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註定是個無眠的夜,不管是不列顛的高層,中層,還是底層,但凡知道今天會審王子事情的,大多都在等待着事情的進展。
白宮附近早已圍滿了士兵,每個士兵都是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着,阻止任何人進入這一帶。而
士兵的人牆外,則圍滿了人,其最前排的必然是拿着照相機的記者,在拼命的詢問着事情展,也有一些有人脈的在詢問裏邊的人,還有一些投機取巧的人在等待商機。
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着裏邊的情況。而
處在這權力鬥爭旋渦中心的人,自然就更為緊張了。
誰知道明天是不是就會變天了。在
法庭之上,雙方則依舊沉穩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辯論,取證,指證,互相尋找着對方的破綻。雙
方都還沒使用殺手鐧。城
外依然是兩軍對壘的情況。仿
佛,所有人都在等着天亮,等着消息的傳來。
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天邊也已經漸露曙光。
旭日初升的虹光,在天空的另一邊,在厚重的陰暗雲霞後邊初露些許崢嶸,點點微光映照着遠處海天相接的黑暗的盡頭。
這是黎明前分的時刻。據
說也是最為黑暗的時刻。憶
莎就這麼站在招待所頂樓的陽台上,任憑晚風吹拂她凌亂的發梢,幾縷調皮的秀髮,輕撫過她嬌嫩的唇邊。
憶莎感覺有些酥麻發癢的,伸手撩開嘴畔的秀髮,優雅的把頭髮束在了耳後,漂亮的眸子裏,閃爍着擔憂的神色,一臉憂愁的望着遠處黑暗的天空。那
細長的睫毛眨了眨,盪出水一般的哀愁,仿佛也在訴說着她的愁思。憶
莎既為自己擔心,也為夏新擔心,更為未來擔心。
她不知道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但,她看到剛剛有禁衛軍渾身是血的沖回來了。
然後,被人秘密的領去見女王了。憶
莎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一切順利的話,回來的必然是傳捷報的先鋒,不,都這種年代了,一個電話就夠了。但
,對方渾身沐血的沖回來,可想而知,那區域電話還是無法打通,還在對方的統治下,對方急急忙忙回來,必然不是急着報告什麼好消息的。
看着那渾身沐血的禁衛軍,憶莎就更擔心夏新了。
感覺,在生死存亡面前,自己那點事,都成了小事了。望
着遠處那片遼闊的天空,便更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前方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在等着自己,為什麼還要對那麼點事放不下呢。思
索間,就聽到後邊傳來一陣雖然依舊如往日般平緩,卻已經沒什麼節奏感的步伐。
那鞋子輕觸地面發出的略顯急促的撞擊聲,仿佛也顯出了主人此時內心的急躁。
憶莎能聽的出來。她
一貫是個機警的人,在大方向上,她絕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的迷糊。
甚至不用轉身她也知道來人是誰。夏
婠婠來到憶莎旁邊的不遠處,稍稍抬起視線,望向了遠處的東方,那是太陽升起的方向,也是夏新去的方向。只
可惜,她什麼也看不到。
夏婠婠淡淡的敘述道,「我讓畢方去偷聽了下。」
這話,成功的吸引了憶莎的注意力,讓她轉頭看向了夏婠婠。
她發現這個一貫冷靜,冷酷,甚至到冷漠的女人,那平靜的臉畔,卻有着一顆動搖的視線。那
黑亮睫毛下,望着遠方的眸子,在微微的顫動着,蕩漾着一股令人心疼的柔軟。夏
婠婠抬起視線望向遠方,也不看憶莎,管自己的說道,「戰事比想像的更慘烈,對方的人手,十分的充足,據說源蛇把駐紮在國外的所有精英人馬全部調回來守着城堡了。」
「皇家十二騎士,……夏新,跟初妍,帶了五個人,潛伏進去救人,其他所有人正面掩護,……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然後……」夏
婠婠說道這,頓了頓,調整了下自己略顯粗重的呼吸道,「掩護的人馬,遭遇到了前後夾擊,且敵人實力比想像中要強的多,7個皇家騎士,已經死傷5個,主帥拜倫也已經重傷,禁衛軍死傷已經超過七成。」
「而進去救人的五個皇家騎士,為了救公主已經全部死於劍聖手上……」
憶莎看夏婠婠說道這頓住了,雖然很討厭她,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夏新呢?」
「……」夏
婠婠薄薄的嘴唇顫了顫,顫聲道,「初妍重傷垂危,夏新……生死未卜!」
這就是全部的情報!憶
莎發現夏婠婠連掩飾都忘了,因為明明介紹時說是叫張妍的,現在又叫初妍了,可想而知,對方的腦子也已經亂了。憶
莎的視線,緩緩划過夏婠婠美麗的眼眸,俏立的瓊鼻,還有那薄薄櫻桃嘴唇,又順着那隆起的胸口,劃到她小手中緊緊握着的一瓶小小的藥。
她猜測情報說的並不是生死未卜,應該是被夏婠婠自主的換掉了。也
許,用的是更實在,更危險點的詞彙吧。應
該還沒死,但……好不到哪去。不
然她不會如此動搖的。
「女王已經在着手派兵支援了……」
夏婠婠說道這,就算是結束上一個情報的話題了,目光直直的望着遠方,緩緩沉吟道,「據說黎明到來的前一刻,是最黑暗的時刻,但天光總會破曉,新的希望總會來臨。「「
人們總是如此的告訴別人,讓人記住世界的美好。」
