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西斜。
月光在校園湖上投下粼粼的潔白倒影。
夏新跟祝曉萱並排走在了校園湖畔。
夜晚的湖邊,遊人比較稀少,偶有幾人路過,也是兩兩成對,情侶漫步。
幽靜的湖邊,迴蕩着兩人的腳步聲。
好一會兒之後,祝曉萱才小聲問了句,「濕乎,這樣就好嗎?」
「恩,還有什麼不好嗎,人家都道歉了,這就夠了啊。」
既然趙海藍已經承認錯誤,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道歉,說自己失職,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夏新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非得要人家付出代價的人。
只要對方保證不再做這種事就好了。
再加上,今天這一出,她以後也不至於再故意刁難自己了吧。
最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擾。
「剛剛謝謝你了。」夏新由衷的道謝。
祝曉萱擺擺手,輕快道,「這有什麼,你本來就是我濕乎嘛,只是……」
「只是什麼。」
「我感覺那時候你要是再逼下,她就承受不住了,完全是一副快崩潰的樣子,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對你使臉色。」祝曉萱說着,氣呼呼的揮了揮小拳頭,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
夏新苦笑道,「也沒必要吧,畢竟是女孩子,要面子。」
祝曉萱一聽,立馬眯起眼睛,用着玩味的語氣道,「哼哼,你這壞傢伙,剛剛果然是憐香惜玉了,看到漂亮女生,就心痒痒了對吧,想給人家留個好印象,說不定以後你還有機會呢。」
「拜託,我真服了你了,你到底是怎麼想到這方面去的。」
夏新是真的無語了。
祝曉萱哼了聲說,「誰叫你過去劣跡斑斑,難免叫人懷疑另有所圖。」
夏新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劣跡了,他覺得自己不一直是行的正,坐的直嗎。
只能解釋說,「我認為她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有她幫你哥打理社團,不覺得很有效率嗎,她要是退了,誰能接上啊。」
「恩……這倒也是,老哥也說她能力很出色,治理,管理,尤其頭腦都很不錯。」祝曉萱贊同的點點頭,「大概,在我認識人裏面,有那麼出色能力的也只有小舞了,不過……她肯定待不住的。」
夏新笑笑,「所以現在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了,一開始就沒想讓她退位啊,就是嚇唬她而已。」
「……她確實被你嚇到了。」
剛剛趙海藍感受到的,估計是來自全電競社的壓力了。
這麼一想,祝曉萱就更覺得夏新厲害了。
原來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
而且,夏新會從大局出發,為別人着想,得饒人處且饒人,給對方留着點面子,不至於趕盡殺絕,治的那個社長之下的分析師,一點脾氣都沒有。
趙海藍剛剛真的是被治的服服帖帖的,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祝曉萱有些明白了。
有些人的厲害,是流露在外面的,甚至會像孔雀一樣生怕別人看不見,拼命的表露出來,讓別人一眼看過去,就會覺得這人很厲害。
至於夏新,則是屬於那種內斂的,乍看不起眼,但接觸久了,才會明白他的厲害,他比那些人其實厲害的多。
區別只在於他想不想去做而已。
比如趙海藍平時那麼厲害,一副了不起的樣子,還對夏新甩了一學期臉色,夏新因為沒太在意,所以也沒怎麼理她。
但今天趙海藍應該是過分了,逼得他出手了,立馬就把人家給治軟了。
想到這,祝曉萱突然冒出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這麼想的話,小舞也很聰明,很強勢,又調皮,又貪玩,自身在各方面也很厲害,感覺沒有人能壓的住她。
但,那是因為,濕乎現在應該是處於聽之任之,順其自然的狀態,不強求,也不強退,任憑兩人就這麼發展。
可,如果有那麼一天,他心動了,會不會也能把小舞給收拾服帖了?
畢竟,自己從來沒摸透過濕乎的心思,感覺他的心底像大海一樣深沉?
