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夏新很想接着聽下去,聽聽她們要說什麼的,不過,被冷雪瞳強硬的一腳給踹走了,
逼的他只能沿着牆邊原路回去,
夏新忍不住看了眼冷雪瞳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雪瞳如冰雪般晶瑩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示,讓人完全猜不透她內心在想什麼,
這也讓夏新分不清,那個傳言到底是真是假,這兩人真的約會過嗎,
倒是想起另外件事,
據說,白羽想在晚上彈結他,夏新估計他現在要是彈,會被附近的居民給打死的,
夏新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句,「你真的跟白羽……」
只是說到一半就被冷雪瞳打斷了,
冷雪瞳對夏新揮了揮手,「早點睡吧,明天還要靠你帶我們回去呢,組長,」
說完,就進裏屋了,留給夏新一個搖曳生姿的背影,
冷雪瞳也特意加重了組長這兩個字,不過意思跟林安口中的組長是截然不同的……
夏新疑惑的望着冷雪瞳離去的身影,直到她進屋,這才抬起一隻腳剛跨過門檻,剛想進去,忽然心中一動,又退了出去,
冷雪瞳走了,自己貌似又可以去聽牆角了,
話說女生洗澡的時候,都在說些什麼,
夏新本着人類本能的求知慾,以及對於未知的探索與冒險,抱着大無畏的犧牲精神,靜悄悄的又調頭走了回去,準備再回去看看,
不過,才走出兩步,就聽到後邊有腳步聲響起,
這讓夏新立馬心虛的頓住了腳步,雙手負後,抬頭看天,一副氣定神閒悠閒看天空的宗師模樣,
實際上,此時天上黑漆漆一片,沒有半點星星跟月亮,連根毛都看不到,
夏新稍微等了會,感覺到背後有人接近,但並沒有聽到人說話,
略帶疑惑的轉過頭,才發現,不是冷雪瞳,而是一身衣裙曼妙的舒月舞,
兩人對望了一眼,
舒月舞嘟着小嘴,帶着幾分鬧彆扭的語氣道,「你生氣了,」
「……」夏新並不想說話,
舒月舞稍抬起視線,盯着夏新道,「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夏新心中在說,你那還沒叫沒生氣嗎,
不過莫名的不太想說話,只是平靜的說了句,「沒事,我現在沒生氣了,」
「騙人,明明就在生氣,」
「真的沒有,」
夏新如實說道,「我之前只是有點事沒想明白,現在想明白了,是我自己弄錯了而已,」
舒月舞刷子般的睫毛顫了顫,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新問道,「什麼弄錯了,」
夏新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說,「夜深了,早點睡吧,明天也不知道有沒有車,可能還要趕路,會很累的,」
不過舒月舞沒讓他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沉着小臉問道,「什麼錯了,」
因為她想起,兩人上次鬧彆扭的時候,夏新曾經說過,「兩人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舒月舞當時的回答是,「那就一直錯下去」,
而這次夏新又模糊的告訴她,「他弄錯了」,這讓舒月舞隱隱覺得夏新有「糾正這個錯誤」的想法,
「回去再說吧,」
夏新淡淡的回答,對此並不想多說,
舒月舞賭氣的說道,「我不,我就要現在說,」
因為這次舒月舞抓的很緊,夏新沒甩開,也就沒走了,
想了想,頭也不回的說道,「是嗎,既然你要求,那就說清楚吧,我覺得,以後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吧,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就這麼簡單,」
舒月舞眼睛一瞪,「你什麼意思,」
「就這意思,還不夠明白嗎,」夏新說道這,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
「分手,」
「差不多吧,」
其實夏新想說的不是分手,而是最好連朋友也別做了,當成不認識吧,
他煩了,
兩人也不是沒鬧過彆扭,過去通常是舒月舞提的,夏新會遷就她,哄她,這還是第一次夏新主動提的,
這讓舒月舞手上一抖,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
「憑什麼,」
「……不憑什麼,我要說的就這些了,」
「你……」舒月舞咬着鮮潤的嘴唇,死死盯着夏新的背影道,「你跟那姓冷的親親我我的,我都還沒說你呢,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
夏新想說,你那還叫沒說我嗎,就差沒動手打我了,
而且我什麼時候要跟冷雪瞳親親我我了,
