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花圃旁邊,在月光下的俊男美女,相似一笑。莫小川伸長了舌頭甩了甩腦袋,扭頭問道:「現在是不是比剛才英俊多了?」
司徒玉兒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確實!」
「所以嘛!」莫小川拍了拍自己的腿,道:「現在比剛才好,那今天也比前幾天好,感受過那種疼後,這種疼,真的不算疼。」
「這不是逞強的理由!」司徒玉兒搖頭,道:「再說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呼!」莫小川吐了一口氣,道:「好吧,既然玉兒小姐說話了,這個面子不能不給的。」
司徒玉兒笑了笑,點點頭,道:「去我那邊坐一坐吧。自從我來到你家後,你還沒過去坐過呢。回到家了,肩上的擔子便卸下吧,讓我來擔着試試。」
莫小川笑道:「你擔不動的。」
「真的?」司徒玉兒揉了揉額頭,笑得很是好看,至少,莫小川很久沒看到她這般笑容了。
「試試!」莫小川突然將胳膊放到了她的肩膀上,身子也從石台上跳了下來,奇痛傳來,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口中發出了「喝喝……」的聲音。
司徒玉兒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怎樣了?」
莫小川嘿嘿一笑,道:「沒事,跳了急了。怎麼樣,玉兒小姐,梅大少很重吧!」
司徒玉兒微微一笑,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撐直了身子,道:「比以前也差不多。」
溫軟的嬌軀緊靠,讓莫小川心中微微一盪,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閃即逝,因為,這讓他想起了當初在洛城之時一起上街遊玩的情形。
忽然,前院泛起了火光,光亮照耀,家丁們慌亂地朝着那邊跑了過去。
「好像失火了!」司徒玉兒驚訝道。
莫小川搖了搖頭,道:「不要管他,燒了正好。反正那屋子恐怕以後也沒有人會有胃口在裏面吃飯了。」
「萬一把其它的都燒掉怎麼辦?」司徒玉兒問道。
「燒掉,便燒掉吧。」莫小川笑了笑,道:「以前沒有這房子,還不是照樣活着。」
司徒玉兒也微微一笑,她也知道,家丁們已經發現,自然是不會再讓火勢蔓延,方才也是故意一問,聽莫小川這般說,便笑道:「你是這院子的主人,你說了算。」
「那是自然。」兩人笑着朝別院走去。
時光似乎又倒流而回,回到了那個燕國邊境的小城中,紈絝大少和嬌慣之女再現了……
別院中,以前住着司徒兄妹和一幹家將丫鬟。
自從上次刺殺夏雛月沒有成功之後,家將盡損,司徒雄被抓,這裏就只剩下了司徒玉兒、柳兒,和幾個丫鬟。
進入司徒玉兒的房中後,一股淡雅的清香傳來,整個房間收拾的很是整齊,渾然沒有一點雜亂之處,比起當時莫小川第一次去司徒玉兒的閨房,要好上百倍。
司徒玉兒揪來一張椅子讓莫小川坐下。
莫小川看了看四周,輕聲問道:「對了,有些日子沒見柳兒了,她最近在忙什麼?」
「柳兒在讀書!」司徒玉兒說着,從丫鬟手中接來了水盆,放在了莫小川的腳下,道:「柳兒說自己以前沒機會讀書,總覺得很是遺憾,而且,她也是一個不喜熱鬧之人,因而,整日埋頭苦讀,很少出門,我都是隔三差五的才見她一面。」
「哦!原來如此!」莫小川看着司徒玉兒在往水盆中夾着一些花瓣和藥材,一邊說着,心中暗忖,這女人都挺麻煩,洗個手還要這麼多東西。
弄好了水,司徒玉兒,又試了試水溫,放到了莫小川的腳下,笑着道:「大少爺,脫鞋吧!」
莫小川詫異地看着司徒玉兒,道:「這是給我洗腳的?」
司徒玉兒點了點頭。
莫小川心中一暖,目光之中露出了幾分柔色,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抬起腿來,將鞋襪褪去。雙腳放入水盆之中,一陣舒適感從腳底升起,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他閉上了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靜。
忽然,一雙溫軟的小手握住了他的腳踝,莫小川微微一驚,急忙睜開雙眼,只見司徒玉兒蹲下身來,正為他往起撩褲腿。
「玉兒,你這是做什麼?」莫小川抓住了她的手道:「我自己來就好,你如此,讓我……」
司徒玉兒看着他,目光之中少了幾分方才的調笑,有的只是一片柔色,她輕輕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這不是做賤自己,你便讓我來吧。」
莫小川猶豫着,不知該不該放手。
司徒玉兒慢慢地將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低聲說道:「我兩日我雖沒有去找你,可每天我都會站在花圃這邊看着府中的一切,你腿上的傷,我早發現了。白天的時候,我去找婆婆拿了藥,這裏面的藥便是給你治腿傷的。」
莫小川慢慢地放開了手,道:「玉兒,你如此待我,叫我該……」
司徒玉兒搖頭,道:「你不用做什麼。也不用顧及什麼,我也不希望通過這樣讓你改變自己的想法。我這樣做,只因為我想這樣,別無所圖,也並不想得到什麼。」
莫小川怔怔地說不出話來。腦中不覺得想起了晏殊的浣溪沙來。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此刻,自己的好似正處在這般境地。尤其是這句不如憐取眼前人,讓他心中一動,看着司徒玉兒,心中微微有些發緊,那一雙潔白的玉手,以前怕是連一點髒水都沒有沾過,現在卻在替自己洗着腳,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莫小川知道自己給不了司徒玉兒一個正妻的名分,讓她做妾,似乎太委屈她了。再說,司徒雄身為司徒世家的嫡長孫,儘管現在這身份已經成了一個尷尬的事,可他容忍自己的妹妹給人做妾嗎?
自少莫小川是不會同意莞兒給人做妾的。
這般想着,他又淡化了這個念頭。
「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只是,他任舊不自覺地將浣溪沙的最後兩句說了出來,而後閉上了眼睛。
司徒玉兒聽在耳中,身子猛地一怔,抬起臉來,呆呆地看着他,搖了搖嘴唇,一顆淚珠掉到了水盆中。隨即輕輕抹了抹眼淚,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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