「可實際上,那是對度過黑暗的人而言的,又有誰知道,有多少東西,在黑暗中被摧毀,被滅亡,即使天光破曉,也沒有新的希望降臨。」
「人的生命,其實是很脆弱的,你們這些坐實驗室,做文職的人沒感覺,敵人的死亡也許你不在意,但身邊的人……」
「我是見證過,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的,一個好好的人,第二天就沒了,沒了的話,就換個新的生命補充進來,只要保持總的生命數相等就行了。」「
大家也都仿佛沒事人似的,各顧各的,絕口不提死掉的人,繼續過着自己的生活,仿佛她就不曾存在過一樣,生命……有時候,就是如此的廉價。」
說沒就沒了。
這就是生命。你
甚至來不及去反應,對方就已經消失了。
憶莎忽然感覺渾身有些發冷。
她重新把視線投向遠方,等待着遠處的朝陽升起,驅散這塵世的黑暗。
只是,這並不能驅散她心中的黑暗。
她試着想像了下,如果夏新……頓
覺身上更冷了。
從心底深處泛起一股刺骨的寒冷,迅速的傳遍了全身,讓她冷的忍不住顫抖了下。
憶莎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她
忽然發現,只要夏新平安就好了,只要平安就夠了,除此之外,再無所求。
其他的事,感覺跟生死比起來,都顯得不值一提了。
憶莎就這麼望着遠方,小聲喃喃的嘀咕了句,「如果……」
如果夏新平安回來的話,就好好的……
………
…
而在另一邊的德古拉城堡。
慘烈的戰鬥還在繼續着。城
堡門口的聲勢已經小了許多,基本都是城堡軍在追着禁衛軍殺了,這裏埋伏的人手比想像中的要多的多。而
城堡裏邊,則只剩弒神會武鬥派的人,在支撐了,但在如此龐大的人手下,他們也已經身受重傷,逐漸無力了。
而在城堡外邊,那貼着城堡的巡邏崗哨台上,此時正在進行着,堪稱人類最頂尖的戰鬥。在
血龍與布萊克的聯手追擊下,夏夜也已經逐漸的撐不住了。就
看到那血色魔龍爪,一爪划過夏夜臉畔,帶起一道血色銳芒。夏
夜稍一側小臉,躲過側邊這一擊的同時,一劍划過身前,擋住了布萊克那兇狠的一劍。
三人以快打快,用着常人完全看不清的速度,用着令人眼花繚亂的招式在來回攻守着。
一眼望去,你只能看到漫天的爪影,以及劍影,完全看不清,一瞬間,三人攻守了幾下。血
龍與布萊克的搭配堪稱天衣無縫,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只需一個小小的抬手,就能知道對方的招式。就
看到血龍抓了個夏夜一招用老,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魔龍爪橫划過夏夜的腦袋,就要將她的腦袋給直接抓落,而布萊克手中的長劍,則很有默契的划過夏夜的小腹,要將她攔腰斬斷。夏
夜身體一躍,於電光火石之間,嬌小的身軀橫穿過魔龍爪與劍身的那小小空隙,小手在地上一按,幾個迅捷的後空翻,企圖脫離兩人的戰鬥網。然
而她身體尚未站穩,血龍已經出現在她身後,一爪揮下,夏夜伸劍一擋,堪堪擋下背後的魔爪,身前又是一道長劍划過。夏
夜完全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身體尚未立穩,又得匆忙後仰,想躲過劍尖。
可即使如此,那冰冷的劍鋒,也再次划過她的身體,在她的小腹上划過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啊!」
那龐大的衝擊,讓夏夜慘叫一聲,身體有瞬間的停滯。
但這瞬間的停頓,在高手之爭中是致命的。
直接被血龍抓住機會,一爪連劍帶人帶過夏夜的細劍,在她嬌小身軀的後背,再添四道血淋淋的傷口,那巨大的力道,把夏夜嬌小的身軀給掃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血龍緊追夏夜倒飛出去的身影,張狂的大笑着,「這個獵物,我就收下了。」
那迅捷如豹的速度,輕易追上夏夜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再一次無力撞擊到牆上的嬌軀,隨着那小嘴中溢出一大口鮮血砸落到地的瞬間,血龍的魔龍爪也是朝着夏夜的腦袋揮了下去。
一擊,他就要掃下夏夜的腦袋。
他也無數次這樣輕易的掃掉獵物的腦袋,抓下對方頭顱,吸食對方的血液。
那是他最享受的事了。他
興奮,他渴望,他喜歡強者的血液。而
眼前這位,嬌嫩鮮艷的血液,是他至今為止從未碰到過的,前所未有的鮮美。
也是他,絕對要大肆享受一番的。
獵物就在眼前了。血
龍都看到自己的爪子,就要沾到夏夜的腦袋了。一
點點,一點點,馬上就要碰到,然後仿佛撕棉花般,撕下對方的頭顱。
他的嘴角已經溢出笑容。也
就在這時。
他聽到了一聲腰背骨折的聲音響起。他
不知道這是誰發出的,是誰的身體骨折了,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骨折。
直到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下沉,砰的一下,身體,腦袋,直接砸到了地面上,那無與倫比的龐大衝擊,讓他的身體狠狠砸在了古城堡地面上。他
這才明白,那骨折聲是自己的。
而他的腰背上,就這麼踩着一個人。仿
佛憑空出現的一般,踩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耳邊也響起了沙啞的聲音,「就是你……欺負我的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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