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巫女自殷香琴房間出來,就來到夏庭院外百米開外的地方,找了個陰暗的角落,用着特殊的方法,吹奏起了他們苗族的獨特樂器,蛇笛。
這也是她們苗族用來操控蠱的樂器。
現在外邊還有流傳,不過,多半是被用來操控蛇,做點街頭表演,賣藝賺錢而已。
其真正的技術,目前也只在殷家才有保留。
這是能操控苗族巫蠱的。
女人用着特殊的手法吹奏起蛇笛,笛子空靈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傳盪了開來,若不是特別的人,連這笛聲的源頭也是找不到的。
她先是用平緩的音樂吹奏,用來吸引蠱,然後聲音逐漸加快,加急,用十分急促的音樂,催動夏體內的蠱動作,到最後,會吸乾夏身體的養分,吸乾夏的生命力。
這有點類似電視裏狐狸精吸男人精氣,夏最後會因器官衰竭,心臟枯萎而死。
音樂從一個調,跳到另一個調,聲音一步步的加快,女人心中猜測着,差不多了,再有一小曲就該要夏的命了。
然而,就在這時,危機頓生。
女人不經意的抬頭,一下對上了一雙佈滿殺機的視線。
那是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僅僅露出一雙眼睛的女人,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顯得有些異樣。
女人甚至不知道這黑衣女人什麼時候出現的,上一眼看她還在10多米開外的地方,再一眨眼對方已經來在自己的身前了。
黑衣女人的手斬了下來,苗族女人並沒有看清對方手中,那在陽光下化為無形的無影劍。
「自尋死路!」
苗族女人聽到了這麼一聲冰冷的聲音,頓時感覺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自己脖子上了,她從沒覺得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近的她呼吸困難。
對方身上龐大的殺意已經將她渾身都包圍了,她連動都動不了。
要死了!
在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身旁一陣疾風掠過。
另外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旁邊。
「星冥大人。」
苗族女人心中一喜,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只要有這位星冥大人在,只要有這位殷家第一高手,傳說中盡得陰陽家絕學的第一天才在,自己一定……
星冥冷酷的眼神打在了黑衣女人的身上,手上的動作是一點也不慢。
懷中的寶劍已然出鞘,迎上了黑衣女人的無影。
於耀眼的陽光之下,兩把劍在半空中划過兩道驚人的詭異弧度,眼看就要碰到一起。
黑衣女人的動作,從開始至交鋒一共變換了5次方位,改變了5次不同的角度。
星冥以不落分毫的速度,也同時變換了5次動作全部迎上了女人的寶劍,其眼力,動作,反應,都幾乎已經是人類極限級別了。
然後就在兩把劍即將交鋒的時候,女人的劍鋒猛的下壓。
星冥凝住視線,不放過對方一絲一毫的動作,他志在阻擋對方的動作,而非交戰,所以,他也再次轉變動作,劃劍為守,去擋對方無比凌厲的劍勢。
卻沒想在他都要感覺兩劍,架住的時候,黑衣女人手中的劍勢又一次改變了。
猶如閃電般,倏地後退斜劃,從星冥劍的外側,沿着劍身,似跗骨之蛆一般,轉到了星冥劍烽內側。
這等於直接讓星冥掃下的劍勢的打空了。
星冥心中驚道,「一息七變?」
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劍烽一轉,如靈蛇一般也去纏對方的劍。
然而,他才轉了一下,對方馬上抽身後退了。
就在星冥的視線中,如鬼魅般,飛快的跑掉了。
星冥也沒有追趕,對方的速度,跟他不是一個檔次,他知道自己追不上。
「從哪冒出一個如此可怕的高手……」
星冥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大概是他出來之後遇到的第一高手了。
劍勢瞬息七變,還留有餘力?
