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夏新已經自動醒來,給身旁的夜夜蓋好被子之後,默默的爬起了床。
肚子還是漲漲的,難受的要死,
果然昨天吃太多了嗎。
頂着迷糊的視線進了衛生間,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直到刷牙的時候,才發現,衛生間的佈置怎麼反了,鏡子不應該在左邊嗎?
而且房間裏的香氣好濃郁。
愣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這裏是憶莎的房間。
昨晚回來,憶莎硬是說要換房間,說什麼她的房間睡着不舒服,要換下試試。
夏新拿她沒辦法,也只能換了。
然後望着鏡子裏,自己伸進嘴巴里的粉紅色牙刷,終於確定,這應該是憶莎的牙刷。
頓時……感覺就有點微妙了。
牙刷這麼私人的東西,每天都要在憶莎的嘴巴里進進出出的吧,現在伸進自己嘴巴里,額……總覺得有點不一樣的味道。
夏新臉色微紅,連忙拿出牙刷洗乾淨,出臥室了。
披着一身真絲睡裙的冷雪瞳,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看到夏新穿着白色的內衣,從憶莎的房間裏出來,顯然有些震驚,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
這在正常人看來,絕對是夏新半夜摸進憶莎的房間幹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還是只穿內衣。
夏新連忙擺手解釋說,「不要誤會,她昨天一定要換房間睡,我也沒辦法,就只能就換了下。」
為了以表清白,夏新敲了下隔壁自己房間的房門,「莎莎,我進來了。」
當然,並沒有得到回應。
夏新頓時有些為難,感覺沒徵得同意,擅自進女生的房間不太好。
冷雪瞳信了,一眼看出了夏新的問題,說,「你要刷牙洗臉吧,你進去吧,她應該睡的跟死豬一樣,不會醒的。」
「哦哦。」
得到冷雪瞳點頭,夏新就沒什麼顧慮了,只是剛打開臥室門,就被裏面的情形驚呆了。
衣服扔的床上,地上,滿屋都是,書架上的書,桌子上的本子,還有盒子,抽屜都打開着,整個房間看起來像是剛被強盜搜刮過似的,亂到了極點。
唯一欣慰的是看起來並沒有丟什麼東西。
「你幹什麼,幹嘛把房間弄的這麼亂。」夏新有些生氣了。
從床上傳來憶莎慵懶的聲音,「嗯有老鼠,我就追着老鼠。」
「怎麼會,我在這邊睡了這麼久,都沒見過什麼老鼠。」
「誰知道,可能它昨天剛搬來。」
「胡說……」夏新當然不信。
憶莎不管他,懶洋洋的翻了身,雙手抱住了被子,一條腿露在被子外面,一條腿擱在被子裏面,雙腿夾住了被子,背對着夏新。
白色的吊帶真絲睡裙被一翻身,拉扯了上去,拉到了近小腹的位置,使得整隻渾圓光滑的大腿露在外面,那修長的美腿蜷曲着,實在有些誘人,依稀還能透過睡裙看到裏面的小內內。
不過夏新現在沒空關注這些了,他真的有點生氣了,感覺憶莎就是在故意搗亂。
難道是想報復昨天她被冷雪瞳抓進去,自己沒幫她?
這怎麼跟小孩子一樣,知不知道要把這些理好得花去多少時間,衣服全亂了——
要是夜夜這樣,自己早揍她了。
夏新思索着,銳利的視線盯上了憶莎豐滿滾圓的俏臀。
眼神中閃過一道利芒,然後一聲清脆響亮到,幾乎令人耳膜一震的,「啪」的巨大聲響在室內響起。
緊跟着的是憶莎的驚呼,「啊嗚我的屁股。」
憶莎騰的一下坐起,捂着屁股,怒目圓瞪道,「要死啊,小新,大早上的幹嘛呢。」
夏新一臉雲淡風情回答,「不是我,可能是那隻新搬來的老鼠吧。」
「……」
憶莎看了看滿地狼藉,還有夏新緊繃的臉,明白了。
她昨天找勾玉找到太晚,依然沒找到,後來困了就直接躺下睡了,自知理虧,不敢多說,「好了,你也打過了,那我們扯平了,哼,本來還想幫你收拾的,現在你自己來吧。」
「別騙人了,你本來就沒想過收拾」,夏新無情的揭穿了她的謊言。
憶莎沒理他,說完,就把全身都縮進了被子裏,腦袋也塞了進去,只留了點如絲的秀髮散落在枕頭上,繼續補覺了。
夏新整理好房間已經是1個多小時之後的事了,然後跟冰冷如畫的冷雪瞳並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
夏新猶豫着,最終還是問出了個困擾自己好幾天的愚蠢問題。
「你說,小時候的約定,到底要不要遵守呢。」
「什麼?」
冷雪瞳明顯愣了下,仿佛想到了什麼,眨眨眼,支支吾吾的說道,「還是,還是,我覺得還是要看具體情況的吧。」
「是啊,說的也是,應該視什麼約定吧。」
夏新贊同的點點頭。
兩人又不說話了,冷雪瞳小手端起杯子,掩飾般喝了口牛奶,目光悄悄的瞥着夏新。
夏新想了想,又問了句,「那如果說是約定好了要結婚呢?我該不該遵守啊。」
冷雪瞳「噗」的一聲,一口牛奶白喝了。
全噴到了茶几上。
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才平復下來。
冷雪瞳一手輕拍胸口,一手抓過紙巾,擦拭着茶几上的牛奶,「你,你剛剛說什麼?」