她不得一腳把我踹飛了,
如果是平時,夏新還會想解釋下,現在他已經不太想解釋了,
本來今天就很累,一堆的事情,
同時夏新覺得,是因為自己當時在分岔路口,沒有果斷下決定,一直猶猶豫豫的關係,才讓大家莫名其妙的跑這山溝里來,他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尤其對不起當時留下來等他決斷的幾個人,
他也知道,因為自己做事總是想着會不會傷害誰,怎麼做最好,最穩妥,希望大家都好之類的,想的太多了,
到最後,反而讓大家都受傷了,
所以,有那件事的推動,讓他現在只想直接把舒月舞這裏的關係給理清了,不再拖拖拉拉了,
「就到此為止吧,」夏新說道,
「為什麼,」舒月舞問道,
「沒有為什麼,」
「你是不是想說你跟姓冷的沒關係,說我冤枉你了,」
「我沒說,」
「你覺得她是那種隨便跟其他男生擠一張凳子的人嗎,」
舒月舞的聰明之處,就在於她認出,冷雪瞳不會跟其他男生那麼一起坐的,但對夏新她同意了,
不過夏新也懶得多說,
淡淡的回答說,「是,我錯了,然後,可以放手了嗎,」
舒月舞倔強的回答,「我不要,不要放手,也不要分手,你明明就在生氣,」
夏新嘆了口氣回答,「之前也許有,現在絕對沒有生氣,」
「之前,……是指,你讓我別在佛像後面寫字,然後我寫了,那件事,」
「是,」夏新坦白承認了,「不過當時是我弄錯了,我現在不介意了,」
舒月舞並不想聽這後面,為什麼弄錯,為什麼不介意的解釋,
「就因為這個,你就要說分手,」
「你想這麼認為也可以,這個決定,我不會再更改了,」
舒月舞再次確認般問道,「呵,就因為你說不可以在佛像上寫字,然後我寫了,你就要分手,」
其實並不只是這個原因,更痛的其實是舒月舞說的話,以及舒月舞說那話時的想法,都被夏新捕捉到了,
不過夏新此時只是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舒月舞跺了跺腳,「我當時生氣嘛,你遷就我下會死啊,」
「會,」
「你怎麼這么小氣,」
「我一直這么小氣,」
「一點風度都沒有,」
「我承認,」
「就因為這點小事,你就要……」
「沒錯,我都承認,所以,可以放手了嗎,」
如果有爭論,那說明還有矛盾,既然有矛盾,人們就能解決矛盾,
但是,當雙方連爭論,連矛盾都沒有的時候,那就無從解決了,
舒月舞有點慌了,夏新並不接話茬,表現的很決絕,
平時的話,她覺得就算自己任性一點,無理取鬧一點,夏新應該特會遷就她,哄着她的,
可現在,夏新已經完全沒了平時那副溫和,遷就的模樣,一副想就此把這事了斷的模樣,這讓她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涼意,
夏新已經煩了舒月舞這樣糾纏不休,胡攪蠻纏的方式,轉過身,也不去看舒月舞的眼睛,雙手很用力的掰開了舒月舞的小手,
哪怕舒月舞疼的皺起了眉頭,喊了聲「好疼」夏新也沒去理會,
甩開手,調頭就走,
舒月舞力氣自然沒夏新大,手上疼的厲害,踏前一步伸手想抱住夏新,夏新直接一用力,把她推開了,
只是夏新力氣稍稍用大了些,舒月舞也沒站穩,
這一下把舒月舞給推倒了屋檐外,推到了地上骯髒的泥潭裏,
無數豆大的雨點落到了舒月舞的身上,讓她剛剛被爐子烘烤乾的衣服再次濕了一大片,沾在了浮凸玲瓏的嬌軀之上,
舒月舞沒想到會被夏新推掉,一下愣住了,
夏新也愣住了,他並沒打算這麼做的,
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把舒月舞拉起來,
如往常一般,
舒月舞愣了愣,也伸過一隻手,抓住了夏新的手,
如往常一般,
但……夏新並沒有拉她起來,
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夏新回過神來了,看了眼舒月舞那清新如夜間精靈般的美麗容顏,心想要做就做到底,心中一發狠,手上一用力,毅然決絕的甩開了舒月舞的小手,
任憑舒月舞就這麼坐到了地上的泥潭之中,
舒月舞愕然的望着夏新,
兩人就這麼隔着一個雨幕對望着,
隔了一個雨幕,也仿佛隔了一個世界,
一個在裏面,一個在外面……
誰都沒有再說話,
也分不清舒月舞小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但那霧氣迷濛的雙眸,已經望不真切了,
直到好一會兒,才聽到舒月舞混雜了幾分哭腔的聲音問道,「如果……」
夏新略帶煩躁的,粗暴的打斷了她,正如冷雪瞳所說,
「這世上沒有如果,……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我,」
「……什麼,」
「你其實在心裏是瞧不起我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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