這着實令他驚訝了一番。
也不枉自己特地跟着過來了。
剛剛看這女人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就知道她要出事。
星冥想到這,轉身說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然而,在轉過頭的瞬間,更令他驚愕的事情發生了。
苗族女人已然沒了聲息。
一劍封喉,乾淨利落。
女人甚至保持着看到星冥時,一臉驚喜的表情,估計是動作太快了,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時候被封喉的。
星冥心中一動,回憶起剛才幾個動作,馬上就明白了,是對方中途變招的時候,順手把這女人給殺了。
難怪毫不留戀的就退了。
星冥依舊是那麼冷峻的表情,直接就調頭就離開了,仿佛這女人的性命,如螻蟻一般,甚至不值得他為此多看上一眼,多耽誤一秒……
只是他的手,緊緊的握緊了拳頭。
居然有人當着他的面,把他身後的人殺了。
不管對方是誰,此仇,他是一定要報的。
他記住那個女人了,心中發誓,終有一天,他會還回去的……
……
……
「哦,哥哥,你醒拉。」
夏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茜兒的聲音。
他的手指動了下,意識漸漸的復甦,這才發現自己還趴在水房的地上。
夏輕輕的晃了下腦袋,感覺身體還是虛的厲害。
他努力回憶了下經過,再抬手看了下手錶,發現剛剛給茜兒梳頭是9點3分,現在是9點6分,自己好像才暈過去3分鐘而已。
「剛剛,有發生什麼事嗎?」夏問道。
茜兒輕輕的搖了搖頭,「哥哥睡過去了。」
「哦哦。」
夏一手撐着地板,有些艱難的爬了起來。
爬到一半差點再次摔倒。
這才發現,自己身體居然這麼虛了。
「我昨天……有那麼累嗎?」
夏根本沒聽過什麼蠱的,對其更沒有半點了解。
他確定自己既沒生病,也沒中毒,他也不知道還可以這樣讓人死去。
雖然笛聲被終止了,但夏失去養分的身體,並沒能復原。
他也完全不明白自己身體是怎麼了,因為以往他不是在準備受傷,就是已經躺在受傷的床上了,所以,他以為這是自己昨天太累了,虛脫的關係。
畢竟本來傷就沒養好,昨天還跟人那樣動手……
夏一轉頭,意外的從茜兒看着自己的痴傻目光中,感受到了擔憂與關心。
普通人也許感覺不到,但夏是對善意與惡意,極度敏感的,所以他感覺出來了。
夏伸手摸了摸茜兒的小腦袋道,「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可能是有些累了。」
茜兒就這麼望着他,「嘿嘿」的笑了起來。
夏笑了笑,有些吃力的爬起身,道,「好了,轉過身去,我先幫你把頭髮弄好。」
這話讓茜兒眼神一顫,笑容一下頓住了,好一會兒,她才低着頭,小聲回道,「哥哥,還是先去好好休息的好。」
「……啊,我沒事的,以前就是這樣過來的,我習慣了。」
夏站起身的時候,還感覺有些頭暈,身體一晃,差點又要跌倒,好在他一手撐住了旁邊的水台。
「哥哥很累了……」
「啊,小事,我以前就這麼過來的。」
夏並沒放在心上,扳過茜兒的小身板,讓她背對自己,就開始幫她弄頭髮了。
反倒是茜兒,小聲的,斷斷續續的問道,「為,為什麼呢,哥哥……」
夏輕輕笑道,「這沒什麼的,我以前也是這麼幫我妹妹梳頭的,習慣了,總覺得看到你頭髮不弄好一點就不舒服,女孩子的頭髮可是寶物呢,以後自己也要小心點。」
「……嗯!」
「有點長,其實剪掉一點比較好,不然就得小心打理,上面必須繞一下,不然坐下來頭髮會弄髒,還有……」
夏說着說着,感覺有些不對,他發現茜兒的肩膀微微的都抖動,「你怎麼了?」
夏說着,輕輕扳過茜兒的小身體,這才發現……茜兒哭了,眼淚啪嗒啪往下掉。
夏心中一驚,稍稍蹲下身,摸着她的小腦袋道,「啊,怎麼了,是我太用力,弄疼你了嗎?」
茜兒就拼命的搖頭。
「是餓了嗎?對了,你還沒吃早飯。」
茜兒再次搖頭。
「那……」
茜兒突然一伸手,抱住了夏的脖子,把臉埋到了夏胸口,含糊不清的說道,「為什麼,哥哥要對茜兒這麼好呢。」
「這,可能是因為茜兒就跟我妹妹很像吧,看到茜兒,就想到了夜夜,所以沒忍住吧,放心吧,終有一天,我一定會找回夜夜,你姐姐也一定會和你好的,所以,別哭了。」
「嗚……」
「乖啊,想不想吃糖……」
「唔……」
茜兒抬起淚巴巴的小臉,撅着小嘴道,「哥哥。」
「啊?」夏溫柔的應了聲。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茜兒眨了眨眼睛。
「哦?什麼秘密?」
「關於姐姐的秘密,……但是,但是,」茜兒拉着夏的大手,輕輕搖晃着懇求道,「但是,哥哥必須答應我,也要對姐姐好。」
「啊……,」夏笑笑道,「她不來找我麻煩就不錯了。」
「哥哥……」茜兒難得的像普通小孩子一般,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拉着夏的手撒着嬌,「哥哥你這麼好,姐姐肯定不會找你麻煩的。」
「好好,」夏勾了下她的小鼻子道,「只要你別哭了,我就答應你,只要你姐姐不找我麻煩,我就不找她麻煩。」
「誒嘿嘿……」茜兒馬上高興的笑開了。
夏正想問是什麼秘密呢,後邊傳來夏婠婠的一句呼喚,「少爺,你好久了,早飯還沒吃,慶典也要開始了哦。」
「哦哦,好,馬上就來,」
夏轉頭看到夏婠婠已經朝這邊走來催促自己了,連忙把茜兒再次扳過去道,「茜兒乖,咱們先把頭髮弄好,再晚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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