夏新一臉的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重複了句,「就是娃娃親,小時候約定要結婚的。」
「嗯嗯,然後呢。」冷雪瞳美眸一瞥,輕聲問道,「你怎麼想。」
夏新回道,「我……要說問我怎麼想的話,你看,畢竟都好幾年前的事了,我其實也完全想不起來了,也許那時候不懂事,雙方都是隨便說着玩的。」
冷雪瞳目視前面的茶几,讓人看不清表情,眼神閃爍着問了句,「所以,你打算反悔了?」
夏新一手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說,「也不是說反悔啊,如果是我自己答應的,我肯定不會反悔的。」
「只是,你想啊,畢竟都過去好幾年了,久到大概雙方都已經忘記對方的樣子了,這對女孩子來說很不公平吧,要跟一個陌生人結婚什麼的,而且你也知道我。」
夏新儘量用着調侃般的語氣,自嘲的笑道,「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不是常說女生結婚條件是,有車有房,父母雙亡嗎,啊哈哈,我好像只中了後面一半呢,而且現實點考慮的話,車啊,房啊,錢啊,甚至外貌啊,我都沒有,應該完全不符合女生擇偶的正常標準吧。」
「話說,統計局不是統計說兩年後就有3000萬男同胞打光棍嗎,我覺得絕對有我一份呢。」
冷雪瞳低下小臉,輕聲嘆了口氣,「所以呢,為了女方好,你準備主動反悔是吧,為了不讓人家難堪,由你承擔出爾反爾,不守諾言的罪名是吧,這樣對方就不會有負罪感了是吧,壞人你來做是吧。」
夏新愣了愣,苦笑道,「是,是啊,你真厲害,被你猜到了。」
哪裏用猜,你不是一直這樣嗎。
冷雪瞳心道,這不就是你一貫溫柔的處事作風啊,與其傷害別人,不如傷害自己,凡事都要多為別人考慮下,哪怕自己背負罵名也在所不惜。
是啊,從初中的時候就這樣。
明明那個白裙子的女生主動遞的情書,為了人家,你也是一句話都沒反駁過呢。
頓了頓,冷雪瞳輕聲而有力的聲音,清楚的在室內響起。
「你有沒有想過,說這麼多,其實都是你自以為是的猜測罷了,沒房,還是沒車,沒錢還是沒長相,你有找誰問過嗎,你身邊的人確實都是這麼想你的嗎?哪怕一次也好,你確定過對方的想法嗎?」
「額……」,夏新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感覺根本不需要問,自己說的都是事實吧。
「那就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冷雪瞳說道這,咬了咬牙,努力的深吸一口氣,才能繼續說下去,「你既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那你覺得舒月舞是眼瞎了嗎,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選中你呢,就算不想承認,她也比大部分女生要聰明的多,也自信的多,知道嗎,只有她敢跟我作對。」
普通女生,估計跟冷雪瞳對眼神都不敢,稍微厲害點的,比如班裏的趙佳穎,以前也是橫的不行,驕傲的不行,可也直接被冷雪瞳說哭了,後來被訓的服服帖帖的,就算會暗中使點小計倆,扮可憐,讓冷雪瞳讓班長的位置,不過也不敢真的跟冷雪瞳作對。
也就舒月舞敢。
所以,就算不情願,冷雪瞳也認為舒月舞確實是個相當出色的女生,只是註定了跟自己不對路。
「月舞啊……」夏新愣住了,這是個沒有辦法解釋的話題,「我從來不了解她,也根本搞不懂她的想法,只是覺得她比較貪玩罷了。」
「不過,謝謝你,我明白了,」夏新一臉鄭重道,「其實我並不是自怨自艾……」
冷雪瞳別過臉去,有些生氣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你只是習慣性的站在對方角度,更多的為對方考慮問題而已。」
「額……」
夏新感覺冷雪瞳也太聰明了,好像能把人看透,真可怕。
「嗯,本來我還想拒絕的,現在想想,還是應該好好先確認過對方的想法才行,畢竟是約定的未婚妻嘛。」
冷雪瞳愣了下,反應過來了,很是疑惑的望着夏新,「未婚妻?」
夏新笑笑,「對啊,其實,我忘了告訴你了,她今天會過來,應該快了,我正準備去接她,如果她還是決定要遵守約定,結婚的話,我也確實不該反悔。」
「……」
冷雪瞳當時完全是一臉莫名,就差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了。
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就是這麼其妙,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人選,導出錯誤的答案……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3s 4.03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