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祝曉萱不清楚。
這突然冒起的念頭讓祝曉萱有些煩躁,有些鬱悶,還有些……害怕。
不過她馬上又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覺得這很滑稽,因為濕乎跟小舞在很多地方都是合不來的,不會有這種可能的。
祝曉萱習慣性的掏出了一根巧克力棒,張開紅潤的小嘴,咬下了最外邊的那塊。
然後遞給了夏新,裏面還有三塊。
夏新有瞬間的猶豫,因為借着月光,他看到外面是印着「dove」的商標的。
就像之前說的,「dove」是「doyouloveme」的縮寫,給異性,是帶有求愛意思的。
不過馬上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曉萱只是隨便買了點零食藏身上,跟老鼠似的,想吃就吃而已,怎麼可能有別的意思。
夏新掰了一塊過去,仿佛隨口問道,「你很喜歡德芙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啊。」
祝曉萱把剩下的2塊收進口袋,回道,「沒有啊,我比較喜歡toffifee巧克力,更甜,比較附合我口味,還有valrhona的牌子,比較精緻。」
恩,很好。
夏新發現這兩個自己完全沒聽過。
超市里有賣嗎,下次去看看。
祝曉萱說道這,歪着腦袋想了想,自言自語般說道,「對了,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換德芙這個牌子的呢?」
夏新沒有傻乎乎的去問,「你為什麼換德芙」這種問題。
而是轉移話題說了句,「我們好像來到不該來的地方了。」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沿着河道走進江南大學的戀愛聖地,小樹林裏面了。
大晚上的,這這裏亂走,是會驚動數對鴛鴦纏綿,惹人厭的。
夏新都已經看到遠處有兩人摟在一塊臉貼臉的,那絕對不是在吹眼裏的沙子。
「那個我們還是回去吧。」
「好。」
這意見得到了贊同,祝曉萱也覺得這裏有些羞人。
只是,夏新剛想走,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
下意識的,一伸手就拉着祝曉萱躲到了旁邊的樹後面。
「濕乎,你幹嘛啊。」
祝曉萱嚇了一跳,還以為夏新準備來硬的呢。
一時間小臉通紅,心跳飛快。
夏新指了指前邊,小聲解釋說,「我室友在那裏。」
祝曉萱這才回過神來,疑惑道,「……在就在啊,你幹嘛拉我躲起來?」
「……」夏新眨眨眼,也反應過來了,是啊,在就在,自己躲什麼?
祝曉萱想了下明白了,一臉壞笑湊到夏新眼前道,「濕乎,你……莫非心虛啊?跟我走在一起心虛嗎?」
夏新馬上板起臉說,「不要胡說,我是怕打擾他們。」
夏新說完就不理祝曉萱了,悄悄的探出腦袋望去,發現吳子文跟宋倩就坐在前邊不遠處的石凳上,一副小情侶害羞的模樣說着話。
不過,因為距離有些遠的關係,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祝曉萱也探出了小腦袋,說了句,「是你們寢室戴眼鏡的那個啊,不戴眼鏡還蠻斯文秀氣的。」
「恩。」
「他們是情侶嗎?」
「應該……是吧,好了,我們從後邊走吧,他們應該不會發現的。」
「別急嘛,聽聽他們說什麼嘛。」
「這樣,不好吧。」
雖然夏新也很好奇,想聽聽看,但偷聽可不好。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能算偷聽嗎,這不是關心兄弟,擔心他嗎。
夏新正在心裏邊天人交戰,搖擺不定的時候,祝曉萱已經興奮的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拽過去了。
兩人稍微往前面靠近了點,躲在樹後面,勉強能聽到吳子文的說話了。
基本都是聊些很平常的話題,比如今天的天氣啊,上的課啊,寢室里鬧的笑話之類的。
順帶一提,夏新也很光榮的登上了寢室里的笑話那一類。
因為他有次起床穿錯了襪子,被寢室里人笑了很久。
基本是沒什麼營養的話題。
直到,後面沒話可說,祝曉萱覺得無趣,夏新都準備退了,吳子文也明顯不擅長聊天,突然就來了句,「我可以親你嗎?」
當時夏新就愣了。
用膝蓋想也知道,絕對是曾俊那貨的主意,蚊子敢說這話,起碼還得再等三年。
宋倩明顯也愣了下,隨即臉色微紅的,垂下了小臉,沒說話。
吳子文等了會,見宋倩沒說話,又重複問了句,「我可以親你嗎?」
「……」宋倩咬了咬紅唇,腦袋垂的更低了,俏臉微紅着,似水蓮花不勝和風的嬌羞。
吳子文不懂了,很老實的問了第三遍,「我可以親你嗎?」
當時夏新就預感要遭。
宋倩表情淡了許多,看了吳子文一眼,依舊沒說話,「……」
吳子文急了,「那個,到底可不可以,你能不能說句話啊,怎麼突然不會說話了,是喉嚨不舒服嗎。」
話剛說完,宋倩喉嚨就舒服了。
一臉面無表情的回了句,「不可以。」
說完就起身走。
吳子文連忙追上,「你怎麼要走了啊。」
「回去睡覺。」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從兩人漸行漸遠的聲音中,夏新也能大概猜到事情的後續了。
心中為蚊子默哀。
聽兩人走遠了,祝曉萱疑惑的望向了夏新,「他們真的是情侶嗎?」
夏新一臉木然回答,「之前應該是,之後我就不清楚了。」
祝曉萱一副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那男生已經沒救了,比你更離譜。」
夏新很是無語道,「為什麼要扯上我?」
「那你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做嗎?」
「不用你說。」
「哦?」祝曉萱說着,一臉惡作劇的表情眨了眨眼,「那,濕乎,我可以親你……」
不過話語被夏新硬生生打斷了,「月舞,你怎麼在這?」
祝曉萱愣了愣,望向了身邊,借着月光,清楚的看到了地上一道窈窕動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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