箱子,用賊溜溜的眼光看道。
&然是行家,眼力勁真靈,實不相瞞,孫老弟,我們三個去了趟外地,誤打誤撞遇着了個大斗,本來無心之失,差點就送了性命,幸虧我侄兒張如鐵陽氣夠硬,領着我們過五關斬六將,這才死裏逃生,這不,我們順道帶了點東西,拿來給您瞧瞧。」張義滿說道。
&佬孫,上次來的時候對不住,您還多開了一萬給我,這次來的時候,順道,我也給您捎帶了個禮物。一來,上次對您不太尊敬;再來,您那一萬塊,拿在手上花的不痛快,怎麼也想着得送你個東西。」說完,張如鐵就打開了箱子。
密碼箱內,旅行背包被緊緊固定在箱子中央,張如鐵解開固定的扣子,小心翼翼的取出背包,再把背包的拉鏈打開後,再就是幾張報紙層層裹着的一個個包裹。張如鐵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每一個上面都用黑筆做了記號,顯然是在出門時精心做好的。
張如鐵找到一個標有一個「孫」字的紙包,就遞給了北佬孫。北佬孫喜出望外,掂量着厚厚的紙包,嘴都合不攏來。
北佬孫把紙包放在工作枱前,手裏套上了一副白白的手套,一隻手小心翼翼的用裁紙刀拆開層層包裹的費報紙,一層、兩層、三層……直到打開第七層,裏邊的東西才露出來。
&好傢夥,這可是宋元時期的寶貝,看上去像是一個胭脂盒,我得好好看看。」說着,北佬孫翻開抽屜拿出一隻放大鏡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着瓷碗本身。
&麼樣,這份東西還可以吧!咱中國之所以被稱為china,那可不是沾着這瓷器的光,這隻小碗,是我特意給您挑的,幸好是跟這放一塊,要是放另一包里,那您就見不着咯……」說道這裏,張如鐵又對丟了背包懊悔不已。
&麼意思?敢情你們還有其他東西,怎麼回事,先說來聽聽。」北佬孫好奇的問道。張義滿言簡意賅的就把這次去雲南旅遊誤打誤撞進入雪冢的事跟北佬孫說了,北佬孫睜大着雙眼,一個勁好奇的點頭,看着眼前的三個人毫髮未損,心中又是欽佩,又是感嘆道。
&惜了,可惜了,要是那把玄鐵寶劍能出現在世面上,我敢保證,不說富可敵國,少說也可後半生無憂了,這麼好的一個大斗,竟然都讓你們給找到,不得不說,你們生就是這塊料。小張啊,我看你一臉英氣逼人,陽剛偉岸,對付墓里那些大粽子,你可算是百年難得的人才。」說完,北佬孫又準備來拉張如鐵的手。
張如鐵經歷的麗江雪冢這件事後,對倒斗一事倒沒了之前的排斥,見他又要看自己手相,就把一手毛扎扎的胳膊遞了過去。
張義滿在細細一看,笑道:「恩,不錯,手上有了那麼一股子地地面的東西,變得更加穩健老成,如果不出我所料,你會成為這時代傑出的摸金校尉。來,我送你一樣東西。」
說完,北佬孫走到了保險柜的位置,打開了裏面的保險箱,打開之後,他取出一個裝首飾的樟木盒子,擺在三人面前。
&是前些年我在洛陽收東西的時候,我從一個老人家那裏收回來的東西,當時我就覺得這東西奇怪,像什麼動物的爪子,但顯然又是經過精心加工修飾過的,直到我在上面看到刻有『摸金』兩個篆字,我才確認這是一隻摸金符。」
說道這裏,張義滿把盒子裏的摸金符取了過來,細細的看了一遍,沉默了一會兒,指着摸金符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摸金符,應該是個老前輩的?當年你收這東西的時候,有沒有覺得那老頭身上帶有地上那種陰氣。」
&倒沒有,那老頭跟我們說,他是在地里翻莊稼的時候,撿到的這麼一個玩意,看得奇怪,又覺得應該是個寶貝,就特意留在了家裏,趕巧我正好去收東西,就把它給收回來了。當時我可心疼了,花了我十五塊呢!」說到這裏,北佬孫也笑了。
&錢花的值了,夠老漢辛苦幹上半年的了。這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這兩年物價漲的這麼快,要換到現在,估計得好幾百塊,人家都不一定願意出手了。」
摸金符是倒斗專用的辟邪之物,有了它,遇着大粽子,也不懼怕它。穿山甲的五隻爪子,代表了金木水火土,加上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佩戴,上面早就沾滿了靈氣和道力。倒斗有了他,就是如虎添翼。
&摸金符歸你了,小張,你上次來成都的時候我就看過你的手相,你有稟賦跟能力,再加上這摸金符在手,至此,你就是一個正式的摸金校尉了。小劉啊,你也不錯,跟着小張,好好干,正所謂愛一行干一行嗎!」
張如鐵接過摸金符拿在手裏,又聽到北佬孫喋喋不休說道:「做了摸金校尉,可要有摸金校尉的規矩,盜亦有道,一次倒斗,撿一兩件東西,給其他同行留口活路。在棺槨處點上一支蠟燭,蠟燭熄滅不摸金,聽到雞鳴不摸金,這些都記住。」
&些都知道,咱們還是先看我們這次帶來的其他東西吧!這摸金符我就先收了,回頭我再好好研究研究。「說完,把幾個封着的紙包一一遞到了工作枱前。
劉東在一旁打開包裹,張如鐵拿着明器一一給北佬孫過目,工作枱是上百瓦的白熾燈,把東西照的分外透亮,底部也裝上了燈管,全視角都有燈光照到,北佬孫一邊看着遞過來的寶貝,一邊嘖嘖稱奇。
一對麒麟玉墜,一口廣口瓷瓶,一隻象牙筆筒,一串金剛子手珠,再有就是層層包裹的夜明珠。北佬孫見到夜明珠,兩眼直溜溜發亮,直接用手抓了過去。
&明珠都讓你們給弄到了,到底那墓里還有多少寶貝,你說懸不懸,以雪山為冢,架空做陵,這麼好的風水寶穴還沒讓別人發現,給你們幾個走了第一遭,你能說說你們有多幸運。那地方具體在哪裏?要不,咱們準備好東西,在折回去,多取它幾件。」
張義滿擺擺手道:「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跟省文物局發匿名信了,估計這會兒,已經有專門的考古隊過去,也輪不到咱們再出手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罷!也罷!天下不是沒有好鬥,以幾位的功力跟造化,何愁找不到好鬥。這夜明珠,真真是我北佬孫縱橫古董圈幾十年,第一次真正摸到這玩意,之前都是隔着博物館厚厚的櫥窗,要不然就是在拍賣會上,有着各種層層安保措施的保護罩才能看到的東西。「北佬孫把玩着夜明珠,看着發出泛藍的光,由衷的說道。
&就給估算一下,這些東西,大概能值多少?」張如鐵說道。
&明珠,我在上海佳士得春拍上看到,有一顆跟你這差不多的,起拍10萬,我不好估計它到底值多少。畢竟,古董無實價,弄的好,水漲船高,搞不好,人贓俱獲,很難說的清楚。要轉手掉,估計還得私底下交易,我想起來了,上次我跟你們說的上海那王館長,我聯繫上了,他對拍過去的玉簫照片很感興趣,有時間希望你們能跟我一塊走一趟上海,他當場給你估價,還有手頭這東西,都可以一起看看。」說着,北佬孫指了指手裏的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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